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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峰岭枣树林北侧,蛇娘子庙台阶上。
严旭尧绝望地注视着秦冲扛着他的妻子扬长而去,整个人彻底已经被气瘫了。
就在刚才,他的妻子沈筠,那个不要脸的贱人,亲口承认与多名男人发生过关系,而且还当着他的面与秦冲亲热,他的心理防线犹如千里之堤全面崩溃。
男人做到他这地步,真的已经生无可恋,不如找条绿头巾把自己勒死算了。
他用了好长时间才从刚才的打击中缓过劲儿来,坐在冰冷的台阶上,怔怔地望着秦冲消失的方向。
凛冽的寒风从枣树枝头吹过地面,昏迷不醒的袁雅柳眉紧皱,身体哆嗦颤抖着,嘴里发出了“嗯”的一声轻哼。
严旭尧的视线转向了躺在地上的女人,目光犀利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阴鸷。
他发现身边的女人全是阴谋家,一个比一个狠毒,一个比一个可怕,把他玩得晕头转向、身败名裂、锒铛入狱。论阴谋诡计,他完全不是这些女人的对手,但他又毫无退路,必须面对她们,只好用男人对付女人的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摧毁她们的心理防线。
严旭尧站在身来走到昏迷不醒的袁雅身边,踢了她一脚,女人除了一声痛苦的闷哼,没有其他什么反应。
他蹲下身子,将地上的女人抬起来扛在肩上,又捡起了她掉落在地上的手枪,深一脚浅一脚穿行在枣林中,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大约二十分钟后,严旭尧又回到了高子捷驾车撞他的地方,然后将袁雅放到了一颗枣树下。
高子捷还躺在保时捷卡宴车旁的血泊之中,他的尸体早已冰冷,但眼睛依然圆睁,死不瞑目。
两辆车发生强烈的撞击之后,车况都非常的惨烈,不知道还能不能开了。严旭尧驾驶的那辆保时捷卡宴已经底盘朝天被撞翻,车身被坡峰岭西侧深谷边缘的枣树卡住,他注视着这惊险的一幕,心有余悸。不论这辆车还能否上路,严旭尧仅凭自己一人之力都没有办法把这辆车翻过来。
严旭尧又把目光转向了那辆丰台越野车,从外观来看那辆车的受损程度也不轻,他刚想拉开车门去检查一下,手刚要碰到车门把手却又缩了回来。
他意识到了一个至关严重的问题,这里的一切都是命案现场的证据!
尽管他杀死高子捷是出于正当防卫,高子捷虽一死百了,但他可要面临司法审判,而且局面对他天然不利。
现在是法制社会,一切讲究证据,如果他贸然破坏了这些证据,在高子捷的车上留下了自己的指纹,那以后可能就彻底说不清了。
当然,还有一种侥幸而冒险的做法,那就是把案发现场清理了,再把高子捷的尸体毁尸灭迹。
这种做法太过冒险,虽然可能会瞒得了一时,可要是一旦被发现,那他蓄谋杀人的罪名就彻底被坐实了,到时就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在这个号称天网社会的时代里,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干一件事,几乎是不可能的,田学东的案子就是前车之鉴。
今天,高子捷驾车撞他的这件事情,至少从现场证据来看,还是有利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