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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我抖了一抖。
姜越沉默着没说话,铁门却开了。
我和瞿耀走进去。
一楼的灯开着,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我们刚到玄关,就听见他问:“你不是去K市旅游了么?怎么会来这里?”
——很明显,这是问的我。
我张了嘴,还没来得及出声,瞿耀就抢着替我回答:“还不是因为某人一声不吭地玩失踪,害得所有人都跟着担心!”
他的语气连着表情一起都很阴阳怪气,显然是真的被姜越气着了。
我嚅了嚅嘴唇,决定不参与他们两人的这场“战争”。
免得引火烧身。
“……对不起。”姜越说,声音很低,带着真诚的愧疚。
“对不起有屁用!”瞿耀的怒火并没有因此而熄灭,“我和言良找了你一天!几乎跑遍了整个S市!姚希也为了找你,扔下她妈妈大晚上的从K市飞回来!你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能弥补什么?是能抵消我们今天一整天的担惊受怕,还是能赔偿我们付出的人力物力?”
姜越低垂着眼,抿着唇不出声。
瞿耀又是一脚,把我放到他脚边的拖鞋踹飞。
“你他妈倒是说话呀!”
姜越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除了‘对不起’,我没什么可说的。”
眼见着瞿耀又要发火,我连忙拉住了他。
我虽然也挺气姜越无端消失的任性行为,但也能理解他这两天的失常。
“行了,他知道错了。”我劝瞿耀,“你消消气。”
瞿耀瞪我,连着我一起骂:“你就知道护着他!”却比骂姜越的时候要轻柔许多。
我替他把拖鞋捡回来,一本正经地说:“不,我是怕你气坏了身子。”
“你别说话。”他扶额,“你一说话我更生气。”
我顺从地闭上了嘴。
姜越身上穿着宽大的病号服,一件长款羽绒服被扔到了地上。他的手臂和腿仍打着石膏,我难以想象他是怎么样去的墓园,又是怎么样来的这里。
瞿耀一点儿也不客气的、重重地坐到了沙发上,以显示自己的余怒未消。
他上身后靠,双手环胸,一脸冷然。
我跟他隔了将近一个人的距离,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动作太大惊扰了他。
“说吧,为什么?”瞿耀问姜越。
他摆出居高临下的睥睨姿态,颇有审问犯人的风范。
大概是心中有愧,又或是被他刚才那一通骂懵了,姜越并没有对他的态度表现出不悦,反而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妈忌日,我想去看看她。”
“忌日”这个词本身就带有很浓重的悲伤色彩,也让瞿耀动容。
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你想去看阿姨,可以直接跟我们说啊,我们不仅不会拦着你,还会陪着你一块儿去。我都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大能耐,能这个样子一个人跑出去!”
他的视线从姜越断了的手臂和腿上扫过,眼中现出了一些担忧。
姜越却说:“我只想一个人去。”
他的声音很轻,却很沉重。
“就算你想一个人去,你也可以跟我们说一声啊!”瞿耀这会儿已经不是愤怒,而是无奈了,“你突然跑出去,谁也没说,手机还关机。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发现你不见了会有多着急?”
“对不起。”姜越说完,又极快地抬眸看了瞿耀一眼,似是在判断他有没有生气。见瞿耀表情不变,他才继续说:“我以为……你们不会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