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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种事?张佑问道,心念电转之间,已然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大人初来金陵还不知道吧,乖娘和徐登瀛相好,不然怎么能当上怡红院的老鸨?这一次,您给徐登瀛带了大大的一顶绿帽子,他不敢拿你如何,自然要把气出在乖娘的头上。”
楚沐橙说道,接着苏云秀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咱们是女人呢,别看闺娘是怡红院的老鸨,其实也是个苦命人,好不容易把弟弟拉扯大,她弟弟还不认她……现在倒好,徐登瀛不但不让她当老鸨了,还让她做浆洗衣服,刷洗马桶的苦差事,人哪,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
听到此处,张佑坐不住了,拔脚便往外走,连老马的交代都丢在了脑后。
苏云秀和楚沐橙情知张佑是去替乖娘讨说法,对视一眼,饭也不吃了,一个跑去后院找老马会账,一个直接跟出了门。
另外一桌只有一名奔六十的老者,耳闻目睹一切,神情古怪的迟疑了片刻,自怀中掏出一块碎银,搁在桌上,也跟了出去。
不管哪个朝代,妓院的客流高峰都是晚上,张佑到达秦淮河畔的时候,一众大大小小的画舫静静地停泊在秦淮河岸边,怡红院身处其中,还真有些鹤立鸡群的意思。
每个画舫的船舷上都有舢板与河岸相连,两个龟奴坐在船舷上一边晒太阳一边东拉西扯,话题正与乖娘有关。
“说起来她也是自找的,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徐大人一个外室罢了,说白了就是徐大人养的一条母狗,有什么资格吃醋拈酸?这下好了吧,鸡飞蛋打,凤凰变鸡,人家徐大人才不在乎有她没她,有的是人巴不得填补位子……”
“话也别说的那么难听吧?起码乖娘对咱们弟兄们还是不错的。便宜小桃红那个母货了,瞧瞧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日她那个臭骚比的,刚特么当上老鸨儿就欺负咱哥俩,大下午的,哪儿特么来的客人嘛!”
“嘘!声音小点儿,别让人听见,一朝天子一朝臣,咱怡红院现在是换了天了,都憋着劲儿给小桃红献殷勤呢……我就是替乖娘可惜,为了个小白脸儿葬送了大好的前途。”
“也许北司那位郑大人还不知道这事儿吧?”
“知道了又如何?张五公子厉害吧?张相的公子,又是小张大人的亲弟弟,还有邢公公罩着,结果还不是差点送了命?你别忘了,这里是金陵城,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北司总旗,就算小张大人亲至,人家徐大人处理家事,怕也没有他插嘴的余地。”
“说的也是,乖娘这次算是完了,那母货本就和她有过节,恐怕折磨不死她也得让她脱层皮……为了一时爽快,真不值当啊……你咋了?看什么呢?”
“那……那不…不是郑,郑大人吗?他,他咋,咋来了?”
首先发现张佑的龟奴惊讶之下话都说不利索了,另外一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立马面色大变,噌的从船舷上出溜下去,小跑着顺着颤悠悠的舢板冲上了岸。
“小的毛贵给郑大人见礼了,这么早时辰,郑大人这是……来耍子?”
张佑板着脸点点头,一边大步上了舢板一边沉声吩咐:“让乖娘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