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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668上面,摇摇晃晃地经过破破烂烂的前后八家,再从路边一条小路走进去,赫然出现一个现代化的小区,几座塔楼有零星的灯光亮着,这就是清枫华景园了。
我看着小区门口零零星星的几个小饭馆,玻璃上贴的红字“老张炒饼丰俭由人”,左边是“老北京炸酱面馆”招牌上灯光昏黄。右边的拉面馆则在门口的马路上支起了摊子,几个赤膊大汉正在喝啤酒吃串。签子扔得满地都是。
这些小饭馆显然都是冲着前后八家那些蹬着三轮车收旧电脑的人们开的。
“你干嘛找这地儿啊?”我见到奇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了这个问题。
“这儿多好啊,多近哪。”奇童看着附近的热闹。
“哪儿近啊?你时常去的地儿是电视台、大山子。这地儿离哪都不近呀。”
“还行,还行。”他敷衍了两句就带着我往里走。
说是二手房,其实是新楼盘买剩下的两套。里面没有装修,更没有人住。奇童带着我跟中介走进去,房子的质量看着不怎么样,地边凸出出来用作踢脚线的地方水泥都砌歪了,通往阳台的推拉门安得歪歪斜斜的,不能严丝合缝地关上。关键这是朝西的房间,夏暖冬凉啊。
我看了几眼就要拉奇童走,奇童却不愿意,还跟中介问长问短的。
从塔楼里出来,我就问他:“这房子你还想买啊?”
“唉,我看过几个真正的二手房,那户型歪歪扭扭的,还有的在半层楼上,里面又破又老,厕所没窗户,一股霉味都没没法改造,总之破烂陈旧,户型还很奇怪。这就算不错了。而且这片也没多少房子。”
“那就看看其他区的房子呗。”
奇童不说话了,过一会儿才说:“今晚就这样吧,耽误了你不少时间。一会儿上哪儿吃饭?我可不能请你吃太贵的,钱得留着买房子啊。”
我笑了:“干嘛说话这么客气啊?我请你吃饭吧。反正我现在也不指望买房。不过你要买什么房子可得想好,不能冲动。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我这么说着,奇童也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啊,那我就吃大户了。难得您也慷慨起来了。”
灯下,他肤白似雪,眼如点漆。一个男人长成这样还真让女人惭愧。我不禁说道:“奇童,你的皮肤可真好啊,那么白,那么细,比我都强。”
奇童上下打量着我,不屑地说:“作为女人你是挺失败的,化妆算是让我领进门了,可是护肤方面完全是白痴。走吧,走吧,吃饭的时候我好好教你几招。”
相比奇童这边欢歌笑语,办公室却是一片愁云惨淡。李乐永整天沉默着进出,但是沂元机场项目始终没有找到突破口。
但是我的日子慢慢好过了一点。就像李乐永说的那样,谣言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尤其是当考试的成绩快要出来的时候,人人谈论的话题都是这次考试。
不过,赵芭比对我的态度并没什么改变,仍旧那么冷淡。我有点失落,毕竟芭比是公司里最拿我当朋友的人。虽然她看起来是那么势利。但她快人快语,心肠不坏。我终于知道小周为什么那么执着了。小周确实能透过芭比张扬舞爪的外表看到她的内心。
这天上班,打开电脑,在一堆有用没用的邮件看见了一封来自人力资源部门的信。我的心一下子跳了起来。是那天考试的结果出来了。我哆嗦着,半天没有点开邮件。我应该有自信成绩不会差,可万一呢?
点击鼠标,打开邮件,在上下固定格式的Title里面找正文。正文就简单的一行字:“刘西溪,专业知识考试,成绩:A。”
拿着水杯去茶水间时正碰到芭比,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看见我就把头扭过去而是走上来问:“哎,你收到HR的邮件了吧?你得了个什么呀?”
我正高兴着她终于肯跟我说话了,脆快地回答:“A呀。”
她的眼睛圆睁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仿佛不相信似地问:“A?”
我点点头,正要开口问她,她却斜着眼上下打量我一番,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出去了。
她的这种态度让我觉得疑惑不安。我赶紧找个由头去找Helen打听了一番。
然而,她们的态度并没有比芭比的好多少。叽叽喳喳地凑了一群,看见我来就散开了。我抓住Helen问,她虽然不好意思向芭比那样拒绝我,但也是一副欲说不说的样子。
说实话,被孤立的感觉再久都不能适应。自打从深圳回来以后,公司里就是这种怪怪的气氛。以前我还能找李乐永说说。但是现在我也不好频繁地出入他的办公室。
而且他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人,也不与芭比、Vivian、Helen这些人为伍。她们说什么,他根本听不见,就算听见了,也装作听不见。
可是我不像他那样高在云端,我还留在泥地上,什么风吹雨打都得受着。
吃饭的时候,我孤零零地一个人坐着。不远处芭比、Vivian、Amanda她们的笑声听起来越发刺耳。
旁边的椅子被拖开,发出“刺啦”的声音,一个人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我惶然回过头去看,居然是陆海空。
“被孤立的滋味不好受吧?”他把餐盘放在桌上,坐下以后说。把餐盘放在桌子上吃起来。
瞬间的动摇之后,我的脸硬了起来:“你什么都知道。那你还坐在这儿?你不怕受牵连?”
他的声音软了下来:“你知道大家现在都怎么说你吗?”
我一动不动地坐着,心里剧烈地跳着。不必问,我也知道那很不堪。虽然不知这一切都因何而起,但是现在公司人人都以踩我一脚为乐。我看着陆海空的脸,希望他说,又怕他说。
他说:“这次考试,就是你考的最好。你是唯一一个得A的。就连Vivian也才得的是B。别人更不用提了。现在大家到处都在传你跟李乐永的关系不一般,所以他才让你的分最高。”
我好几个月以来的努力居然换来的是这样的猜疑。为什么他们看不到别人的努力,只会看到男女韵事、阴谋上位。我感到头上在发烧,一股火在身体里上下窜动着,不知道要从什么出口能出来。
“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从很早就一直在自学,我是什么水平你还不清楚吗?”我咬了半天的牙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当然知道你没作弊。”陆海空看着我说出这句话。
陆海空轻轻笑一下继续说:“这次考试是我们技术部的人出的题。阅卷的时候,我们把你们的名字都封上了,完全不知道谁是谁。都批改完,打了分数才把封条打开,没法作弊。”
“那你,”我有点激动,“你为什么不能帮我辟辟谣?”
陆海空被问愣了,半晌才说:“唉,算了,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我就是看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过来告诉你一声。这些事情都会过去的……”
“你跟我说干嘛?你去跟别人说啊。你完全可以用阅卷人的身份说话啊。我作没作弊,一看便知……”我刹住话头。我突然意识到,他并非不能,而是不愿或者不敢。
陆海空迟疑起来:“那……不好吧。除非是我们头儿出来说。我出来说恐怕别人不但不信,而且还……如果我站出来说,那我不就……她们本来就说我和你也有……你也不用想多了,谣言只是谣言,如果公开澄清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我霍然站起身,蹬蹬蹬地走了。即将走出餐厅门口时我回望了他一眼,他还是那么颓丧地坐着。他怕了,他怕帮我说话连他也惹一身骚。可是,他又想在众人落井下石的时候向我表示点好意,于是才有了刚才的安慰。
要辞职吗?怎么可能?在这里的工作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家里还等着还钱。我在心里冷笑一声,你们想整死我,我偏不死。不管这谣言是从哪儿起来的,只要一天没摆到台面上,我的成绩就有效。我样样拿第一,看你们拿什么跟我争销售经理。
走进电梯里,门正要关上,远远的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等会儿。”我下意识地按住了开门键。
几个女孩走进电梯里,一看见我,她们瞬间安静了。是Amanda她们。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背对着我站好,一路安静地到了十九层。
几个人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走出了电梯。我径自走到前台抓住了芭比。也许跟她能说得通。
“芭比,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没有作弊。卷子就在那儿摆着呢,陆海空他们看卷子的时候把名字都封起来了,根本不知道谁是谁。”
芭比翻了我一眼,碎玻璃渣似的声音响起:“李总完全可以提前把题透露给你啊。”
“可是题是技术部出的,又不是李乐永出的。”
“技术部?技术部有你的陆海空呀。真看不出来呵,你本事还挺大,这么多男人都被你抓在手里玩着。”
一股邪火直冲脑门,我说:“那天晚上穿着抹胸小裙子跑出去的人可不是我。要偏向也应该是偏向你,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