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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辉:“哦……原来这样。哎,你接着说接着说,出现什么转机了?”
反正也在车上,坐着也是坐着,就当听听故事、长长见识了。
雷诺便也笑笑,继续讲下去:“其实人物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好像是一位姓杨的大理寺少卿,独自提出异议。他认为妻子虽然有奸夫,但是并不一定是他们合谋杀害了丈夫,反而那个作为证人的船夫才有重大嫌疑。”
汪辉:“啊?为什么?”
雷诺微笑道:“就是因为那晚,他叫妻子开门。”
汪辉怔了两三秒,忽然大悟过来:“明白了!就像我每次去林队家找林队,肯定是先喊林队开门;林队不出声,我才会再喊吴姨。更何况这个船夫跟三娘子夫妻又不熟,他明明是去找丈夫的,为什么不喊丈夫开门,却叫妻子开门?因为他当时已经知道了,丈夫根本就不在家!丈夫是被他杀死了!”
雷诺笑着点头:“嗯,就是这个道理。”
汪辉追问:“后来呢?”
雷诺:“因为这位大理寺少卿的坚持,案件重审,船夫的恶行终于被揭露出来。他见财起意杀死了丈夫,在他家找到了丈夫的财物,还有凶刀。”
汪辉吐了一口气,虽然是久远的连朝代也并不很清楚的古案,却忍不住心神荡漾。他本来是一个粗线条的人,总想着抓大线索,如今是第一回深切感受到细节的魅力。只是一句话,让一桩冤案终于昭雪,解救了两条生命。
他终于明白了:真相永远就在那里,只是看你有没有发现。
“雷子!”他回头看一眼雷诺,然后又回头继续直视前方,认真地开车,“我跟你实打实地说一句话,你可千万别笑话。”
雷诺微微愕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嗯?”
汪辉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既有几分认命,也有几分沉痛:“我跟你比,就是头猪。”
汪辉一回到队里,就让沙国雄和李亮看出不同来了。以往汪辉都是一个人在前头大步走着,雷诺默默地跟在后面。这回有点儿奇怪,汪辉竟然走到雷诺后面去了。本来这也没什么,奇就奇在,快要到刑警队大办公室门口,他又突然加快几步,抢先开门等着雷诺一起进去。
“哎,老汪!”沙国雄故意给汪辉抬高了辈分,“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一边说,一边和李亮互看一眼,两个人一起坏笑。
汪辉:“去去去。”看看队长办公室,有点儿奇怪地咦了一声,“林队呢?”
李亮也正奇怪这事:“不知道,我俩一回来就没看见,正有情况要汇报呢!”
汪辉:“是不是到技术部去了?要不就在老郭那儿。”
沙国雄提议:“要不打个内线问问?”
林建军扔掉棉花球,接过郭达开递来的湿毛巾,把鼻子周围干掉的血渍仔细地擦干净。桌旁的垃圾筒里丢了好几团棉花球,全都染得红通通的。郭达开皱着眉头看了又看,额心现出一个深深的川字,终于还是没忍住。
“老林,”虽然法医办公室里现在只他们两个,郭达开仍是不由自主地沉下声音,“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啊?”
林建军又用湿毛巾囫囵地擦一把脸,闻言匆匆抬头:“嗯?”
郭达开:“以前可从来没见你流过鼻血啊!”
林建军一怔,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很快不以为然地笑起来:“流鼻血也值得你大惊小怪。”
郭达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流鼻血是没什么,但是流了又止、止了又流,反反复复到现在才止住,就要注意了。”
林建军闻言,拿着毛巾的手不觉一停。但不一会儿,还是笑起来:“我看也就是秋冬天气太干燥,最近又太忙……”想想,又叹一口气,“想得也确实比较多,都不太睡得着觉。有点儿累吧。”
郭达开一听,倒也难以辩驳。那时候,刚知道那些尸块是林敏君的,林建军差点儿死过去。他现在嘴上说得清淡,想来夜深人静时,不知要翻来覆去多少回。
人啊,外面的伤真不算什么,只有这心里的伤,才是真伤。
但是出于朋友的立场,郭达开还是劝道:“别太拼了,你还有嫂子呢!”
林建军点点头:“我知道。”眼神里自然而然地透出一种坚毅,“在没有抓到凶手以前,我怎么样也不会自己先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