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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四宝是想着在宫里混个几年, 争取混个监官当当, 然后趁着当差的时候好生攒些银子下来, 以后宫里若是有恩典放人了, 她就出宫隐姓埋名,置办点房产田地当个小地主,一辈子平平淡淡的也就过去了, 没想到陆缜横插一杠子进来,可见老天爷诚心不能见她过的安生啊。
陆缜听完她的想法,不觉失笑:“你以为隐姓埋名是那么简单的吗?你若是住在城镇突然有好几间铺面, 左邻右舍能不生疑?你若是在田地突然多了几百亩田产, 里长乡长能不过问?你孤身一女子又手握财帛,到时候别说是这些零碎的麻烦,就是有个泼皮无赖上门, 也够你受的。”
四宝忍不住腹诽他堂堂一个东厂提督怎么对底下的事儿知道的这般清楚,显得自己很傻似的, 强行辩解一波:“那我就招赘一个老实人上门!”
陆缜抱胸睨了她一眼:“老实的没出息,窝窝囊囊一辈子受气。”
四宝意有所指:“...太精的更不好, 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呢。”
陆缜趁机在她脸上咬了口:“你除了我, 还有谁买?”
四宝捂着脸悻悻然, 外间成安忽然报道:“督主,圣上来了。”
陆缜本想让四宝先进去,无奈皇上来的太快, 两人只好出门迎人:“圣上金安。”
元德帝看起来心情不错, 扶了陆缜一把:“陆爱卿不必多礼。”他似乎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四宝, 语调自然而然带了几分调侃:“陆卿好闲情,就是不知道玉郎在侧,爱卿还能有心当差吗?”
陆缜只淡然一笑:“红袖添香虽能赏心悦目,正事臣却是不敢耽搁的。”
元德帝听他语调随意,也不见过分情意,不觉暗自思量,陆缜偏头吩咐四宝:“你去准备茶点,无事不要进来了。”然后又转向皇上:“圣上请。”
四宝觉出他语调跟往常有些微妙的不同,看了他一眼,心知他必有深意,也没多想就退下了。
元德帝进屋之后笑着对陆缜道:“还记得当年朕和你微服出巡,体察民情,你我君臣二人已经好几年不曾微服出宫了,正好马上要到天贶节,咱们何不趁此机会出去走走?”
陆缜蹙眉笑道:“圣上.体恤百姓自是极好,但过节那日百姓难免要出门奔走庆贺,街上也乱糟糟一片,臣担心圣上安危呐。”
元德帝笑了笑:“这不妨事,咱们天贶节出宫只是临时起意,你知我知罢了,现在就连去哪朕都没想好,就算是刺客有通天的能耐也猜不到,更何况不是还有爱卿在吗。”
陆缜其实觉着所谓的微服出行也就是走个过场罢了,但元德帝执意如此,他也只好应了个是,元德帝又笑道:“四宝监官也一道去吧,还能近身服侍你。”
陆缜本想直接拒了,但看见元德帝探究的眼神,又扬唇笑了笑:“臣本没想让她去的,既然圣上这般说了,那就赏她这个脸面吧。”
元德帝心里有些失望,转身走了,陆缜在他身后不由得捏了捏眉心。
元德帝想干什么他很清楚,君臣两个相处多年,若说情分自然是有的,但这点子情分挡不住元德帝疑他,对于皇上来说,手下人能干事儿却有各种各样的缺点才是最好的,如同外朝首辅好美色,次辅有个混蛋儿子,六部尚书也各有龃龉,偏他权倾朝野却又没什么明显的弱点,对帝王来说自然是件危险事,他原本正琢磨着要不要想法儿给自己造个弱点出来,四宝就这么出现了,而且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就入眼入心了。
得想法把皇上和那起子朝臣的注意力从四宝身上转移开才是,陆缜不觉眯了眯眼。
四宝等皇上走了之后才从门口悄悄冒出个脑袋来:“督...”她见陆缜斜眼,急忙改口道:“额,陆缜,皇上走了?”
陆缜点了点头,她见他伸手摁着眉心,自告奋勇地道:“我来帮你按吧。“
陆缜坐下来由她摆弄,干脆半躺再来枕在她腿上,侧脸贴着她柔软平坦的小腹,感觉到她僵了一下,不过他没搭理,悠然转了话头:“我记着距你上回来例假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了吧,这回的来了吗?”
四宝:“...”
她没想到陆缜主动关心她的大姨妈,给问的窘了半天才道:“你又知道了?”她顿了下又郁闷道:“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她当初那样死命捂着马甲不松手,在陆缜眼里不知道多搞笑,想想她尴尬癌都要犯了,督主真是蔫坏蔫坏滴。
陆缜别有深意地往她身上瞄了眼:“就连你的身量尺寸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觉着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四宝想到他上回让人给自己做衣裳,确实没来问过她的尺寸,所以陆缜为啥对她的尺寸那么清楚呢?她想着想着脸上不觉又红了。
陆缜眯眼欣赏了会儿,主动转了话头问道:“这个月的还正常吗?”
四宝囧道:“没...我一般是二三个月来一回,有时候忙活起来一次要拖到四个月,不过应该也没啥吧?”这也不算什么大毛病,只是需要好生养着,可她哪有那个条件。
陆缜眉毛已经拧了起来,半撑起身子叹道:“我有时候真怀疑你究竟是不是个姑娘家,妇科内疾这样要紧的事儿也不上心。”
他是典型的行动派,没过多一会儿就叫来一个隶属在东厂的大夫,让四宝躺进床幔里,只伸出手腕来让他诊脉,这位大夫甚是沉默寡言,诊脉完开好方子就飘然走了,半个字都没多说,陆缜把方子仔细看了遍,确认没什么相克的药材才让人去抓药了。
四宝忙欠身道谢,倒是陆缜见她如此生分,多少有些不愉,倾下身跟她额头相抵,暧昧笑道:“谢什么?人伦大事阴阳相合那样的忙我都帮过了,这点子小忙算什么?”他眼底带了几分希冀看她:“这样调养...对以后有好处。”
四宝最近脸皮也跟着历练厚了,闻言只耳朵红了红,面上淡定道:“总之还是多谢您了。”
眼看着午饭的点儿到了,她收回手正要出去张罗午饭,陆缜硬拉着她厮磨一阵,转眼四宝的圆领宦官服都被他扯松了大半,脖颈上露出一串暧昧的红痕来,再加上她肌肤娇嫩,前些日子在床上的印迹还没消退,青红连绵却显出被人恣意怜爱之后的美态来。
虽然两人已经鼓掌过一回,但四宝对这种过分亲密的行为还是难免有些抗拒,脖子忍不住往后仰了仰,他像野兽一样咬住她最脆弱的脖颈,她短促地唔了声。
他瞧得呼吸微微一滞,原来没开荤的时候还能忍着,实在忍不得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但如今佳人在侧,想忍都忍不住,一翻身把她按在身下,边咬着一只白玉般的耳朵,一手从肩膀慢慢下滑,拉住她一只绵软的手从自己小腹往下滑,声音有几分喑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光一个谢字你不觉着太空泛了吗?听着便不诚心。”
四宝想到那日腿窝间火烫的触感,脸色忽红忽白的,又被这话堵住,脸色好不精彩,陆缜眼见着就要得逞,拉着她的手就要放在那跃跃欲试的地方,忽然听见成安在外面喊了一嗓子:“督主,川蜀那边的公文送过来了,您要不要现在过目?!”
陆缜:“...”
四宝一个没忍住就噗嗤笑出来了,陆缜觉着这次的尴尬程度在他的人生中也就仅次于上回...泄身,捏着她的粉脸咬牙问道:“笑什么?”
四宝忙憋着笑,绷着脸大义凛然地劝道:“您办正事要紧,我可不敢担上一个误事儿的罪名。”
陆缜深吸了口气,理了理宝蓝色常服,出门的时候看成安的眼神几乎要杀人,四宝越想越搞siao,尤其是这种囧事儿发生在陆缜身上,自己找了个偏僻的墙角哈哈哈哈狂笑,她一个没收住笑声太奔放被陆缜听见了...
陆缜:“...”这样就险没把那欠揍的小东西笑死,要是被她知道了那晚上的事儿,她估摸着能笑一辈子!
陆提督心里很忧郁。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才转向已经被他眼神戳成筛子的成安:“如何?”
成安简直是老宝宝心里苦,心里头明媚忧伤了会儿才定了定神:“陈侍郎去信将最近京里的事儿和兄长说了,陈参政三月份卸任四月启程返京,现下算算差不多快到京里了,他如今是陈家家长,若是知道堂弟被抄家流放,侄女被赐死,只怕不能甘休。”
沈宁亦道:“陈家这种盘根错节的家族,得罪了其中一个便如捅了马蜂窝。”
陆缜面色不变:“陈家纵然清贵,比之当年的谢家又如何?世家根基再深,也不及东厂已经扎根在魏朝的血肉里了。”他沉吟片刻,挑唇讥诮地笑了笑:“让锦衣卫那边好好地查一查陈家,争取把他们的根儿都挖出来,皇上生性多疑,若是能和藩王异族扯上关系,自是更好,一下子就能让他们再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