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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住想仰头瞪卢卡一眼的冲动,她把税号单放进文件夹里,装回背包中,笑着跟工作人员道谢道别,然后神色如常地推开椅子站起来走人。
“喂!”卢卡在她身后唤她,甘甜甜头也不回。
卢卡从办公桌后面转出来,跟在她身后边追边问:“你去哪儿?”
甘甜甜拿他的原话堵他道:“你猜?”
卢卡追上她,转了个身倒着面向她,低头茫然地问:“你生气了?”
甘甜甜仰头似笑非笑地斜了他一眼,也不说话,继续往前走。
卢卡一头雾水,他无辜地眨了眨迷人的茶色双眸,说:“我冒犯你了?”
甘甜甜嘴角带了点儿笑意,眼神直直投在前方。
“我说,”卢卡跟着她一路倒退,有些不知所措地顿了顿,机智地转换了话题,“你想不想知道昨天,那个着火的房子的事情?”
甘甜甜不答,照旧走她的路。
卢卡正低头专注地将视线投在她脸上,正意图观察她的反应,就“咚”的一声,整个后背直接撞在了玻璃上。
原谅他后背没长眼睛,而坏心眼的甘甜甜根本就是故意的。卢卡“嘶”的一声倒抽了口凉气,他微微躬了身子,皱着眉头似乎是真心觉得疼。
登时半个办公室的人都转头向他望过来。
甘甜甜“噗”的一声笑出了声,径自笑着摇头,从他身边敞开的大门,蹦跶了出去,哈哈大笑。
卢卡偏头瞧着她出门,身影一晃就不见了,这才龇牙咧嘴地反手在后背,轻轻按了按后心的位置,小心地揉了揉。大敞的衬衣被他揉得领口歪斜,隐约露出他肩头上一道白色绷带的边缘。
甘甜甜出了办公室,又照着网上给的地址,在市中心找了一家大的邮局,拿护照领了一个装有寄居留材料的大信封。
她按网上攻略,将里面属于留学生的申请表填完,又去机器上取了号,排队在窗口上买了一年的医疗保险后,将保险单的复印件与其他证明,装在大信封里递给了窗口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的英语还算流利,让她缴了一百多欧的费用后,给她递出来一张纸,用手势比画着给她解释,让她十五天后,拿着这张纸按上面列出的时间去警察局提取指纹。
甘甜甜点头表示知道,道了谢后,将所谓的居留条也夹进了文件夹里。
她轻松地从邮局里出来,冲着眼前不甚宽广的街道伸了个懒腰,心想:这回总算没有再遇见卢卡。
缘分?上帝的指引?拉倒吧。
甘甜甜没着急回家,九月初的摩德纳,气候正好,不冷不热,天也黑得晚。
她从市中心溜达着回家,踩着晚饭点儿进门。
简单吃了晚饭,洗了锅碗瓢盆,甘甜甜回卧室正打算拿了钥匙出门散散步,结果手机振了振。
她把手机掏出来,屏幕上是一条短信,号码很陌生,这算是甘甜甜来到意大利,收到的除了Tim公司的服务短信外,唯一的一条短信。
短信是用中文编辑的,上面写着:“Dlocinna,别生气嘛!”
就算是没有署名,也不妨碍甘甜甜辨认发短信人的身份。
甘甜甜乐了,她心想:卢卡一定是偷看了她税号申请表上的电话号码,然后谷歌翻译了意大利语的“别生气”,又将中文翻译复制进了短信里。
她本打算出门,结果因为一条短信,就又坐回了椅子里,她回想今天卢卡出的糗,又忍不住闷头笑了笑。
甘甜甜这一笑,被毛佳佳给发现了。毛佳佳翻个身猛地坐起来,转了转眼珠,一脸的八卦,笑得贱兮兮地说:“昨天那个警察是不是想泡你?”
甘甜甜愣了愣,头也不抬地反问:“你说谁?”
“就是那个没穿防火服的火警!”毛佳佳脱口而出,脸还微微有些泛红,“长得还挺帅的。”
甘甜甜“嗯”了一声,也没再多说话,手指停在屏幕上,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回他条短信,毕竟让“歪果仁”误解中国人小肚鸡肠不太好。
“喂!”毛佳佳见她不答,侧趴在床上手拍了拍床板,待成功地唤回了甘甜甜的注意力,忍不住糟心地就想给她来一堂教学普及课,“你可要小心了,意大利男人都这样。全世界都知道意大利男人最花心,连骂人都像在说情话,砍价都像是调情。”
这下轮到甘甜甜糟心了,她索然无味地抬头。毛佳佳一见她表情就知道自己说中了,痛心疾首地继续数落:“你说!你说他有没有对你眨眼睛?意大利男人勾人是不分美丑老少的!只要你是个女人!是个女人他们就能挤眉弄眼魅惑你!”
甘甜甜已经放弃了回复短信的念头,她打开浏览器百度了一下“意大利男人”这五个字,待她看到一长串的特质表述后,乏味地抬头瞟了眼毛佳佳,连出门散步的想法都没了。
原来意大利男人,是这么一个令人蛋疼的存在啊!
度娘说:意大利男人好色,全世界人民都知道。
翌日,甘甜甜又起了个大早,毛佳佳也跟着她一道起来去其他城市补办护照。
秘书处发给甘甜甜的邮件上说,让她周五早上去总秘书处报到,安排给她的专业面试在下午。
总秘书处位于市中心,大广场附近的一个小道里。
甘甜甜靠提前定位搜索的路线图,找到了总秘书处的所在地。
它与周边的古老建筑连成一体,一人高的半圆木门半敞,甘甜甜来来回回经过了三次,才终于注意到了它。她推门进去,门后横着一条长廊,长廊左侧的尽头,就是总秘书处的办公区。
意大利大学所谓的总秘书处,跟国内的教学办公楼差不多一个概念,里面一溜儿的办公室,各司其职的老师们穿着统一的工作制服,在电脑后兢兢业业。
甘甜甜也不知道她该进哪个,门牌上贴的全部是她不认识的意大利语。于是,她只得轻轻敲了敲第一个办公室的窗户,从窗口礼貌地探头,用英语问道:“对不起请问,我是来报到的新生,该去哪个办公室?”
窗口后的年轻男人抬头冲她笑着比了比里头那间门,对她说:“右边第一个。”
甘甜甜点头道了声谢,从背包掏出她的所有材料,走进了隔壁的门,将文件包双手递给靠门坐着的中年女士,说:“您好,我来报到。”
女士显然是负责人,她手边放了一沓新生录取名单。
“你叫什么名字?”女士戴着一副镜片很小的眼镜,蓝色的眼珠从镜片上方瞧着她,目光和善,“你不会说意大利语?”
“甘甜甜,”甘甜甜自报家门,笑着摇头,遗憾地说,“对不起,我是英语授课,不会意大利语。”
“哦,没关系。”女士伸出手指,顺着名单第一列名字的大写字母,连翻了三页,“你是中国人对吗?”
甘甜甜回答她:“是的。”
“好的,我找到了。”女士先是笑了声,紧接着就愣了,她愕然抬头,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法医系硕士?”
“对。”甘甜甜点头,诧异道,“请问,是出了什么问题嘛?”
女士摇头,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小姐,你将是亚洲第一位来摩德纳研读法医的女士,哦不,或者我想我可以大胆猜测,你是第一位来意大利研读法医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