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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总裁叫了一碗清汤,吴雪霞和吴三辅则叫了阳春面,熊兆珪和李岩本来不肯吃,韦宝要求下,两个人也各来了一碗清汤。
吃着吃着,人越来越多,真的似乎整个京城的人都往这边涌来,本来笔管子胡同这边就很热闹,这下就更热闹了,这就是韦总裁始料未及的事情了。
按道理,这么多人来吃喝,不盯着的话,恐怕那些小吃摊主会虚报账目,明明5个人吃喝,可能就会报50。
还有很多人排队等着吃喝,小吃摊主们纷纷来问,韦公子对这些人要不要请客?
“请?怎么不请?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今天有一个算一个,我都请了!”韦宝笑道。
闻言者们又是一阵轰然叫好,纷纷催促那些小吃摊主,他们要吃东西了。
小吃摊主们纷纷问道:“那,韦公子,等下怎么给我们结账啊?难道我们说多少就是多少吗?”
这个问题也是李岩、熊兆珪、吴雪霞和吴三辅关心的,是不好记账吧?万一有的小吃摊主只做了几碗清汤或者阳春面就谎称没有材料了,收摊了,等会也照样来领取与做的多的小吃摊主们一样多的银子吗?
“这还不简单吗?你们让食客吃一份,就签下一个名字就成了,记住,名字旁边注明年月日!嗯,吃到戊时末刻吧?京师虽然没有宵禁,但到了戊时,街面上通常就没有什么人了,不要因为我请客的关系,影响京城的治安。我会留下人与你们对账的!吃的时候,让人都排队,不排队的不给吃!吃完一碗,还想再吃,得再去排队,不准边吃边排队。”韦宝言简意赅道,一下就拿出了解决办法。
规则简明易懂。
其实这点小事对于韦宝来说太简单了,天地会治下本来就搞的是资本主义制度,都是雇佣关系,到处都是这种做临工的。
修建城墙,修筑水库,道路,桥梁,河堤,海堤,包括开垦造田地,用的不都是这法子吗?
众摊主们一听就明白了,众食客们也一听就明白了,众人一起称赞韦公子高明,纷纷传颂,赞扬韦公子,一时之间,简直将韦公子说成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大好人一般。
的确,别人施粥,施舍馒头包子,那都是常规版本,像是韦总裁这样请全城人吃清汤,吃阳春面,吃小吃摊子的,还是头一遭。
其实,韦宝早已经暗暗算过这笔账,京城满打满算也没有一百万人,就算全都来,一人吃十碗,也顶多一千万碗嘛。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时候离结束,也就是一个来时辰,还得排队,每个人吃完一碗要再吃,基本轮不到。
所以,别说是一千万碗,一百碗都不可能。
一百万阳春面和清汤才多少银子?怎么都过不了五千两纹银,对韦总裁来说,真的是毛毛雨。
好家伙,等到牛金星回客栈取了银子来的时候,等着吃小吃的人群已经将附近几条大街都给挤满了,他挤了半天,还要不停的解释,自己不是来揷队的,不是来吃东西的,才能往前挤。
可即便如此,还是挤不太动。
最后还是牛金星脑子活络,大喊着,“都让开,都让开,我是韦公子的人,找韦公子有要事的!”
一众排队的人可都是等着吃韦公子的请客呢,哪里敢阻拦韦公子的人?顿时自动的,不停的给牛金星让路。
就这样,牛金星花了半个时辰,才重新找到韦公子和李岩等人。
此时韦公子已经喝了一碗清汤,吃过一碗阳春面,虽然很朴素,却吃的很香,正在兴致勃勃的与李岩、熊兆珪聊天。
“韦公子好,银子取来了,十两纹银。”牛金星恭恭敬敬的双手捧着银子对韦总裁道。
韦总裁微微一笑,“好,给熊兄台吧。”
牛金星不敢怠慢,又恭恭敬敬的转向刚才卖毛笔的熊兆珪,“熊兄台,这里是十两纹银,你点一点吧。”
都是碎银子,熊兆珪因为是飞来的横财,看了看,差不多,也就不好意思细细的点,更不好意思用称杆子称量,遂道:“那多谢牛兄了。”
“当不得,当不得,你应当多谢韦公子才是。”
“都不必客气了,”韦总裁忽然想起来一事,问那熊兆珪:“对了,熊兄台,我刚才听闻你说什么王家的人,有什么人找你的麻烦吗?你可以对我说说。”
“不敢劳动韦公子了。”熊兆珪急忙道:“韦公子今日如此帮我,小可已经深感不安。”
“没事,你说说吧?”韦宝笑道:“我想知道的事情,还没有不能知道的,你不是让我与你相识了,想知道你的事情,还得派人打听吧?”
熊兆珪听韦宝如此说,很不好意思,同时心里很温暖,觉得韦公子真的是举世无双的大好人啊,而且,凭着韦公子展示出来的财力,的确,韦公子若是想知道的事情,几乎没有不能知道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熊兆珪遂毕恭毕敬的道:“实不相瞒,王家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化贞家,而小可是熊廷弼的儿子。我们熊家与王家的过节,很多人都知道。”
韦总裁一惊,熊廷弼和王化贞的大明,对于他这个略微知道明末历史的人,是很熟悉的啊。
因为王化贞与毛文龙就很有渊源。
王化贞几乎可以说的上是毛文龙的恩人,给毛文龙指点了一条发达的道路。
毛文龙是王化贞举荐自己带着两百人深入敌后建东江镇。而王化贞是东林党人,之后广宁大败王化贞被下狱作为阉党攻击东林党的矛头,毛文龙就多次上书朝廷请求以自己全部军功保王化贞。
所以,要分辨什么人是什么党,其实很简单。
像王化贞是东林党,毛文龙是跟着王化贞的,可以算是东林党,否则,至少也能算的上是东林党的外围人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与阉党比起来,肯定偏向东林党稍微多一点点,因为有这个渊源在嘛。
而熊廷弼与王化贞是死仇,所以,熊廷弼肯定不能算成是东林党,就算不是阉党,至少也是像孙承宗一样的中立派。
以此类推,历史上的袁崇焕杀了毛文龙,袁崇焕也不能算是东林党,也应该将他和孙承宗都看成是中立派。
所以,算来算去,中立派的人也是很多的。
虽然现在魏忠贤权倾朝野,阉党做大,东林党的势力仍然是树大根深,两家合起来过了大明官场的三分之二,但是还是至少有三成的人是中立派的。
政党政治永远不可能非黑即白,灰色的中立派一定占了极大的比重,自来如此。
王化贞是万历四十一年进士及第,授户部主事,迁右参议,是东林党重要成员、内阁首辅叶向高弟子。分兵驻守广宁,出任辽东巡抚,与熊廷弼不和。背叛东林党,投奔魏忠贤。广宁之战惨败后,论罪下狱。
熊廷弼,湖广江夏人,明末将领,万历进士,若是按照地域上划分,可以算是楚党。由推官擢御史,巡按辽东。
万历三十六年(1608年),熊廷弼受命巡按辽东。
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以兵部右侍郎代杨镐经略辽东,招集流亡,整肃军令,造战车,治火器,浚壕缮城,守备大固。
熹宗即位,天启元年(1621年),后金天命汗努尔哈赤攻破辽阳,再任辽东经略。与广宁(今辽宁北镇)巡抚王化贞不和,终致兵败溃退,广宁失守。沦为囚犯的他又不幸陷入党争,以前虽为楚党,但与东林党关系密切,且与东林六君子也关系匪浅。
并传言有杨涟弹劾阉党的奏疏就出自熊廷弼之手。后为阉党所害,天启五年(1625年)被杀,并传首九边。
这都是历史上的事情,韦总裁暗忖,要是算起来,天启五年就是今年,过不了多久,熊廷弼就该被杀头了啊。
在熊廷弼当权之前,袁应泰死了,由薛国用代为经略,薛国用因病不能干事。
王化贞于是部署将领,沿河设立六所军营,每营设置参将一人,守备一人,各自画地分守。西平、镇武、柳河、盘山等要害地分别设立防哨。
此议报上后,熊廷弼不以为然,上书说:“河面狭窄不可靠,城堡太小难容驻兵,现在只应牢牢地守住广宁。如果分兵在河上驻守,部队分散力量就弱小了。敌人用轻骑兵偷偷渡过河来,专攻一所营房,我军力量必然不支。一营溃败,其他各营就都会败,西平等地的防哨也不能守住。河边只适于设立游击队,轮番出入,使敌人莫知浅深,不该屯聚一处,给敌人乘隙袭击的机会。”
奏章交上后,明熹宗下诏表扬了他。恰好御史方震孺也说防河有六条不可靠的地方,王化贞的建议就此作罢了。
而王化贞因为自己的计策未被采纳,恨透了,把军事全推托在熊廷弼身上。
熊廷弼于是请朝廷警告王化贞,不得借口有人节制,坐失战机。此前,四方援辽的军队,王化贞全改名号为“平辽”,辽人很不愉快。熊廷弼说:“辽人又没叛乱,请改为‘平东’或‘征东’,以快慰辽人的心。”从此以后王化贞与熊廷弼有了矛盾,经略、巡抚不和睦的风声也就传起来了。
天启元年(1621年)八月初一,熊廷弼上书说:“三方面布置的战略的实施,必须联络朝鲜。请抓紧时间派钦差使臣去访问朝鲜的君臣,让他们征发八道的全部兵力,在江面上设立连营,助我军的声威。”并举荐监军副使梁之垣,说他在海滨长大,熟知朝鲜的事情,可以充任钦差使臣。明熹宗马上就同意了,并且按照行人奉使的惯例,赐给一品官以示宠信。
梁之垣于是上书提出加强他们的事权、确定自己职责等八条要求,明熹宗也都同意了。
梁之垣正在和有关部门商议兵饷的事,王化贞所派遣的都司毛文龙已经袭取了镇江,奏上了捷报。
满朝为此大喜,立即命令登、莱、天津派出两万水师接应毛文龙,王化贞率四万广宁兵进据河上,和蒙古军一起乘机进取,由熊廷弼在中间调度。
命令下达以后,经略、巡抚所辖兵镇相互观望,最终还是没有出兵。
不久,王化贞上书详述东西两边的情况说:“敌人放弃辽阳不加守备,河东失陷地区的将士日夜盼望官军开到,就抓了敌将来投降。而西部的虎墩兔、炒花都愿意以兵助我。敌人驻守海州的兵力不过两千人,河上只辽地士兵三千人而已。如果派军队悄悄过去夜袭,势在必克。南防的敌军得知辽阳失守一定北归,我军凭借险要的地势来打击他们惰归的军队,可以一举歼灭。”
兵部尚书张鹤鸣认为对,上书说机不可失。
御史徐卿伯又促成此事,奏请派廷弼进驻广宁,蓟辽总督王象乾移驻山海。
正好王化贞又飞章上奏说:“敌人因为官军收复镇江,就驱赶、抢劫周围四卫屯民。屯民现在占据铁山死守,杀伤了敌兵三四千人,敌人把他们围困得更紧了,应该马上前往援救。”于是兵部越发催促进兵。王化贞就在这个月里渡过河去。熊廷弼迫不得已让出山海关,驻兵右屯,而飞章上奏说海州取易守难,不该轻举妄动。王化贞终于无功而回。
王化贞平素不学习军事,轻视大敌,好说大话。文武将吏的规劝一点也听不进去,与熊廷弼尤其抵触得厉害。他妄想投降后金的李永芳会做他的内应,相信蒙古人的话,说是虎墩兔将派援兵四十万,因此想不战而获全胜。一切事务如兵马、甲仗、粮草、营垒等都放置一边不加过问,一意说大话蒙骗朝廷。
尚书张鹤鸣很相信他,他有所请无不答应,因此熊廷弼无法实现自己的心愿。广宁有十四万部队,而熊廷弼的山海关上却没有一兵一卒,只是有经略这么个虚名而已。
从延绥调来的部队不能作战,熊廷弼请把主帅杜文焕治罪,张鹤鸣却让宽恕了他。
熊廷弼奏请任用佟卜年,张鹤鸣递上奏章反对。熊廷弼奏请派遣梁之垣去朝鲜,张鹤鸣故意扣发他的饷银。于是两人之间相互怨恨,事事争吵。
熊廷弼这个人也器量狭小,刚愎自用,火气一触即发,盛气凌人,朝臣大多都厌恶他。
毛文龙镇江之捷,王化贞自以为立了奇功。熊廷弼说:“三方兵力尚未集合,文龙发动得太早,致使敌人恨辽地的人民,把周围四卫的军民屠戮殆尽,使东山军民灰心,让朝鲜君臣胆寒,令河西军队丧气,扰乱了三方并进的计划,耽误了联络朝鲜的打算,把它看作奇功,实际上是奇祸呢。”送信到京城,竭力批评化贞。朝臣们正把镇江一役看作大捷,听到他的话,心中多有不服。熊廷弼又明显地攻击张鹤鸣说:“我既然担任经略,四方援军应当听我调遣,而鹤鸣径自发动,不让我知道。七月里我向兵部询问军队人数,到现在两个月了,没有回答。我有经略之名,无其实,辽左的战事都是张枢密和王抚臣一起办的。”张鹤鸣这下更加恼恨他了。
到九月份,王化贞还说虎墩兔的四十万部队快来了,请迅速出兵。熊廷弼说:“抚臣靠着蒙古人,想不虞而收战功。我不敢轻视敌人,不敢说能不战而胜。”
后来蒙古军队终于没来,王化贞也不敢进兵了。
当时,熊廷弼主张防御,认为辽地人不可信用,蒙古人不可凭仗,李永芳其人不可相信,广宁地方有很多间谍让人担心。
王化贞则一切相反,绝口不提防御,说我们一渡河,河东人必为内应。
并且飞书报告朝廷,说八月里你们就可以高枕酣睡,而收到我的捷报。有见识的人知道他一定坏事,因为疆场事关系重大,没有人敢说他的不好。
到十月份,河上结了冰,广宁人认为后金一定渡过河来,纷纷想逃出广宁。王化贞于是和方震孺商议,分兵把守镇武、西平、闾阳、镇宁等城堡,而以主力驻守广宁。张鹤鸣也认为广宁值得担忧,请明熹宗命令熊廷弼出关。
熊廷弼于是又出山海关,到达右屯,考虑用重兵内护广宁,外扼镇武、闾阳,于是派刘渠以两万人驻守镇武,祁秉忠以一万人驻守闾阳。又派罗一贯以三千人守西平。又重申他的命令说:“敌人来时,跨出镇武一步的,文武将吏都有杀无赦。敌人到达广宁而镇武、闾阳不出兵夹攻,敌人抢劫右屯饷道而三路兵马不救援的,罪也相同。”
熊廷弼刚刚部署完毕,王化贞又相信间谍的话,突然发兵袭击海州,不久又退了回来。
廷弼于是上书说:“抚臣进兵,到现在已经五次了。部队屡进屡退,敌人早看透了我方的计谋,我的虚名也因轻易出兵而受到损伤。希望陛下明确指示抚臣,对自己的行为慎重些,不要给敌人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