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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儿不在意的时候也许觉着没什么, 但是留心起来, 种种不对自然而然就浮现了出来, 四.福尔摩斯.宝想着督主原来还拉她讨论龙阳的事儿, 有意无意地打探她下半身,硬逼着她穿女装,似乎在她说她喜欢男人之后, 就就对她格外青眼关照,甚至还把她弄到身边来伺候,一般直男遇见好男风的肯定都躲着走, 怎么会像督主这样!所以督主对她的青眼, 肯定是遇见同好的惊喜。
四宝越想越觉着自己想的太他.妈有道理了,惊慌之余又有点伤心,她还以为自己好容易在宫里遇上好心人了来着。再想想她当初说自己喜欢男人那句话, 简直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不过这时候也没多余的时间来伤心了, 她想着想着就觉着菊花一紧,假如督主是个纯弯, 到时候发现她是个女的了, 一怒之下估计她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要是督主可男可女,她也不想跟一个太监啊!而且还是有点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太监,那她在宫里熬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意义!所以万一督主真要那啥, 她可怎么办啊!TAT
虽说督主对她很好, 她也每天努力工作报答这份栽培之情, 但道具PLAY什么的她真的受不了啊!!TAT
今年简直是流年不利,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儿就没断过,四宝要愁死了。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前院通报督主回来了,她慌慌张张地把两本话本重新藏到废纸底下,装作要扔垃圾的样子往出走,迎面正好跟陆缜一行人撞上,他斜看了四宝一眼,忽出声道:“四宝,你过来。”
四宝抱着垃圾,咽了口吐沫,下意识地退后几步,颤声道:“督,督主,您有什么吩咐?”
她左右看了看,见周遭都是人,料想督主不会这时候做什么,心里这才稍微放下了点,不过还是小心补了句:“奴才要出去扔垃圾。”
陆缜上下看了她几眼,见她眼珠子乱转,唇边泛起不可琢磨的笑意:“那你办完差事再过来。”
四宝低低地哦了声。
她扔完垃圾又磨蹭了会儿才回去,里屋就剩了督主一个人,他今天穿了身蟒袍,绯衣玉带,头戴折角冠,显得人雍容无匹,翻动折子的姿态也甚是优雅,她不由得呆了呆,暗暗扼腕,督主人美倒是真美,怎么内里就是个变态呢!
陆缜给最后一道折子批完红,抬起眼就见四宝痴痴地看着自己,挑眉笑问:“瞧什么呢?”
四宝身子紧绷起来:“奴才没有,奴才就是想问您方才让我过来是有什么吩咐?”
陆缜搁下朱笔淡然道:“不是让你在人后自称我吗?你怎么又称起奴才来了?”
四宝讷讷道:“原来是奴才失礼,这事儿本就不合规矩。”
陆缜哼笑一声:“不合规矩了这么久你现在才想起来?”他伸手招了招:“过来。”
四宝不想动,磨蹭了会儿才慢慢挪动过去,小心翼翼地跟他保持一尺距离,低声问道:“您有什么吩咐?”
陆缜一直知道这小东西警惕心重,对人从不轻信,他原也不想那么快就表露心迹吓着她的,但四宝每在他身边多呆一天,他陷的就越深一分,既动了真心,再想克制就难了。
他慢慢凑过去,不动声色闻着她身上的诱人甜香,嘴里随意道:“今儿晚上我要在宫里留宿,就由你来守夜吧。”
守夜这差事四宝干过,见他没再提上午那事儿,倒也松了口气,点头应了个是。
陆缜见她答应的痛快,唇角微微扬了扬,很快又恢复了一贯的淡然。四宝在他跟前一呆,浑身都不自在,转悠了会儿就随意找了个借口退下了。
等到了晚上要就寝的时候她才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陆缜的罗汉床旁边特特安置的一张小榻,上面被褥枕头都放置齐全了,她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您这是...”
陆缜一脸理所当然:“今晚上你睡这里。”
四宝据理力争:“可是寻常奴才都是睡在外间的啊!”
陆缜唔了声,自顾自地褪下外裳:“平时是平时,今天是今天。”
四宝:“...”
比蛮不讲理的人还可怕的是什么,是一个位高权重还是你顶头上司的人开始蛮不讲理!
四宝脑筋一转,想到他素日喜洁,立刻全方位给自己抹黑:“督主,奴才好几天没洗澡没洗脚没洗脸了!一躺在床上味道大的很,奴才倒是不要紧,就怕熏的您睡不着觉。”
陆缜伸手把玩着她的发丝,看着她甜香粉腻的脸颊,唔了声:“无妨,我不嫌你。”
四宝伸手就要来个抠鼻挖脚,陆缜抱胸斜睨着她,笑吟吟地道:“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四宝讪笑:“瞧你说的,哪儿能啊。”他正想着要不要再来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陆缜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一般,抢先一步道:“有些招数用一次就不灵了,你自己掂量着,是要自己乖乖在小榻上睡,还是我把你请到罗汉床上去?”
四宝:“...”她被迫道:“小榻。”
陆缜摸摸呆毛以示嘉许:“乖。”
他见四宝答应了就对外吩咐道:“今儿晚上四宝留宿守夜,你们全都退下去。”檐外站着伺候的人面面相觑,齐齐应了个是。
陆缜不怕他们知道些什么,这些人的命都捏在他手里,半个字都不敢往外吐露。
四宝晚上躺在小榻上,想着一个可能惦记自己的大变态睡在她身边,浑身就难受起来,原来一沾上枕头就睡,现在裹着被子怎么也睡不着,烙煎饼似的翻了好几个身了。
陆缜的声音突然从床幔里传了出来,带着几分平日少见的慵懒缱绻:“四宝,你睡了吗?”
四宝眼睛紧紧闭上,把头往枕头里一埋,立刻打起鼾来。
陆缜:“...”
他都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好的运道,竟寻摸到了这么一个活宝贝,躺在床上好气又好笑,半晌才伸手撩起床幔,办撑着身子靠在床沿,语调异常温柔:“四宝,你不要怕我。”
四宝心说信你才有鬼,您这样的哪个正常人的不害怕,更何况还是她这种怀揣隐秘的人了。她把头死死埋在枕头里装鸵鸟,呼噜打的更响了。
她看着是睡着了,其实耳朵早就竖起来听着罗汉床上的动静,没想到陆缜说完一句就不再说话了,她暗暗纳闷督主是不是转了性,这么快就放弃了,忽然就觉着身子被拦腰抱住,腾空而起,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躺到了罗汉床上。
四宝强压住惊叫的冲动,在睁眼和继续装睡之间挣扎了片刻,还是紧紧闭上眼睛装尸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实在不行了再假装梦游跳起来呼他一巴掌!
陆缜在外侧她在里,他似乎在她耳边轻笑了声,低低唤道:“四宝?”
他声音本来就好听,此时刻意放低,比平日更多了几分缠绵,听了简直能让人耳朵怀孕,听的她心头忍不住颤了颤。
她心思一动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话说魏朝两口子的习俗,似乎是丈夫睡在床里妻子要睡在床外,刚才督主一把把她抱在床里,是不是在暗示...她要在上面?难道督主想在下面,唔...这么一想也有可能,督主极度爱干净整洁,长相和身形又不是那等五大三粗的汉子,虽然位高权重,但谁说位高权重就不能在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