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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带我去见了赵飞,那天见面时霍佑伸就坐在赵飞身边,而且他自己也提起过霍家和逃到越南的赵启久也有很深厚的交情。在利益互惠的社会里,他和赵飞在一块合情也合理。
可霍佑伸的眼睛此时和深坛一样不见底,他的冷静,他的伪装,他的杀伐果断都非一般人能做到。
但眼下我没太深入的思考能力,一双眼睛注视着周明,难道说一个年纪轻轻的男人就要命丧这里了吗?
为什么偏是我,偏是我这个曾经站在周明身边过的女人,去目睹了这场残酷的杀戮。
霍佑伸见我傻愣愣的,直接把周明拖回了柜子里,关上门后,取了几块毛巾附身擦拭着地上的血迹,然后再冷静去擦自己的手指,最后,他脱下了外头那件深蓝色的西装,用手卷了几下后丢进了浴室里。
他忙完这些时,总共时间是二十分钟。
而我的双脚就跟被钉在了地上,依旧站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动,身上仍是麻的。
霍佑伸笑了,走过我身边时说了句:“过来聊聊。”
几秒后,水声儿从我耳边滑过。
茶水的清香随即扑了一阵在我鼻子里。
我回头,霍佑伸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回了原位,他举着茶壶,给我倒了一小盅,给他自己也倒了一小盅说:“来坐。”
话落,温和的脸色又在他脸上扬起。
我指了指柜子:“他死了?”
霍佑伸抬了下眼皮,抬手假意看了下手表说:“他有没有被救活的机会,关键看你想浪费多少时间。”
一口憋在心口的气闷化为气流悄叹出喉咙。
我实在是厌倦了一个个人老把责任故意往我身上揪的感觉。
假设我没有认识商临,我现在的生活还会不会这么苟延残喘?
可惜没有如果,可惜我爱他很深。
我隐握着拳头,大步走到了他面前坐下。
霍佑伸把倒好的一小盅茶递给我说:“茶凉了,但以你现在的状态,喝冷得更爽快。这茶叶里放了一点点龙芽草的粉,败火凉血。好东西。”
从出声到落尾,他还是那般沉静,就好像刚刚自己那么狠辣地攮过人。
我剔他一眼后,一口闷了。
啪的一下,小盅直接被我磕在桌上,动静很大。
“说吧。刚问我那个问题,有没有特殊的含义?”我近乎妥协了。
虽然我心里清楚,知道的太多很危险,但以他这种性格既然他想告诉我,就算今天我不听,日后也一定会找更好的机会。结果怕是一样的。
霍佑伸自己也喝了小盅茶,他抬手解了袖口和顶端的一粒扣子,然后把袖子卷起说:“我和赵飞不是一路人,我们接触频繁有我自己的原因。你也许不会信,但我确实是好人。”
我听完霍佑伸的话就像被一道雷给劈到。
他先是在我面前攮了周明,下手那么果断,这会儿又告诉我他是个好人。
这种感觉真心糟糕。
他见我不说话,还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也并不多意外。喉咙里窜出一连串的好听的笑声后,他又说:“刚你不动手,证明你是个善良的姑娘。可有时候残暴是为了让更多善良的人好好活下去。”
茶水声又响。
他给我倒上第二杯茶,递给我后眯了下眼睛对我笑:“你的小心思我差不多能猜个八九分。那天你说的话赵飞半信半疑,而我完全不信。”
我后背冷了。
那天我看见霍佑伸的眼神时其实已经有点感觉,但今天他说完这句话后,我心中那一点点的侥幸心理都被磨灭了。
这时候,霍佑伸轻轻拍打我的肩说:“别怕。我不会和赵飞多说什么,放心大胆的去干你想干的事。”
我不敢轻易开口承认或者否定,以一种审视地目光瞧着他,心里也在估算着,谈话已经超过五分钟。柜子里没动静,再你一句我一句下去,周明肯定得救不回来了。
我脸上有汗水滑过,霍佑伸大概是见着了,抽了几张纸巾替我拭去了额头上的汗水。
我立刻偏头。
这时候沈芳进门,问了一句:“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