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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金条放回去,又在匣子里摸了半天,将每一根金条都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的合上盖子,将它重新塞进暗洞里。刚准备将地皮盖上,她眼角一拉,扫到了匣子下方的一个布袋子,她的目光在那布袋上只稍作停留,就滑了出去,双手一用力,麻利的用地皮盖住洞口。
做完这一切后,钟婆婆心满意足的重新躺回床上,她闻了闻自己的手指,仿佛那上面还残留着黄金的味道,她就在臆想出的香味中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钟婆婆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她条件反射似的坐直了身子,冲下床就朝着饭桌跑过去。还好,桌下的地皮还盖得好好的,里面的匣子也安然无恙,她擦了把头上的冷汗,这才开始回忆方才是什么声音将自己从睡梦中惊醒的。
梦里,她在一个满是黄金的山洞里游弋,笑得嘴巴都酸了。可是,洞外似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将她从梦境中拉了出来,她本以为有贼人破门而入,要偷自己的宝贝,可是屋里却一个人影都没有,那匣子也放的好好的,就和临睡前一样。
那么吵醒自己的声音到底是什么呢?钟婆婆抓着灰白的头发,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
她的耳边突然传来“扑棱扑棱”的声响,紧接着,一个毛乎乎冰凉凉的东西贴着手背飞了过去,这次接触让她的身上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钟婆婆本是粗人,从小在地里干活,虫子什么的见了多了,可是手背上的那种感觉,却头一次让她觉得虫子这种东西是这么的恶心,连背后的汗毛都因此根根直立起来。
“只要金子没事,那就什么都好。”她嘴里嘟囔着,蹒跚着脚步朝床边走去,背后陡然吹来一阵风,将她被汗浸湿的衣服吹得异常冰凉,钟婆婆回过头,看见桌子旁边站着一个飘忽不定的黑影。
她心里一惊,以为家里真的进了贼,什么都没想就朝那个人影扑去,可是走到跟前儿,那影子却不见了,湿凉的空气中只留下一阵破碎的哭声。
钟婆婆立在那里,脑子里像炸开一般,她想起那个人为何看起来如此眼熟了,心里一阵酸涩过后,她嘴角的纹路却变得更加狠辣了,“你莫要怪我,是你不孝在先,落得这个下场,倒也不冤。”
鸡鸣声在窗外响起,她听到张家开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一阵阵“砰砰”的锄地声从外面传进来,那是张睿早起出来干活了。
“哼,真是个孝顺的孩子,”钟婆婆在嘴边拧起一个笑,“你娘应该疼死你了吧,不过,若是有天你不在了,她会不会抑郁而死呢。”
恶狠狠的说完这句话后,她打开房门,冲外面喊道,“张睿啊,一会儿帮我打桶水吧,老婆子夜里没睡好,腰疼的要死要活的。”
“哎,您老歇着去吧,今天屋里屋外的事都交给我就行了,一会儿呀,我给您拿几副膏药过来,保管您贴过之后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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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叙樘起了个大早,他已经好久没睡得这么沉了,前几日在青城,他总是一夜要醒来好几次,每次都是被梦里的惨叫声惊醒的,梦境中的那些人,不是少了头就是没了胳膊,剩下的躯体也被烧得像黑炭一样,每走动一步,肉皮就扑簌簌的落下来,在地上化成一堆灰烬。
他们总是伸着弯曲的手臂,两条腿扭着朝他走过来,嘴里喊着“救命,救命,”走到他身旁,身子猛地向下一栽,化成一个奇怪的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