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无奈之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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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昭节听了,也举手掩袖,小声诧异道:“慕姐姐今儿可也在啊?”

本来大凉风气开放,所谓的嫉妇妒妇层出不穷,到底淳于皇后的榜样放在了那里,连圣人都虚置六宫了,下头只要娘家硬气些的、自己剽悍点的,谁不是盯紧了丈夫不许纳人进门?

慕空蝉是太子妃嫡亲侄女,在皇后跟前也是常常到的,要告状都容易得紧,虽然时采风破罐子破摔的根本不指望在仕途上有什么成就,打定主意一辈子靠着祖荫和往后分点家产过,是以不畏惧淳于皇后的使绊子,到底硬是顶着压力纳进人,但那些都是他把人直接带回去后,再想方设法迫着慕空蝉答应下来的。

如今慕空蝉在这儿,卓昭节心想若时采风当众看中了什么人,慕空蝉哪里能不拦阻?更不要说真定郡王乃是慕空蝉的嫡亲表哥,这世上哪有当着表妹的面给表妹夫送人的表哥?

“三娘若是能够管得住时五就好了。”赵萼绿连连摇头,低声道,“你如今才新婚,料想除了回门也没到别的地方去,下头人就是听见了,也不会没眼色到把这样的话来说与你听,料想你还没听到前两日时府闹出来的事情罢?”

“咦?”

赵萼绿几乎俯到她肩上,小声道:“几天前国子监祭酒之子施阔等人在曲江泛舟游玩,游完曲江后又到江畔的回雪楼小饮几杯——他们没叫船妓,却是各自带了一两个俏丽使女伺候着,不想时五恰好也陪了人到曲江去,他……”

说到这儿,赵萼绿微微红了下脸,才道,“他也不知道怎的,反正三言两语把施阔身边的一个使女给勾引到手,就在回雪楼上一个雅间里……”

又顿了顿,“快结束时,施阔发现那使女不见,却是寻了个正着,就索性把那使女送给他了,时五就把那使女带回了家。”

卓昭节一蹙眉,道:“那慕姐姐呢?”

“三娘当然不高兴了,就要罚当日陪时五出去的人,说她没看好时五。”赵萼绿叹了口气,道,“结果时五对那使女不过是一时兴起,倒不在乎三娘怎么处置,对那日他特意带了到曲江游玩的人倒是护得紧,两个人吵得厉害,把鸿奴吓得大哭——下人怕鸿奴出事受责怪,三更半夜的去惊动了苏夫人,苏夫人赶到,把两人都大骂了一顿,将鸿奴都抱到了自己房里去养了,不然你看今儿三娘和时五来了,都没带鸿奴。”

鸿奴是慕空蝉与时采风的嫡长子的乳名,去年二月里出生的,生得极健壮可爱,当时长安还冷着,然而他出生那天却有鸿鹄不畏寒冷,从南方早早归来,掠过时府上空,时斓觉得这彩头好,索性就给他先起了这个乳名。

因为时家其他孙辈都因为种种缘故还没成婚,鸿奴是时家的头一个曾孙,时家上下都爱重万分,何况长安朱门中,都知道卓家的事情——卓昭节的五叔卓芳涯与元配发妻高氏也曾因为卓芳涯的外室争吵,以至于将当时才满周不久的嫡长女卓昭宝吓得禁声不能言语。

后来高氏与卓芳涯和离,借着卓家衰落之际与淳于皇后的帮助,争得了把卓昭宝带回高家抚养的机会,在高氏的精心照料下,卓昭节这九堂妹去年好歹重新说话了,但年节的时候,高氏使人送她回卓家一趟,到各房里拜见,到底怯生生的,任谁声音一高,哪怕明知道不是冲着自己去的,这小小娘子就忍不住要吓得落泪纷纷,看得卓家上下如大夫人之流都十分的不忍。

有卓昭宝的例子在前,苏夫人怎么不担心鸿奴步卓昭宝的后尘,也怪道要生气得把孙儿抱去自己抚养了。

卓昭节忍不住问:“那日时五带到曲江去的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叫他护得这样紧?连嫡长子都不顾了。”

赵萼绿道:“还能是谁呢?去年年底时候纳的新宠罢了,他那日去曲江就是因为三娘头几日让那新宠伺候着梳髻,借口新宠拉痛了她头皮,罚那新宠跪了一个时辰,时五就心疼了,特意带她去曲江散散心,不想他这个人……”

赵萼绿摇了摇头,卓昭节也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感觉,时采风这处处留芳喜新厌旧的性.子实在是没法说了,本来么,主母要为难侍妾,只要不过分,谁还能为了花银子买进来的人去指责三媒六证抬进门的正妻?到底侍妾在主母手里吃点亏那都是再寻常不过的,谁叫是小呢?

更何况慕空蝉只是罚人跪了一个时辰——还是有伺候主母不当心的理由,这么罚人那是应该的了,时采风却还要特别带着侍妾出去游玩散心,这岂不是摆明了扫慕空蝉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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