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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凡脸色微微动容，即便没有亲眼所见，他也能从乌游的只言片语之中感受到这种惨烈！
上万人的大族，正值鼎盛之时，一派欣欣向荣之景，充满了朝气，可是这一切，仅仅在一夜之间就完全改变了！突如其来的几场大灾难，直接让族人锐减过半，随后又产生各种诡异的惊变，瘟疫蔓延，吞噬一条条生命！
一个传承了数百年的大族，在短短五年里，轰然倒塌，四分五裂，各个氏族作鸟兽散，灭的灭，逃的逃，生生把一个强大的族群从这块地图上抹去了痕迹，如今只余下不足百人的老弱病残，东躲西藏，苟延残喘！
说句实在话，王凡对他们这种灭族的遭遇是同情的，可是也仅仅是同情罢了。
乌游一口咬定，是有贼人为非作歹，引得天憎神怒，却把惩罚嫁祸到他们一族身上，可是谁又知道是真是假呢？若说他们一族一点都没有参与，无缘无故惨遭灭族之祸，那王凡是一点不信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再说了，以王凡对李家老太婆和闻人玥的了解，这两人虽然不是什么善类，对敌人心狠手黑，杀伐果断，却也不是什么滥杀无辜，嗜杀成性的人，如果不是他们苗族人什么地方做过头了的话，也不会落得这番境地！
所以王凡对乌游的话，只信三分，疑七分。
“族长的这双腿，就是在一场大火之中被烤熟的，那场火灾还一同吞噬了几百户人家，数千个族人被烧成焦炭！”
老人嘶哑着嗓子，却几乎是咬牙切齿在说，尽管声音苍老而低沉，可却听得出他的痛苦和恨意。
王凡轻轻抿了一口茶，继而将被子放下，这才饶有兴趣地看着乌游道：“我知道你的悲恸伤感不是装出来的，可是我更知道，你说这么多的目的，还是为了试探我们，想套一套我们的话对不对？”
王凡这话一出，乌游浑浊丑陋的小眼睛忽然一凝，神情僵硬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了正常，可是却也瞒不过王凡的眼睛。
而在这个时候，闻人泽等人也都抬头看了过来，表情平淡地望着乌游和乌塔，之前大家都表现得漫不经心，很无趣的样子，那是因为王凡和乌游两人一直在相互试探，探来探去，老人都演苦情戏想套话了，所以众人感觉忒没意思，这才一副无聊至极的样子，而如今王凡决定开门见山了，那也就意味着该办正事了，所以全都来了精神。
“你呢，也不用再这么绞尽脑汁地试探我们的底细了。”王凡身体微微后仰，靠着一根柱子，然后翘起二郎腿，神色轻松，继续道，“实话和你说了吧，早在来之前，我们就得知了你们这个部族的情况，虽然细节上你说得更到位，可是出入也不大，中总而言之，我们早就知道，昔日的苗疆古族，已经灭了，只不过现在看来，还没完全灭绝，至少残存了一点血脉。”
王凡声音不急不缓，说得很直接，“灭族”、“灭绝”、“残存”这样的字眼一点都不避讳，也不怕这老家伙生气恼怒。
他只是说实话罢了，苗疆古族气数已尽也是乌游亲口说的，用不了多少年，就可能完全灭绝，一个人都不剩下，毕竟苟延残喘，又能持续多久呢？以他们目前的状况，日子一日不如一日，又岂能妄图复兴部族？根本就是个笑话，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点可怜的希望之火恐怕早就已经熄灭了，老头既然都接受了这个现实，当不会介意别人说了……反正已经够惨的了，还能更惨吗？
退一万步说，以王凡的身份和实力，他不觉得自己需要对这些可怜人多么客气，同情归同情，这老家伙开始打王凡一行人的主意这却是事实。
“你既然知道这件事情，那么估计也是为了地下那些东西来的了？”
果然如王凡所料，乌游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隐隐的兴奋和……庆幸。
“地下的东西？”王凡愣了愣，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眼里充满了莫名的神色，语气捉摸不定地问道，“原来……你们知道苗疆古墓的存在啊？呵呵，果然如我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