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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姝深信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个道理。
现在因为有共同的目标利益,联盟了,将来也可能会因为利益受损而反目。
尤其国公府这种不择手段牟取利益的联盟队友,合作的时候必须小心提防。后背根本不能袒露给他们。
想想前世看过的那许多故事,战国,三国。因为利益联盟,又因为利益反目厮杀。
或许哥哥林清沄真有与国公府联盟的资本,但林清姝清楚国公府的厉害,所以她并不认为林家在与之翻脸以后,林家有与国公府对着干的实力。
她很害怕林家成为《水浒》中梁山那种存在。
朝廷招安让梁山跟方腊消耗,好不容易活下来的,自己主动离开的没事,等着封赏的全部被害了。
跟豪门贵族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
不想以后兔死狗烹,被坑得满脸血,就必须好好提防,提前为自己留后路。
越想越觉得后怕,林清姝决定下次再见到哥哥的时候,好好提醒他,免得死了都不知道谁在后面捅刀子。
“你在想什么?”
柳苍昊一脚踏进她的房间。
林清姝心中正算计着要如何为自家将来铺后路,提防国公府将来卸磨杀驴,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看她那一脸惊骇的表情,柳苍昊心中一沉,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通常林清姝这么发呆想事情,尤其被他打扰还吓成这样,就说明她正在打着对他不忠的主意。
“想要离开了?”柳苍昊问。
林清姝一愣,连忙道:“没有,怎么可能?我离开干嘛?我可不想出去被人抓。”
柳苍昊轻笑:“你还没傻透。”
林清姝微怒:“你能不能好好聊天,如果不能,你别来跟我说话。”
说完,起身便又要走。
柳苍昊笑道:“把你要带给我哥的诗词拿来我看看。”
林清姝去了书房,把那些诗词取过来。
闲着没事,她又做了些花草笺,把诗词抄在花草笺上,看着特别带感。
柳苍昊闻到那花草笺上有淡淡的花草香味,面露愉悦道:“这纸不错,竟没拿出去卖,市面上一张都没有,我们想买都没地方去买。”
林清姝嘴角一抽:“我又不缺钱,做了就是自己用,嗯,我库里还放着些,你喜欢就拿去吧。”
柳苍昊微笑:“嗯,多做些,我哥一定也喜欢。”
林清姝:“……”
当她是造纸厂?
柳苍昊走了,抢走了所有玻璃杯和花草笺,就连普通草纸都没放过。
说是她这里的草纸比外面卖的那些品相好。
这简直就是鬼子进村!
所幸林清姝常日无所事事,便又开始造纸做玻璃。
有事情做,日子就过得快,一晃就快到预定成亲的日子。
林清沄过来,带了几个有经验的婆子专门给林清姝做皮肤保养。
有钱人家的千金结婚前,都要做美容保养。
古代的美容保养很多都是药浴、花浴和按摩。
于是,林清姝在婚前三个月,都是药浴按摩,吃清淡食物保养容颜和肌肤。
林家有钱,找了六个婆子围着她一个人转。
一个个排队等着伺候她,林清姝觉得每天过得有点烦。幸好人生就这么一次,她忍了。
最后一个月的时候,还有婆子来专门给她讲解房中术。
这是必走的过程,林清姝平心静气地听她说。这事在国公府也学过,现在权当复习。
那婆子果然是有经验的,她所谓的房中术和国公府学的不同,国公府学的是为了讨男人欢心,而现在这种,最终目的是为了怀孕生儿子。
女子成亲,若不能生子,是会被休的,所以这事绝对是大事。
什么体位,女人什么时候,最容易怀儿子。这些都被她们研究出来。
林清姝相信她们的经验。
因为这经验是有一定数量的实践记录作为基础的。
林清姝极愿意生孩子,男女孩都好,最好都有,多生几个互相也有照应。
故而婆子们所教的,她都默记在心里。
古代婚俗,林清姝不太懂,都是由着她哥去办。什么纳采、问名,她一律不知。
林清沄告诉她,成亲的宅院置在城中,到日子,她的花轿会从这里出发到城中。
这里是国公府的地方,而杜明又是入赘,所以等她成亲,肯定要用自家的房子。
林清姝不是太懂古代婚俗,家里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做,也没操什么心。
凤冠霞帔被送到林清姝住处,随着来的还有三个绣娘一个工匠,绣娘负责修改林清姝对嫁衣不满意的地方,工匠负责凤冠的细节修改。
林清姝仔细看过嫁衣,几乎算得上尽善尽美。从布料到装饰刺绣,无一不精致。
而且上面的宝石全部都是华美异常。比林清姝之前预想的嫁衣好了十倍。
林清沄说道:“大哥给你安排的都是最好的,这套嫁衣价值近十万两,皇子正妃能穿到的嫁衣也不会比这件好。”
林清姝以前在皇宫住过,也见过皇子正妃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对比这件,真的差了许多。
林清沄这么搞,算是下了血本。
一辈子结一次婚,林清姝挺愿意自己光彩照人美美哒。
有亲人帮着操持,果然大不相同。不用将就任何事,什么都帮她办的妥妥的。
林清姝心情愉悦。
成亲当天,林清姝一大早就穿戴好凤冠霞帔,被一个绣金凤的盖头盖着。
等她被丫鬟们搀扶坐上轿,四周便有乐声响起。
陪嫁丫鬟偷偷跟她说有好些美貌女子坐车随行奏乐,然后又说一路都铺着红绸。
很多贫困百姓一辈子都没穿过丝绸衣服,而这婚礼竟红绸铺路。
她曾听别院的管家说,从这里进城有三十多里路。
那么长的路都铺红绸,林清姝觉得这实在有些奢侈了。
她嫁给普通人,只准备过点普通人的生活,这样操办婚礼,她哥是不是做得过了?
有钱也不该这么浪费吧?
但事已至此,不可更改,她坐在骄中根本没办法反对。
花轿黄昏时分到了城中的宅子,她被人拉着拜堂,然后进洞房。
整个过程她盖着盖头,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由着别人安排。
坐在房间中等着新郎。
她知道这个时候新郎肯定是去喝酒招呼客人,没她什么事,她只能等着。
旁边桌子上有一大桌菜,一天水米未进的她却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