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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消息铺天盖地传遍了整个南京城。
一场大火把城内最富盛名的戏子楼焚成了一摊灰烬。
此后,南京城内,再无月明楼。
谁知,月明楼付之一炬后的第三天,月明楼中四大青衣之首的云月风光大嫁。
新郎是一位隐姓富商,传闻他以半座城池的财富换来了佳人的回眸。
众人都道云月好福气。
一位戏子能得这样一人一掷千金,合该烧香拜佛,叹命运垂怜。
南京城内最好的医院内,书玉穿着乳白色的病号服,坐在一张高脚凳上翻着报纸。
她看着报纸上关于月明楼的各方报道,久久不能回过神。
月明楼失火后,她曾偷偷溜出医院独自去了一趟月明楼的旧址。曾经恢宏的仿明代建筑如今只剩下了个临时搭建的屋棚,棚里聚着幸存下来却又无处可去的伶人。
她在伶人中寻找方蹇。奈何一遍一遍地找,依然不见那位倾城美人的身影。
她抓过一个伶人,劈头便问:“你可见到方蹇?”
年纪尚轻的伶人唯唯诺诺地答:“方蹇是谁?我从来没有听过月明楼里有这一号人物。”
她问了一个、两个、三个,都说没听过方蹇这个名字。
一位记账的小生道:“月明楼里肯定没有伶人叫方蹇,我给月明楼记了十多年的账,从来没有见过方蹇这个名字。”
她不信。明明前些日子她还在前台点了方蹇的牌子。如果没有伶人叫方蹇,那么她在月明楼中见到的那位又是谁?
欲寻那日给她腰牌的小生,却颓然发现那个小生并不在这群人中。
人群里,不见了的还有云水芙蕖。
云月出嫁了,连带水月、芙月、蕖月也如人间蒸发,不见了踪迹。
她依然不甘心,逮着人一个个问:“就是那个在三楼接客的方蹇,生得极美,精通曲艺,容貌犹胜云水芙蕖。”
问了一圈,毫无所获。就在她要离开时,一位老人开了口:“丫头,你说那个方蹇在三楼接客?”
她一愣,答:“对,三楼西厢。”
话一出口,所有的伶人都安静了下来。
好半天,那老人才慢悠悠道:“三楼西厢是不接客的。三楼西面那一整排包厢从来不对外人开放。因为这些房间都是通连的,是我们月明楼楼主的休憩地。”
月明楼的楼主?她怔住。脑中的纷纷杂杂乱得很,好半天她又问:“月明楼的楼主叫什么名字?”
“反正不叫方蹇。”老人答,“我们都尊称他一声‘姑娘’。”
“姑娘?”她觉得匪夷所思。
老人点头:“我们月明楼中有云月姑娘、水月姑娘、芙月姑娘、蕖月姑娘等等各路姑娘,但在之前都要加上名号。唯月明楼楼主,单单便称得起‘姑娘’二字。”
她忽地升起了一缕希望:“那么你们的楼主长什么模样?”
老人笑了笑:“我们楼主确实仪容不凡,无论气度风华均在云水芙蕖之上。但他绝不可能是你要找的人。”
“为什么?”她不解。
“因为,”老人捻了捻胡子,“我们的楼主,是个男人。他也从来不接客。”
她心中一震,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良久,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的楼主,现在在哪里?”
老人露出了悲恸的神色:“他没能逃得出那场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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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报纸,书玉揉了揉额角,抬头便见韩擎从病房外晃荡晃荡地走了进来。
“你的伤全好了?”她惊讶于他的恢复能力。
韩擎大剌剌地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瞥了她一眼道:“哪像你那么金贵,扭个小脚还要大张旗鼓住最高级的病房。”
她有些不好意思。
韩擎却似半点也未察觉她的窘迫,询问道:“你的嗓子可有留下后遗症?”
她摇了摇头,回他一句:“我的嗓子,耐用着呢。”
韩擎失笑。
半晌,她状似无意地问:“韩擎,我们以前见过吗?”
韩擎一愣,不答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觉得你面善。”她仔仔细细地观察他的面部表情。
韩擎却忽然笑了:“我们怎么可能见过?你一个大家闺秀,我一个黑白两道上讨生活的混混,我们哪里可能有交集?”
“怎么不可能有交集?”她反问,“可我就觉得在哪里见过你,你说吧,这又怎么解释。”
韩擎忽然神神秘秘地凑近她,道:“该不是,在梦里见过我吧?”
她莫名:“什么梦里?”这人扯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