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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秦队问起郗杨,我思索半晌,想着先查探一下对方的真实情况再说。
潜意识里,我觉得最好不要从我口中给出任何结论来,毕竟自己也一屁股事儿,值此多事之秋,还是慎重些为妙。
“我看看郗杨的情况吧,秦队,你们带走向敏花,请狱侦那边介入,我检查一下郗杨。”
直到我催促她们带向敏花下去,让狱侦科介入调查,尽快形成文字材料向沙山狱方上报,秦姐这才重重点头,又看了看一身灰土,被我搧得面颊浮肿的向敏花,冷着脸说了一句话,“好,也只能这样了,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却苦笑,心想,我的秦姐啊,您了这是在说谁呢?
是指责向敏花,还是在说被她报复的郗杨一家人?
也许连秦队自己都对她的话没有答案吧…
当心理疏导室里只剩下我、程瑶馨、郗杨和一名留下来的管教,我凝视着那个看似已经陷入半疯癫状态女犯,轻声道,“郗杨,你坐下,我们聊聊。”
对方看着我,忽然傻笑,也不知道是否听明白我话,只是嘴里咿咿呀呀断断续续哼着我听不懂的歌词。
“你们让她坐下!”
我皱着眉,示意程瑶馨和那个女管教,“郗杨的状态不稳定,但据我观察也并非神志完全错乱,应该是…”
我斟酌着用词,“应该是间歇性精神恍惚,瑶馨,你俩让她老实点儿。”
于是,程瑶馨和另外一名管教开始按住郗杨的肩头向下压。
我看出,她们只是稍稍用力,郗杨已经顺势坐在椅子上。
微微颔首,我起身,围着郗杨转圈,并在几个来回之后瞬间出手,按住对方颈部主动脉。
我之所以选择在这个部位出手,因为郗杨的手一直在动,我很难把住对方脉搏,而她若是强行挣扎,脉象和心平气和的情况,肯定会不一样。
我按住郗杨,同时以一种极有节律的语速在其耳边轻语,“郗杨,你看看外边的天,多蓝啊…还有,想不想听听秋虫喁喁,感受微风习习。”
我这句话,郗杨却好像听懂了,她点头,并没有挣扎,语气很平静,“想…”
“那好,等你正常了,好好改造出狱,每天都能享受这样的自由时光。”
“嗯…”郗杨点头,表示理解我的说法。
我便有些诧异,自问,难道刚才自己的妄言还真的一语成谶么?
这个郗杨,莫不成就像我说的,属于间歇性精神恍惚?或者,其实她其实就是装的,根本没有疯!
于是我又试探着问了一句,同时手指尖在按住对方动脉的同时,送进一股柔和的力道进去,“郗杨,你知道吗,只有正常人、干净的人才能享受人间自由和亲情温暖!可你呢,你是不是犯罪了?按照古代的说法,这就叫戴罪之身!有罪的人身子不干净,不能享受阳光、微雨、清风…”
“是啊,我不干净…我想干净。”
“那你以后不要再收集那些…那些用过的卫生巾好吗?改掉这个陋习,好好接受改造,慢慢的你就干净了。”
“可我用什么呢?”
郗杨想要偏过头问我,“政府,我不收好了,不藏起来,别人都会偷走呢,我没得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