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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牙切齿站起身,调整了脸上的表情,极力露出一副喜欢的样子:“唐妹妹,这下子你可要低我一级了。”
她捂着嘴笑,挑衅似的瞧着唐白:“该唤我一声姑姑才是。”
说到这里,似乎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尚有几分真心的得意出来:“我也算是你的长辈了。”
唐白早就在相国夫人说要认自己做干孙女时,就想到了这一层,因此并不在意。
毕竟古代,女子的身份都是以夫家为尊,妹妹倘若嫁给了姐夫的哥哥,姐姐当众都要称妹妹一声嫂子。更何况她这个身份不过是强行“拜”出来的。
谁知道以后会如何峰回路转?
因此笑着敛衽行礼:“姑姑。”
张雨薇瞧着跟自己差不多大年纪的唐白,轻轻松松就开口叫了这一声,心里恨得要滴出血来。
她是想为难她的,谁知道这人这样不要脸面,轻轻松松就叫出口了。真没意思。
长辈一词,明面上看着是她占了上风,可是实际上,想到从前两个人差不多大,现在自己却比她白白大出一个辈分来,就很不爽。
可是人前,总要顾着体面。
张雨薇不得不褪下手腕上戴着的上好的羊脂玉镯子,微微有些舍不得的递给唐白。
这个面子,不是给唐白的,而是必须要给相国夫人,她的大伯母。
大伯父与她爹之间,隔着五个兄弟,因此年龄差距较大。导致如今认唐白,竟然只能认成孙辈,她成了堂姑姑,自然要给见面礼的。
谁不给她都要给。
如此更恨。
唐白一一见礼下来,少不得一些亲近的夫人都给了首礼,阿竹在后面捧着托盘,满满一堆。
宋妙人也来了,见了唐白笑了笑,低声道:“等下僻静处说话。”
唐白点头,又笑意盈盈问候那些尊贵的夫人和千金小姐们。
一片歌舞升平的繁荣景象。
唐白伺候几位夫人点了戏,不动声色坐在宋妙人身旁,听她压低声音问:“你怎么回事?”
唐白道:“说来话长。”
“那顾少钧又是怎么回事?他好多天不上朝了,在家喝酒。昨日还在长街上鞭打了一个挑事的混混……”
“反正侯爷的名头大家都知道,如今最多说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唐白笑,这不是什么大事。
“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宋妙人斩钉截铁。
唐白沉默,片刻后才说:“他咎由自取!”语气中夹杂着强烈的恨意。
宋妙人听出来了,不再追问。
倘若两个人的矛盾能够达到让唐白咬牙切齿说出“咎由自取”这等冷漠的话,那就是不可调和的,她从中斡旋,也是无济于事。
耐着性子听完了这一场戏,唐白又安排各位夫人用餐。
下午,送走了客人,唐白已经是腰酸背痛,却又打起精神来,回院子换了寻常装束,又将今日收的礼一笔一笔写在礼单上,送过去给相国夫人过目。
“既然是给你的,收着便是。”
“孙女惶恐,夫人们不过是给祖母您的面子。”唐白恭敬有加:“无功不敢受禄。”
相国夫人对唐白真是越看越满意:“行了,不是什么顶好的东西,入了我的库房也只是占地方,你先收着吧。倒是礼单要给碧玉,日后好依照了还礼。”
相国夫人既然瞧不上,唐白只好命阿竹收起来,却也是安排放在库房里,一一清点登记。
相国夫人休息,唐白却得不到休息,少不得还要将东西一一还原。
如此一直忙到天黑点灯,才坐下来缓了口气。
“夫人身子不好,相国府又没有女眷,以前都是借着世子夫人在打理。”碧玉瞧着唐白不喊苦不喊累,愈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满意:“少不得小小姐要多劳累些。”
今日正式宣布了以后,唐白的身份就从唐小姐变成了小小姐。
唐白只笑着:“碧玉姑姑也是一样的累。”她回头看了一眼躬身忙碌的桂嬷嬷:“桂嬷嬷也是。”
她忽然想到一个点子,笑着道:“等忙完了,想必祖母也睡觉了,不如咱们去喝两杯暖暖身子如何?”
碧玉正要推脱,唐白已经接着说道:“就到碧玉姑姑的屋子里,要是夫人叫人,也能听得见。夫人今日喝了些酒,只怕睡得香甜。”
桂嬷嬷已经搓着手表示同意:“天气越来越冷拉。”
碧玉也不好再推辞,不然显得自己小气,唐白就让阿竹备了酒,一同过去。
碧玉的屋子简单宽敞,她不太负责相国夫人的生活起居,更多的是保卫安全和出谋划策。
几杯酒下肚,话就多了起来。
桂嬷嬷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看了一眼唐白:“唐小姐真是好福气。”
“小小姐。”碧玉纠正。
“叫什么都可以,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唐白忙笑着打断:“桂嬷嬷这是叫顺口了。”
“是啊,老身见过的人中,属唐小姐最有灵性,否则,不会这样快就入了夫人的眼,夫人是个多厉害的人啊。”桂嬷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唐白陪着喝了一杯。
“桂嬷嬷……”碧玉又出声阻止。
桂嬷嬷这次意识到不该说夫人,忙笑着将碧玉手中的酒杯一推,推到她口中:“喝酒吧你,什么时候,都不忘小心谨慎。”
“碧玉姑姑是负责夫人安全的,自然要小心谨慎。”唐白表示理解,又端着酒杯与碧玉碰杯喝了一口。
“唐小姐真是会说话。”桂嬷嬷斜着眼笑。
唐白也笑,有些大舌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虚假的,我这里容不下。”她指了指自己的心:“人虽然是伺候别人的下贱人,可心,在这冷天里,却也是一颗热腾腾的心。”
几个人喝着说着,都是擦边球,有用的话一句也没有,唐白知道碧玉和桂嬷嬷都是老油条似的人物,倒是也没想过打探出什么来,权当日后要在相国府立足,联络感情了。
碧玉喝多了以后,有些泪眼朦胧,歪着头问唐白:“我们小小姐,想不想娘啊?”
只这一句,将唐白所有的思念都勾了出来,她顿时心里一酸,鼻尖也酸楚的不能呼吸:“想啊,怎么不想。”
“什么时候最想呢?”桂嬷嬷也过来关切的问道。
唐白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流下面颊,连带着阿竹都在身后小声啜泣。
“没有最想,每天都想。”唐白终于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