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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昭节领着使女回到镜鸿楼,见阿杏还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心里也觉得今日镜鸿楼上下,从自己这个主子到这些使女都冤枉得紧,尤其阿杏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就叹了口气,安慰道:“今儿的事情总是咱们落了算计,不能全怪你,母亲罚了你的月例,我私下补给你好了,往后咱们都要警醒些,不能再把旁人说一句什么都就信了。”
阿杏一听差点哭出了声:“婢子跟着娘子吃好的穿好的,月例拿不拿都不打紧,只是怎么想怎么觉得憋气,婢子倒不是怪夫人,这件事儿确实是婢子偷了懒,只是四娘她怎么也是娘子的堂姐,娘子又没得罪过她,她凭什么这么害娘子?婢子越想越替娘子觉得……”
她哽咽了几声,卓昭节以为她要说委屈,就道:“我与四姐也不熟悉,今儿的事情实在叫我糊涂,不过反正她也不是咱们房里的,母亲也给咱们出了头的,就等着大伯母处置罢。”
不想阿杏擦了擦眼角,却压低了嗓子道:“娘子别嫌婢子多嘴,婢子怎么想当年的事情怎么替娘子觉得害怕。”
卓昭节一呆,道:“害怕什么?”
“娘子今年才回长安,所以不知道四娘当年的事儿,六娘爱吃桃花糕,可却不能轻易登阮府的门,娘子真的以为只是因为大娘子重嫡轻庶的缘故吗?大娘子是娘子的姑母,亦是六娘的姑母啊!血脉之亲,即使嫡庶有别,大娘子又怎么会对六娘冷落成那样?”阿杏冷笑着道,“说起来六娘根本就是受了四娘的牵累!”
卓昭节惊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本来以为这事要等游氏来说,之前就琢磨着忙过今日去缠游氏问个究竟,不想阿杏居然也知道?
阿杏待要说话,阿梨却咳嗽了一声,提醒道:“娘子,一会女眷们就要来了,恐怕就要请娘子过去帮手招呼,是不是先把衣裳换好了再说?”
卓昭节醒悟过来,道:“是,先打水过来,我沐浴下再更衣。”
虽然一群使女伺候着,但究竟小娘子家事情琐碎,沐浴更衣,装扮整齐,已经有三房的下人赶过来相请,说是几家小娘子都先过来了,让卓昭节过去帮忙应付,自然也就没功夫听阿杏细说当年。
卓昭节很是遗憾的揣了这件事情在心里,跟着来人到三房,果然见卓昭姝的院子里唧唧喳喳的一片,卓玉娘和卓昭姝都在了,正忙不迭的招呼众人入座奉茶,卓昭节一进来,因她美貌远胜诸人,众多目光顿时都看了过来,就有离卓昭姝极近的小娘子好奇的问:“表姐,这位是?”
“这是四房的七姐。”卓昭姝回答她,又笑着道,“七姐可算来了,今儿咱们卓家还有几位姊妹也在呢。”
“我方才就要过来,不想衣裙脏了,只好重新换一套,故此耽搁了辰光,诸位可别怪我怠慢。”卓昭节在秣陵的时候这种场面也不是没见过,卓昭姝搭句话,她便立刻接了,与众位小娘子招呼起来。
卓家在长安也算颇有声名,但族人倒不算多,敏平侯一共有过四个兄弟,但只有一个兄弟与他活到成年,就是那个兄弟也早在几十年前便去了,据说敏平侯因为与那兄弟异母、两人还争过爵位的缘故,彼此关系很不好,所以两边除了这样的红白事根本不来往。
那一支卓家当然不比敏平侯府这么显赫,然当年分家时分去许多资财,这些年也没有过出什么败家子,虽官职只处中游,日子过的却也滋润,这从叫卓昭婉、卓昭静的两名小娘子穿戴亦不差、对卓昭姝屋子里今日着意拿出来的种种富贵器皿、尺高珊瑚宝树等见惯不惯可以看出来。
之前头一个问过卓昭节身份的小娘子却是卓昭姝的表妹许依人。
这些来的早的,大抵是对敏平侯府有所求,又或者是门楣比侯府低,故而不敢失礼,虽然对卓昭节这才到长安就因着种种事情传出声名来的小七娘或好奇或嫉妒或羡慕,但到底没敢有什么扫兴的举止,是以倒是处得一团和气,热热闹闹。
卓昭节与她们熟络之后,又过了片刻,才有与侯府不相上下的人家登门,甚至中间卓昭节还被叫到前头随沈氏一起迎了几位贵客,顺便在上房听几句寒暄后好把随贵客而来的小娘子引到三房。
比如敦远侯府的几位女眷就是如此。
之前三夫人和游氏的预料却是成了真,敦远侯的妾侍易氏还真的来了,不但她自己来了,还把自己所出的一对姐弟,欧纤娘并欧瑶都带上。
那欧纤娘生得人如其名,纤细柔美,皎白袅娜,与易氏极为相似,也难怪易氏能够得敦远侯喜欢,而时采风会在不知道欧纤娘来历的情况下意图对她下手,至于年方十三的欧瑶,长得却平凡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像了敦远侯的缘故。
卓昭节虽然是前两日才听说了欧纤娘,但此刻却不能不对她特别的留意,甚至于把欧家另一位庶出的娘子欧乐娘都忽视了许多,引她们到三房去的路上,不免要刻意与欧纤娘攀谈,欧纤娘大约是因为她是宁摇碧的未婚妻、而宁摇碧与时采风交好的缘故,爱屋及乌,对她也极热情,两人说来说去不自觉就冷落了欧乐娘,只是也许因为易氏得宠,欧乐娘固然年岁比之欧纤娘要长两岁,这会却不敢表示什么不满,只闷闷的跟着。
这么过了些辰光,卓知润出发去丁家接新妇,越来越多的贵客也开始频繁的登门,卓昭节由于是嫡出,又被圣旨赐婚给了宁摇碧,算是没出阁的孙女里最有体面的,加上卓芳甸今日又告了病,索性被沈氏吩咐跟在身边迎客,以示尊重。
卓昭节从前在秣陵的时候,基本都被班氏带在身边,这种陪着长辈的差使最拿手不过,端出孝顺贤德的笑容,姿态端庄而谦逊,说话轻声慢语,好话不离口……她正得心应手,与古盼儿的母亲齐夫人谦逊着——古盼儿今儿自是寻了理由没来——跟着就有下人来报:“邵国公一行来了。”
沈氏只得又放了茶碗,与齐夫人赔罪,亲自去门前迎接邵国公夫人,卓昭节闻言却吃了一惊,这慕家乃是太子妃的娘家,今儿怎么也上门来了?但转念想到,之前圣人让真定郡王亲自过来颁旨,就有让两边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看来这回不但是敏平侯想趁机和想聚的人聚一聚,真定郡王这边也在努力表现出对延昌郡王一派的善意,反正也是做给圣人看的……
卓昭节倒不是为政事担忧,她很有自知之明,这些朝政除非给她揉碎掰开了讲,否则她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她现在在担心一个最直接的问题:“慕三娘应该不会来吧?上次不是说她在皇后跟前请了太医么?很有可能是……若是那样照理说是不会出门的,但若是她来了……欧纤娘可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