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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仔细的看着无智法王的右手,只瞧见无智法王的手心里,有一层十分细微的毛毛汗。
汗水非常少,不十分仔细的看,根本看不出来。
除去这么细微的毛毛汗以外,再没见到手心里有任何东西。
我摇摇头,对秦殇说:只瞧见汗水,什么都没瞧见,难道抓出了残袍,手上会留下什么东西吗?
“没有!我要的就是汗水。”秦殇对我说:人的手,是最容易出汗的,尤其是在激烈打斗的过程中,那时候人的心跳加快,而且力量使用很足,那时候,手心里分泌的汗水,是很多的。
“无量寿佛,施主,小僧有个问题要问。”无智法王罕见的打断了别人的话语,问秦殇。
秦殇说:大师请问。
无智法王点点头,说:施主如何判断钦克木高僧死之前,经历过激烈的打斗?
“俺当然不知道钦克木高僧在生前是否经历过激烈打斗,因为这个证据是假的嘛!但从这个伪造的残袍证据来看,死者生前确实经历过激烈的打斗。”秦殇分析道:大师,你想,一下子抓下去,只抓到了一片僧袍,这说明杀钦克木的凶手,并不是一击致命的,僧袍上也没有血迹,说明凶手的手艺不怎么样……当时钦克木或逃或斗,都不是被秒杀,所以,钦克至少经历过中等程度的、比较激烈的搏斗。
“哦……受教了。”无智法王双手合十。
秦殇继续说道:再说回这片残袍,招阴人,既然这片残袍被当做证据,那就按照残袍分析,激烈搏斗中,人的手是会出汗的,可是俺刚才闻过了这片残袍,没有一丝丝汗味,而且俺用力崩开这张残袍,用鼻子用力吸的时候,也没有吸到汗水蒸干后的盐粒,哪怕再小的盐粒,俺也没有吸到。
“你连十分微小的盐粒,都能够用鼻子感知到吗?”我有些惊讶的问秦殇。
秦殇笑了笑,说:你以为俺为啥没事就抠鼻子,就是为了不停的清理掉鼻子里的污渍,让鼻子的感知保持十分敏锐的状态,不然俺抠鼻子做甚。
我点点头,说:那这块残袍证据,也是伪造的?
“伪造的无疑。”秦殇说:两件证据,都是伪造的,第三件证据,依然是伪造的。
“你说这个血手印?这么肯定?”我拿起了那块带有血手印的布,对秦殇说道。
秦殇哈哈大笑,说:我以前刚刚出师的时候,跟着我师兄,一年接了六十个案子,有时候同时接两个,就是为了赚钱,虽然辛苦,却给我们累积了不少丰富的经验……我的经验就是——当你撒了一个谎话,你要用一千个谎话来圆你的这个谎话,既然出现了两个假冒的证据,那第三个证据一定是假冒的了。
秦殇一边说,一边打手语给郑子强。
郑子强也说道:招阴人,第三个血手印证据,根本不用给我师弟看了,我都看出毛病了。
“你也看出了毛病?你们都是神人啊?这特么一眼就能瞧出来?”我心想,这专业的就是专业的。
郑子强抓过那个血手印的布,对我说:招阴人……这个手印,之所以是伪造的,是凶手自己把自己带沟里了。
“怎么解释?”我问郑子强。
郑子强咳嗽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耳朵,说道:呐,这个血手印,和铃铛的手掌印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对不对?
“对啊!”我说完全一样,连上面的指纹,都一模一样。
郑子强笑了笑,说:那就对了,凶手要利用这个一模一样的手印,把铃铛杀人的事情,给完全做实,让铃铛完全逃不过诬陷,可是凶手却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一个人的巴掌印,是如何能够完美无缺的印在一床棉被上面呢?
他点出了这个漏洞,我也想起来了。
一床晒在门口的棉被……它的表面,是柔软的,如果铃铛无意之中,把手印按在了那床棉被上,棉被其实会发生一定的“形状变化”,她按上去的手印,会因为棉被变形的空隙,造成一部分丢失,而不是像现在这张布上这个完美无缺的血手印,手上的每一条指纹,都清清楚楚的印了下来。
我一拍桌子:果然是阴阳鬼探,这份眼力,我服。
“洒洒水了,这凶手就是想诬陷你们,诬陷的案子,破绽最多了。”郑子强笑着拍琴。
我则把三份证据,全部交给了无智法王:大师,你对这二人的推断,感觉如何?
“鞭挞入理,入木三分,小僧现在知道……李施主是被冤枉的了。”无智法王很诚恳的说这句话:但……还是希望李施主找出杀害钦克木的真凶。
说完,无智法王又取下了右手的佛珠手链,递给了我:李施主拿着这串手链,去日碦则的任何一间寺庙,都不会有人拦着你的。
我接过手链,点点头:这是当然,我得看看,是哪个狗娘养的,诬赖我和我的兄弟,而且我觉得——日碦则的佛庙里,铁定有鬼,就是那只鬼,诬陷了我们,我要把这只鬼,给揪出来!
我一招手:阴阳鬼探,请去一趟那木寺,我们去把诬蔑我的人,揪出来。
“走!”秦殇说了一句后,再次被郑子强拉到了背上反背着。
两人又合体成了一个人,缓缓的往门外走。
出了门,我对等候在无智法王禅房周围的人,说了一句:阴阳鬼探已经验证过了……咱们……是被冤枉的。
“我真的没杀过人吗?”铃铛站了出来,两只手紧紧的锁在胸口,一幅萌萌的样子:我想哭,我想回家……我现在就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