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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的脸上浮现期期艾艾的神色，眼角甚至带了泪花，说着话便想向着皇上盈盈一拜。
她明明已经是两位皇子的母妃，如今三十多岁的人了，但是脸上看不到一点岁月的痕迹。
这会儿梨花带雨的样子，仍是美得不可方物。
她这话一出，殿中的人都愣住了。
站在角落的夕涵抬头看了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随意快速收敛了，换为恭敬严谨的模样。
这，是要出事啊。
她低下头，眼中却有光一闪而过，隐隐带了些兴奋。
柳依依是平西王一派，德妃是二皇子一派，哪边赢了，都是好事！眼见着他们对上了，夕涵完全是看戏的心情。
而与她的想法差不多的，还有宫中的许多嫔妃。
“德妃姐姐，这是什么意思。臣妾倒是不知道，自己有需要做主的事情。”
抱着九皇子的柳依依脸色便是一变，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陛下……”德妃却没有答她的话，而是凝视着皇上，声音似乎更加不安几分，“臣妾前几日便听说，宫人们在私下议论，议论……”
她顿了一下，似乎后面的话说得有些艰难。
“议论何事？”
皇上也皱了眉，语气有些冷硬。
德妃像是不安地望了柳依依一眼，攥了攥手里的帕子，才小声开口道：“有人议论……说，柳妃妹妹的宫中曾有男子的声音，九皇子的身份，怕是存疑。”
她眼眸低垂，将那一点点兴奋隐藏起来，缓声开口，声音极为平稳。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事定是谣言，请陛下一定要为妹妹做主啊！”未等柳依依反应，德妃眸中含泪，哽咽着求情。
她的神情真挚，如是不知情的人看了，怕是真会信了她的姐妹情深。
辛秘的事情，突然在众人面前揭开，柳依依瞳孔骤缩，下意识攥了手指，却忘记了怀里还抱着孩子。
刚满月的孩子，突然被弄疼了，小嘴一瘪便哭出了声：“哇哇哇哇！”
柳依依下意识转头看向皇上，想要看看他的态度，却发现总是温情的皇上，这会儿垂了眼眸，面上晦暗不明。
她遍体生凉，听孩子还在哭，还是先转身将孩子放到奶娘的手里。柳依依稳了稳情绪，故作镇定地开口：“姐姐，这话到真是有意思。”
她的脸色极差，声音中也像是带了冰碴。
“陛下！妹妹必然是被冤枉的！九皇子怎么会不是正陛下的骨肉！求陛下还妹妹一个公道！”
德妃却根本不接她的话茬，拿帕子拭着泪，神色愈发凄婉。
这话表面上是求情，但实际句句都是诛心之言。
“德妃娘娘何苦这样含血喷人，九皇子如今才刚满月，便是长大也需要些时日。”
柳依依死死地盯着德妃，眼神愈发不善起来。
德妃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继续哭着。
大殿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气氛压抑。
良久，皇上突然转头看向一个方向，低声开口，听不出情绪：“束和，这事你可听说过？”
身着宫装的束和迈步出来，脸上还隐隐有着些惊疑，他向着皇上行了一礼，斟酌了词句，开口道：“宫人不可妄议嫔妃，这事……奴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