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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放慢脚步走向副驾驶位置,前所未有的窒息感让他喘不过气。
“缙?你怎么会在这儿?”座位上,俞舒安然无恙地坐着,她手上举着一块盾牌护住了她整个身体。
严缙喜极而泣,拽出俞舒将她死死地抱在怀里。“你怎么能这样吓我?怎么可以!”
“对不起、对不起……”俞舒‘死而复生’,对严缙的感情又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认知。刚刚听到枪声时,她脑海里闪现自己喝严缙从认识到相爱的过程,就像放一部电影。
幸好,她还有时间可以更爱他。
何琪被迟为泽搀扶着走上前,她早已哭成了泪人。“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个,害我担心死了。”
“来之前准备的,我早就说过刀枪有时候不是最有用的。”俞舒说的轻巧,其实也觉得后怕。万一这块盾牌不能抵挡子弹,她现在也不能站在这儿说话了。
这件事总算是有惊无险,但是对俞舒而言却还没有结束。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错在哪儿了?”
阳台上,严缙躺在躺椅上,带着墨镜。俞舒则端着葡萄站在他身边,手上还不停地剥葡萄喂给他。
骄阳似火,照的人头晕目眩。
“错在不该擅自做主行动,更不该瞒着你,我真的知道错了。”
严缙怒气未消,让她继续站着。
可怜的俞舒被晒得脱了层皮,却不敢抗议。这件事确实是她不对在先,她自作自受。
“头好晕啊,老公摸摸我是不是发烧了?”俞舒抬起严缙的手放在额头上,装成柔软无力的样子。
“你刚刚说什么?”严缙突然起身,差点把俞舒撞倒。
“头好晕啊?”俞舒不明所以。
“后面那句。”
后面?俞舒搞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摸摸我是不是发烧了?”
在看到严缙再次摇头时,她明白了。
“想让我再叫一遍?可以,你起来让给我坐。”俞舒指了指躺椅。
严缙立即让给她,顺手接过了果盘。
“老公我要吃葡萄。”俞舒闭上眼睛戴上墨镜,张口就能吃到甜甜的葡萄。
画风突变,原本躺着的人端茶递水忙个不停,原本站着的人躺着享受阳光。
“老公,抬眼好晒,我要遮阳伞。”
“老公,我想喝牛奶,不要热的。”
“……”
——
警察局。
“如果没有其他证据证明严先生和这件事有关系,我们只能将唐傲送上法庭。”检察官为四人解释目前的情况。
俞舒没想到费尽心机布的局只是为民除害了,唐傲是凶手没错,但是他却坚决不肯供出严桩丞,即使是警察也没办法。
“我有证人可以证明他从严桩丞那儿拿回一袋东西,这难道还不能告他吗?”
“对不起严太太,除非你有证人看到他接受严桩丞的指使杀害何太太,并且收下钱财,否者不能成为直接证据。”
何琪听完,激动地指责检察官。要不是迟为泽拦着,她连桌子都掀翻了。
“对不起,请您体谅她的心情。能让我见见唐傲吗?”俞舒的提议遭到了严缙的反对。
但经劝说,他还是同意了。因为他知道,如果她不尝试,以后会后悔的。
唐傲手脚都被烤住,狰狞的伤疤暴露在外,并没有让人觉得有太多不适。
“他给了你多少钱?”俞舒认为,唐傲扛下了所有罪是因为严桩丞给了他钱。
唐傲讪笑两声,摇了摇头。
“你的家人在他手上?”俞舒接着追问,她想撬开这个人的嘴。
“你想多了,他并没有对我有任何的威胁或恩情,我也没有亲人。”唐傲喝了口水,气定神闲的模样让人看得出来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这是原则性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
“你想将义气,别人未必感谢。”俞舒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谋杀和策划谋杀是两个罪名。
“杀手如果讲情讲义,那还叫杀手吗?”唐傲反问道。
俞舒看出来了,他是存心求死。“你可曾想过你杀过的那些人,他们也有原则,他们不杀人。希望下辈子你能做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而不是冷血动物。”
从警局出来,何琪说她不跟她们回严家了。
“那你去哪儿?”俞舒没发现迟为泽和她的异样。
“我当然是回婆家了,谁让我这么傻,跟人登记结婚了呢。”何琪的话让俞舒大感意外。
她以为何琪没看到凶手落网,会痛苦伤心。没曾想在她进去见唐傲的时候,何琪想通了。
“我不能用为这件事再看到你们受伤,我想我妈在天上也希望看到我开心。”
看着她和迟为泽十指紧扣,仿佛雨过天晴后看见了最美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