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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白色的纸钱洒向天空,风将它们带到树的顶端,有些,便挂在没有了叶子的枯枝上,随风发出扑扑簌簌的响声。瞿万秋的哭声也传了上来,高一阵低一阵,凄凄的,比秋末的天色还要让人绝望。
他的独子永华前几日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怪病夺去了性命,这几天瞿万秋一直麻木的处理后事,直到今天出殡,棺木重重合上的那一刻,他才似乎终于意识到儿子真的不在了,他以后再也看不到他生动的面容了。这突如其来的惊醒让他痛彻心扉,只能靠一声接着一声的干嚎来纾解,可是痛哭过后,瞿万秋却有点迷糊,明明躺在棺材里的那个人面颊上红润未消,就像睡着了似的,怎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头晕,几日滴米未进的影响,在这一刻终于体现在了他瘦弱的身体上,所幸身旁的侄子瞿重即时伸手扶住了他,才没让他跌倒在泥泞不堪的小道上。
飘在队伍最前端的唢呐声突然停住了,送殡的人群也一个接一个的站住了脚步,瞿万秋睁大迷蒙的泪眼朝前看,发现正对面走来了一个老头儿,他的背折得像一张弓,头发胡子全白了,年龄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大些。他手里拿着根乌黑的枣木棍子,棍子探向身后,牵着四五个人,缓缓的朝他们走过来。
两队人眼看就要撞上了,瞿重赶紧走到前面,冲那老头儿行了个礼,“麻烦您老行个方便,稍稍让一让,我们要去落棺,不能误了时辰。”
老头儿头也没抬,眼睛从额上的乱发间瞅了瞿重一眼,也没说话,只嘿嘿一笑,便牵着棍子一歪一扭的走到羊肠小道的边上,候着他们通过。瞿重又行了一礼,重新回到队伍中,一行人接着朝前走,不过,这条路甚是狭窄,每个人从老头儿那队人身旁经过时,都不免要蹭到他们身上。瞿万秋也不例外,他的袖子扫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衣服上,怕人忌讳,赶紧道歉,谁知抬起头时,却发现那人并没有看自己,头斜斜的歪向上方,表情似乎凝固了一般。
瞿万秋现在也没心思考虑别的,继续一步一歪的朝前走,就在这时,那老头儿却突然说话了,“没死透的人,装在棺材里做什么。”
不紧不慢的一句,却让瞿万秋一个骤停,再也迈不出去一步。
瞿重也停下来,回头冲那老头儿说道:“老先生,话可不能乱讲,我这堂弟脉象全无,身子也凉好几天了,你怎么说他......他没......”
老头冷笑一声,“我说没死就是没死,他一息尚存,全压在丹田,世上能救他的只我一人,若信,就来找我,前面的山头拐七个弯,过五座桥,我就住在那里。”
话毕,他就接着上路了,几个人排成一行,右手拽着枣木棍子,慢悠悠的沿着泥泞的小道朝前走去。
瞿重觉得这老头疯疯癫癫的,说话没头没脑,便摇摇头,命送殡的队伍接着前进,走了几步,却发现瞿万秋没有跟上来,一个人落在队伍的最后面,呆呆的看着老头儿离开的方向。
“叔父,该走了,一会儿时辰过了就不好了。”瞿重在一旁小声提醒。
瞿万秋打了个激灵,如梦方醒的样子,抬脚随瞿重朝前走,可没走几步,却又停了下来,眼神依旧怔怔的,说出的话却像道惊雷,劈得瞿重差点没站稳,“让他们把棺抬回去吧。”
“叔父,那老头儿不是癫了就是骗子,他的话您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