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不介意多杀几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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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后,夏初瑶一直在准备去农庄清账之事。先前与卓老伯订好了初七过去,这几日夏初瑶都在跟王管家讨教清账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其实这查账之事多是由这次王管家带着的两个账房来做,她不过是要去坐坐镇,跟王管家一起等他们清完之后对对账。

沈临安一直留在别院陪她,本想初七跟她一起去农庄。奈何国公府里来人催他回去,一来是因着宫里来了旨意,让沈临安上元节之时入宫赴宴,二来,初七之后他也须得开始跟着沈朔一起去打点今年参加春闱之事。

初七那天,一起在别院里用了午膳,几人便各自准备,沈临安与池光一起回帝都,夏初瑶带了御风随王管家他们一起,往农庄去,穆玄青本也打算今日启程回帝都,只是前些时候跟酒庄的杜老板用清殇的方子换了归魂香的酿造之法,他走前还要去瞧瞧杜老板的清殇酿得如何,便推了与沈临安同行之邀,打算晚点再启程。

“还以为夫人已经先行出发了,没想到还在这里。”穆玄青与望舒从别院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在门口的夏初瑶,抬眼看着那边的王管家和几个下人着急忙慌地将原本已经归置好的东西从马车上全数搬下来,穆玄青挑了挑眉,“出了什么事吗?”

“那辆马车的车轮有些问题,王管家他们须得换乘一辆。”因为府里催得急,沈临安午膳过后便带了池光出发了,农庄离望舒镇也不愿,本想着这会儿动身,晚膳时分便能到了,却不想还未出门就遇到了麻烦。

“这些时日承蒙三公子和夫人招待,等回了故洗城,本王必当设宴答谢,到时候,还望三公子和夫人都务必赏脸。”穆玄青扫了一眼那边赶了新马车过来的沈家下人,转头拱手作礼,跟夏初瑶道谢。

除却那日在南山遇到的一点意外,这些时日,受这沈三公子夫妇的招待,留在沈家别院的这段日子,算得上是到了大齐以后,他过的最为轻松愉快的。

来时两车相撞之事,本是他设计所为,一来是想借机探查这位沈三夫人,二来,他是有心结交沈临安。

他的身份在这大齐朝堂之上多有几分尴尬,即便是封了晋王,那也不过是个闲散的王爵之位罢了。要了解甚至掌控大齐朝堂上的动向,他须得有一位大齐的官员做内应。

以素心套牢徐子翔,那是暗线,徐子翔如今是宫中金吾卫,也鲜少接触朝堂之事。思前想后,这条须得他自己动手去搭的明线,他选择了沈临安。

春闱在即,以沈临安之才,沈家之势,沈临安功成名就是轻而易举。他只需得赶在他入仕之前与他结交,等日后他进了翰林院,他借着朋友这一层关系,与他往来起来,也方便许多。

夏初瑶客气地应了,见王管家他们已经换好了马车,便与穆玄青告辞,上车离去。

看着两辆马车消失在视线里,穆玄青轻叹了一口气:“你确定这沈家农庄没什么问题?”

自南山回来之后,墨羽的人便一直在查那些个杀手的线索,还有沈家农庄里有没有什么异常。可惜这几日下来,即便是夜枭他们,也没查出半点可疑。

“这农庄管事卓峰从前是国公府里的下人,与那镇国公颇有几分交情,不仅让他打理农庄,每年农庄的收益还都有分成。他家中妻子已经去世,就留了两个儿女,都在帝都,于情于理,他都没有这般冒险雇凶杀人的理由。”望舒跟着穆玄青往酒家走,说起这件事情,也多有几分郁闷,“至于农庄其他管事,我们都逐一排查了,都是些本分的普通人罢了,上次的刺杀,应该跟沈三夫人查账没有什么关系。”

“三夫人身边不乏高手,殿下也无需太过担心。”抬眼瞥见穆玄青紧蹙的眉头,望舒抿了抿唇,小声说了一句。

“担心?”本还在心里猜想着种种可能,听得望舒这话,穆玄青步子一顿,随即眉头蹙得更深了。

他这是在担心那沈三夫人的安危?

先前在南山设计绑走她,是为了探她的虚实,池暝与她一起遇到杀手本是意外,池暝当时还舍身救人,这件事情,本该是那夏棠欠他们一份人情。

她对他来说,不过是个陌生妇人罢了,她的夫君,她自己都不操心这件事情,他又何必多管闲事,还叫了自己的手下查了这么多天。

“让夜枭继续跟着诸葛先生,余下的人,随我们一起回故洗城。”淡声说完,穆玄青复又快步往前面的酒庄走,留了望舒站在原地,愣愣地看了他的背影几秒,才叹了口气,急忙跟上去。

杜氏酒庄是望都镇,甚至是方圆五十里之内最大的酒庄,除却归魂香之外,还卖许多好酒,生意十分红火。

这杜老板也是个喜欢钻研酿酒之人,那日穆玄青来时并未道破身份,只说是沈家的客人,因着沈家公子过年想尝尝这归魂香,他便用寻来的晋国名酒清殇的酿造之法来换,杜老板倒是爽快,还与他约好了,首酿开封之日,一定要来品鉴。

彼时穆玄青与望舒坐在店里,等杜老板取酒的间隙,看着店里的伙计忙着替买家将一坛坛封好的酒往外搬。

“张掌柜,你们家可有绑在车轮上的铁链,今儿出门时忘了拿,先从你这儿借上两条,等送完货明日给你还回来。”外面一个裹了褐色短袄的男人搓着手跑了进来,笑着跟账台前的掌柜搭话。

“我记得这车酒是要往西乡送吧,这几天又没有下雪,你绑铁链做什么?”这男人是熟客,专门帮远近各地的酒馆送酒,张掌柜一面叫了伙计去取铁链,看了看外面的天气,问道。

“你不知道,往西乡去的那条官道旁不是有个水塘嘛,也不知道是哪个天煞的,昨日将那水塘上的冰凿了,还引水淹了一大片路面,你看这一夜冻下来,那地方保管是满地冰霜,若是不缠着铁链,只怕还没到西乡,我这一车子酒就都在那儿摔了。”

穿短袄的男人接了伙计递过来的铁链,跟张掌柜的算了账,出门去时,还在对那放水淹路的人骂骂咧咧。

穆玄青瞧着那人缠好铁链,赶车离去的方向,眉头一挑:“张掌柜,那沈家农庄与西乡,可是在一个方向?”

“客人你说的是那镇国公沈家的农庄?”张掌柜瞧过这位客人来过几次,知道他是外乡人,自家老板有十分重视,便也十分客气地答道,“这沈家农庄在西乡后面,他们有许多田地都是从西乡农民手里买过去的。您还别说,因着那个农庄,西乡这些年是越变越好,果然……”

他话还未说完,便见着紫衫锦冠的客人已经起身快步朝店外走去,步履匆忙。

“本王先去追沈三夫人的车,你寻了池暝,马上跟过来。”让车夫取了拉马车的马儿的缰绳,穆玄青取了收进车里的佩剑,翻身上马,嘱咐了望舒一句,便快马加鞭,往沈家农庄的方向追去了。

早先他看那新换的马车便觉得有些奇怪,这会儿听那短袄男人说起,才想来了原来是新换的马车并未添置防滑的铁链。

即便是走得匆忙,从原来的马车上换下来也最多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从沈府里面出来的马车都是缠了的,因为从望都镇回故洗城的有一段路十分容易打滑。今次忘记,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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