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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维贤叹口气道:“小宝,你这么看不上京营吗?要知道,若是你执掌了京营,基本上可以确定,以后世代将由你辅国公府掌管京营了,谁掌管了京营,谁就是天下第一国公府。”
这点韦宝很清楚,也许英国公府不如徐达后人的魏国公府在历史名气上那么显赫,但英国公府的确是现在排在第一位的国公府,毫无争议。
到了英国公府这个位置,在名望上也就登顶了。
显然,这些韦宝毫不放在心上,韦宝最不看重的就是名,韦宝要的是利益。
“爹,不是看不上京营,我若这么年轻就执掌京营,不是更加遭人嫉恨嘛,我做好我的海防总督,已经很满意了。”韦宝道:“在暂时稳定住了关外局势之后,我相信,大明现在最迫切的就是需要搞银子,我能搞银子,我相信陛下也是这么想的,陛下需要我搞银子,所以我的海防总督的位置是铁打的。至于吴襄的山海关兵马,朝廷根本就不重视边军,加上吴襄本来就是辽西的世家将门,他多掌握一些兵权,没啥大问题。”
“既然你都已经想好了。”张维贤叹口气道:“那爹只有辞去京营的差事了!”
韦宝一惊:“这大可不必吧,爹若这么做,反而会让皇帝有什么想法。”
张维贤摇了摇手:“你啊,还是太年轻了一些,你以为天底下的好事能让咱们都赶上吗?爹辞去京营总督的位置,也是为了保全你。而且爹年纪也大了,你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看见了,他当不了官,别人也不会服气,等爹卸任,多半是别人取而代之。不如此时见好就收。”
韦宝听张维贤这么一说,又感动又佩服,感动很好理解,知道张维贤是为自己好。
韦宝倒不是佩服张维贤这么果断能舍弃高官位置,而是佩服张维贤的眼光。
原本历史中,韦宝记得京营总督这个位置,等崇祯一上台,就换成了东林党的李邦华,后面又换成了定国公、成国公、李国桢等人,反正没有落到世袭的英国公张之极手里。
这主要因为张之极的形象不好,大家都认为张之极完全没有能力,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一枚。
否则,以张维贤保护天启皇帝登基,保护崇祯登基这么大的功劳,张家被皇家信任的信任度肯定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好了,不说了,咱们去吃饭去,边喝边谈,今天就我和你大哥,咱们三人好好喝顿酒。”张维贤高兴道:“你也别多想了,就记住,越是处于高位,越得谦和。”
韦宝点头道:“谨遵爹的教诲。”
张维贤哈哈大笑,对自己女婿的态度十分满意,也许是因为儿子实在不是当官的料了,所以张维贤把希望都寄托在女婿的身上。
原本张维贤只是看好韦宝,并没有到现在这么热心的程度,现在韦宝封了国公,而韦宝又是自己的女婿。
张维贤有理由相信,以后历代的辅国公都会记住是英国公的女婿,并且会记住自己与辅国公府交往的点点滴滴,包括自己为了女婿,主动请辞京营总督的事情,相信将来会成为佳话的。
人都有私心,张维贤也不例外,张维贤别的本事没有,成天打听消息,研究朝局发展,算是一把好手。
韦宝很佩服张维贤在这方面的本事,上回张维贤甚至告诉韦宝,皇帝活不过两年,简直跟穿越巨一样的本事了。
本来说好了三人吃饭,可来拜访的人越来越多。
京城大小官员知道辅国公在英国公府,都赶着前来道贺。
本来韦宝不想见,张维贤也说收了礼物,让张之极出去客套一下,就说韦宝一路劳顿,已经睡了。
但是不行,后面内阁大臣们都来了,还有李成楝这位韦宝的结拜义兄,还有骆养性这些关系比较好的朋友都来了。
韦宝没办法,只能接待,接待免不了留人吃饭。
就这样,英国公府的宴席规模越来越大,韦宝索性让人英国公府外面的几家天地会商号的饭馆摆酒席,让所有人都能喝上自己的喜酒。
想低调也低调不了啊,官场上的事情历来如此,红人门前肯定是门庭若市的,躲到岳父家照样门庭若市,而像孙承宗那样的赋闲官员,甭管以前是不是位极人臣,一旦没有了权势,立刻无人问津。
幸好孙承宗回了老家,否则在京城肯定很凄凉。
韦宝现在也明白了,为什么官员卸任都叫告老还乡,原来当官的地方根本就没法待,受不了刺激啊,只能便宜变卖了家产,卷铺盖走人。
李成楝与韦宝又好一阵没见了,分外亲热:“小宝,不,该叫辅国公了。”
“兄长,咱们是结义兄弟,胜似亲兄弟,你这话说的,还让不让我喝酒了啊?”韦宝佯装不高兴。
李成楝赶忙摸着后脑勺,呵呵傻笑。
韦宝入仕途的时候是不如李成楝的,李成楝因为东李娘娘的关系,上来就是百户,和一年多过去了,李成楝仍然还是百户。
倒不是李成楝升官慢,像是李成楝这种,想成百户升任千户,就算是有关系有后台,至少也得等个三五年,而且一旦到了千户的位置,未来再想进一步,几乎是难如登天,更何况李成楝这么老实,要不是有韦宝这个兄弟,李成楝想守住百户的饭碗都难的很。
韦宝对李成楝笑了笑,然后对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道:“田大人,我大哥当百户当的怎么样?”
田尔耕是聪明人,靠溜须拍马起家的没有一个不是聪明人,急忙笑道:“回国公爷的话,李成楝大人精明干练,是我们锦衣卫的能人。”
韦宝微微一笑,“那怎么还是个百户?看来还是你们锦衣卫的能人多。”
“没法啊,僧多粥少。”田尔耕叹口气道:“我一直想帮李大人谋划提升一下来着,没有空缺,不信的话,国公爷问李大人,依着我看,最好能让李大人去海防总督衙门,那就容易了。”
韦宝暗骂一声,好你个田尔耕,还给老子来踢皮球这一套,“海防总督衙门又不在京城,我义兄一家人都在本地生活,再去外地,孩子太小,我可舍不得。”
田尔耕为难道:“是啊。”
韦宝笑道:“田大人,喝酒吧,等我没有说过,位置是位置,千户的位置,也能继续干百户的事吧,算了,当我没有说过啊。别传出去说我插手锦衣卫的事务,我一个小吏,可没有这么大的脸面。”
“国公爷说笑了,我今晚上就呈报厂公九千岁,国公爷放心吧,也是我可能事情太多,忙的一直不得闲,国公爷的事情就是我田尔耕的事情,我一定出死力气。”田尔耕急忙道。
韦宝微微一笑,主动端起酒杯。
田尔耕急忙站起来干杯。
田尔耕是锦衣卫指挥使,虽然锦衣卫指挥使只是三品官,但田尔耕的实际权力绝对不小于蓟辽督师啊,比任何一个寻常总督都牛的多,即便是对英国公张维贤,田尔耕也没有敬畏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