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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似有些虚弱地笑了笑,唇色都开始发白,他轻声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溟烈生性多疑,如果不让他确信自己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确认我必死无疑,他又怎么会轻易出幽冥,来与我见最后一面?”
他似乎有惆怅,还有一丝无奈掺杂其中,继续说:
“可我还是错估了他,我以为他以述静做诱饵,只是想诱我入陷阱,可没有想到他还会对你下手。其实杨潇潇这条线索凌睿已经查明,她和关联人杨正明是父女!”
杨潇潇,那个在杨瑛网店经常出现的买主,竟然真的和杨正明有关联。
阴烨尘失笑:“查不到杨正明,那是因为溟烈已经察觉我在找当年车祸的线索,提前一步将杨正明的信息抹去,只放出对自己有利的讯息,然后再布下陷阱。杨正明……和季妙云一样,都是当年在堂上作伪证的人。”
原来如此!
九哥继续道:“杨正明死里逃生重返人间,他与妻子离婚后……一手拉扯大两个女儿。二女儿杨潇潇,自幼缺乏母爱,性格孤僻,一直都是杨正明的心病。月儿,直到去救述静的路上,我们才发现,杨娅坤就是杨正明的大女儿。他们家在这个时候出事,多少也跟查案子有关。”
“杨娅坤!?她也在牵连当中?”
阴烨尘点点头:“或许,冥冥之中,都有定数……那些关联人和与关联人相关的人,都会时不时出现在我们的身边。”九哥叹道:
“大约杨瑛一直很照顾杨潇潇,也是发现了杨潇潇的父亲和二十年前案子有关联,心疼这个女孩,才一直照顾留意。只可惜……”
阴烨尘忽然叹了口气,无奈道:
“生死有命,杨瑛死的前一天,这个小姑娘就割腕自杀在屋中,虽然抢救及时,可至今还在昏迷,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明白了,全明白了。
怪不得杨娅坤家里出事一直不来上班,怪不得她一直失联,怪不得查不到杨正明的线索。
他们一家全都被溟烈控制了。
我颇有些感叹,兜兜转转,当线索一条条揭开,顺着下去,千丝万缕看似没有关联,其实错综复杂早就揉成一团。
思忖之间,忽然觉得心口倏然一凉,九哥趁我不备,猛的在我后背结印轻拍。
只觉得体内气息震荡,我啊短叫一声,还来不及呼痛,九哥已经从我心口揪出一团蓝光,正是那个怨婴。
它抖着身体咿呀诉说着恐惧和不甘,原本还没有成形的脸上竟然也能做出人的表情。
“你别怕,刚才是故意分散你的注意力才扯了那许多案子的细节。怨灵贼得很,只有趁它不注意的时候才能揪它出来。”
这小家伙出了我的身体,果然那种胸口闷闷的感觉减轻了一些,只是我浑身还是疼的厉害,那种针扎的感觉还是一阵一阵袭来,我害怕九哥担心,一直忍着没有说。
阴烨尘感叹:
“溟烈的奸细,原本想让怨灵操控你到神屠法阵,却不曾想,怨灵反倒在关键时候救了你一命。”
我错愕,却见九哥抚着我肩与后背上浅浅的血丝,疼惜道:
“你可知道,双魂在体,互相争夺主权,灵魂必会受伤。你强行要控制自己的身体,魂脉寸断,要不是怨灵,恐怕还没等我入神屠找到你,你早已经死在里面了!”
我咋舌,难怪那时候觉得身体跟针扎似的,竟伤的这么重?
阴烨尘心有余悸,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这次算你侥幸,让怨灵替你承担了一部分,要不然,你现在哪里还能跟我好好说话?”
“哦……”
阴烨尘有点担忧:“只是魂脉虽然已经被我接好,可短时间还是不要再出意外……一会神屠法阵会周期性减弱,我有把握带你出去,只是你现在身体还有什么异常吗?”
我摇摇头,他的脸色已经比之前又白了许多,我甚至看到他藏在衣袖下面的指尖也已经开始发白淡化。
他撑着屏障抵抗神屠的侵蚀,能忍的我就自己忍了吧。
九哥用法咒将怨灵绑好,一手紧紧抱着我:
“好了,别怕。”
我躲在他的怀中,双手环着他的腰,不忍再看他虚白的影子,轻声说:
“九哥,人死的那一刹那,会不会很疼?上一次我从自己身体出来,是你把我救回来……这一次,我们真的可以化险为夷吗?”
他牵紧我的手,坚定道:“不会有事的,我入阵前,已经和凌睿做好部署,溟烈讨不到便宜。黎明之前的黑暗总是最阴沉的,因为只有适应了黑暗,在看到光明的那一瞬,才会觉得这一切经历是值得的。”
“嗯……”忽然,我的嗓音不禁哽咽,他以为我还是傻乎乎什么都不懂的安馨月,可这段时间,我翻阅的幽冥古书,他教我的法术,我涉猎的一切知识都在暗示我。
想要从神屠里出去,难于登天。
任何法阵的确是有周期衰弱的原理,九哥说的办法,应该是等法阵最微弱的那一刻,击破薄弱处,然后逃脱。
这个办法原理可行,可是任何法阵的建立者,在创立之初就会考虑到这个漏洞,必定会在薄弱处加大难度。
神屠法阵的周期是七天,因为法阵侵蚀人的魂力,根本用不了七天人就会死,可是谁能想到,九哥硬是带着我在里面扛了七天!
不说我们能不能把握那一瞬逃生的希望,可出去的代价也十分沉痛。
说了好多话,我自己也有些累,也不知时间过去多久。
可是渐渐地,九哥鬼气消耗已经达到极限,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遮掩自己的虚弱。
我发现他的身影几乎快变成灵魂的状态,可还是硬生生地闭上眼睛,装没看见。
他竭力为我弱化困境的危险,那我……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也不知道又过去多久,这期间山洞已经慢慢消失,有一股力量开始从我的身体里抽拔我地气力。
我撑着抬起头,虚妄的天空竟然下起了飞雪,天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望不到尽头。
寒冷、迷茫、沉寂,这个地方仿佛是在天地交界的地方,时间难判,方向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