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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楝自忖,就是再给自己生十个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么多事情的。暗暗佩服韦宝的雄图远略,和放眼广阔的胸怀。
“兄弟,这叫哪里的话?咱们是兄弟啊,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说句晦气的话,要是有啥灭九族的重罪,都脱不了干系的,我会怕沾惹兄弟?大哥是不好意思空领你的薪俸呀。”李成楝急忙解释道。
“好,有大哥这话,这薪俸,你领定了!”韦宝高兴的拍板道。韦宝要让李成楝领自己的‘工资’,主要是为了明确从属关系,否则李成楝是哥,他是弟,时间长了,还搞不清楚谁该听谁的。虽然韦宝自信能掌控为人忠厚朴实的李成楝,但韦宝的心机还是挺重的,做事喜欢确保。
李成楝只得点头,笑道:“也就只有自家兄弟对我这样了,你成天变着法给我送银子,让我都不好意思了。兄弟,你要将势力发展的这么大,便是王侯,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势啊、你这是打算、……”
李成楝欲言又止,虽然李成楝反应不快,有些老实木讷,但他并不傻,暗忖韦宝不会是有反意,想谋反吧?
在辽西这边军阀多,韦宝想结成自己的势力,在辽西地面与吴家祖家这种大的世家大户争锋,李成楝能理解。
但是若要谋反,他就心虚了,更何况自己的姐姐还是当朝的皇太贵妃,不成了自己跟着别人造自己家的反?
更何况李成楝想想造反这两个字眼,都不寒而栗。
韦宝知道李成楝顾虑什么,微微一笑:“大哥请放心,兄弟不是乱来的人,兄弟比大哥还胆小呢,做不出啥出格的事来,不过,人活一世,便要当一回真真正正的大丈夫,咱们不比别人少鼻子眼睛,不比别人少胳膊少腿,若是我有权势,会被吴家祖家挤兑成这样吗?你知道吴襄派了一队人马常驻韦家庄,我有多糟心吗?天下咱们不争,但权势富贵肯定是要争一争的!”
“明白,明白。”李成楝拍了拍李成楝的肩膀,一副知己模样,暗忖韦宝不是要造反,这他就放心了,“这种事情,你哥哥经历的也不少,要不然我姐姐是太妃,为什么我们一家在认识兄弟之前,还破屋寒舍,温饱无着?来,喝一碗!”
李成楝很豪气的再次对韦宝劝酒。
韦宝今天也是放开了,心想李成楝马上要走了,今天便舍命陪君子吧!大不了醉一场!“来,大哥,干一碗!”
两个人咕嘟嘟的大口又干下一大碗酒,急的在旁边侍候的王秋雅暗暗着急,从来没有见公子喝这么急的酒,怕他真的醉了,等下难受。
韦宝和李成楝喝完后,一起捧着空碗哈哈大笑。
王秋雅急忙道:“还是用杯子喝吧?”
“不用,就用大碗,今天我跟大哥比一比酒量,这顿喝完,最少还得两个月才能碰面。”
李成楝大喜:“正是这个道理,喝酒不醉就没意思了嘛。”
王秋雅只得继续往两个人碗里装酒。
李成楝说罢,冲韦宝眨了眨眼睛,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轻声道:“我现在总算明白兄弟的心思了,兄弟这是想成第二个魏公公,想权倾天下呀。这的确是男人大丈夫的志向,为兄虽然没有这么高的志向,但是佩服,为兄死命也要帮兄弟的,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韦宝脑门掠过三道黑线,你拿老子跟魏忠贤比啥啊?他是什么东西?死太监一枚,你好歹拿我跟张居正比也可以吧?
不过有的话不能说的太透,韦宝见李成楝大概明白自己的野心了,很是高兴,嗳昧的眨了眨眼睛,对李成楝竖了一下大拇指。
引得李成楝又是高兴的哈哈大笑,然后又将声音压的很低:“我兄弟这么聪明,这么有才华,准行!可惜你兄长自己知道自己肚里几两墨水,若不是太妃的弟弟,我连在京城当个小贩只怕都无能为力。这些事情,我就不会去想了,不过,有几回喝高了,为兄也偷偷做过当首辅,当九千岁的梦呀。”
韦宝看着李成楝谨慎的模样,心里暗暗高兴与李成楝的谨慎态度,李成楝现在已经喝上兴致了,在场的又都是自己人,仍然这么谨慎,这是好事,韦宝知道,这主要因为他的话里面涉及到了魏忠贤的关系,从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魏忠贤三个字对天下的威慑力,便是私人的聚会,也不敢随便提及厂公大名呀。
韦宝不喜欢张扬的人,包括他自己也不喜欢张扬,韦宝觉得,要装逼就拿出真金白银,真正的成绩出来摆在眼前,这才是实打实的装逼,空放狠话,最是恶心,也不会有任何好处。
别弄的逼还没有装成,先让全世界讨厌,让全世界防备,说不定还让全世界笑话,图个什么?
像是后世的铺天盖地的网剧,网文,不一而足,大都是教青少年如何装逼云云,纯属误人子弟,受到太多无脑爽文爽剧的影响,只能让青少年失去明辨是非的正确世界观人生观,要不得。
两个人正喝的高兴的时候,林文彪来了。
韦宝以为林文彪是来回禀已经安排好了陈光福的事情呢,所以很轻松道:“文彪,你来的正好,我大哥今天高兴,你来陪一陪,我一个人实在有些陪不动了。本来今天说要跟大哥好好说说话,所以也没有请旁人,现在话说完了,你来陪我大哥喝几碗酒。”
李成楝是认识林文彪的,也高兴道:“林管事,来,咱们好好喝一顿酒。”
“多谢李大人。我有紧急的事找我家公子。”林文彪里面对李成楝点头行礼之后,对韦总裁道:“公子,不好了,离海边不远的排水渠工地挖出一具尸骨,头颅碎裂,没有卷席子,是被人凶杀的。”
李成楝闻言,大声重复了一遍:“凶杀啊?”
韦宝也吃了一惊,穿越重生快半年了,他现在对于大明这时代的事情知道的不会比普通人少,知道凶杀在这时代是极其罕见的,除非是聚众造反,否则以这时代的严刑峻法,斗殴都很少,更别说凶杀。
上回郑忠飞家要将自己一家赶出金山里,喊了几百人来骂战,但对方人多势众,到底也没有一窝蜂上来动手,就是顾忌大明律。
只要知道是谁杀的,不管有理没理,自己是肯定要死的,家人说不得也要跟着遭殃,更狠一点的,可能三族都会受到牵连。
封建时代的社会秩序其实是很不错的。
“若是没有那帮子官兵在,还没有什么,能找到元凶就找,找不到元凶便罢。但有官府的人知晓了,便不是小事,捉拿不到元凶的话,里正肯定要被牵连,地处金山里范围,赵克虎里正很有可能要被人揪住。”林文彪提醒韦宝其中的厉害关系。
韦宝皱了皱眉头,立时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大明的最基础统治单位便是一个个里正,成千上万的里正构筑起整个帝国的基层。
吴襄若是借着这事情换掉了里正,便能顺带更换金山里的一帮甲长,便能将金山里从韦家庄挖出去!
“兄弟,这事可不小,你不能掉以轻心啊。命案无小事。”李成楝也提醒韦宝。
韦宝冷静的一点头:“大哥放心,我们这就去看看,这事情,我亲自操办。”
李成楝听说韦宝要亲自办案,放心了许多,不管韦宝有没有办过案,反正有韦宝亲自去,事情都会顺利很多,这一方面是因为韦宝是本地最有权势的人,另外一方面因为李成楝很相信韦宝的能力。
有这么一件事,也没法喝酒了,韦宝和李成楝吃饭,韦宝问过林文彪有没有吃饭,林文彪说没有,韦宝也让林文彪吃些东西。
“大哥,你在锦衣卫也几年了吧?有没有处什么朋友?”韦宝在饭罢问道。
“有啊,我手下的三十来人,都是跟我关系不错的。你大哥在锦衣卫是刚升迁的百户,没啥权势,跟我在一起的,都是本来就交好,而且其他百户千户看不上的人。不过,我手下的人多为老实人,老实人当中却也是有能办事的,有几个办案的本领还很不错呢。”
韦宝道:“大哥,你这三十多个兄弟,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在我天地会领一份薪俸?”
韦宝之所以这么问,是知道官场中派系林立,担心李成楝没有亲近之人,若是别人山头的人,就没有发展价值了。
林文彪正在擦嘴,闻言心中一凸,立时明白了公子的用意,这是要在锦衣卫发展自己人呢。
李成楝也明白了,笑道:“兄弟放心,这些都是没背景没靠山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我手底下当差。给他们银子,那他们能不愿意吗?跟着我的这些人,一个个穷的叮当乱响,我现在有了点银子,每个月都都接济他们,每一个人一二两的,一个月下来也不老少。”
韦宝当即对林文彪道:“从你的人里面拨出来四个精明强干的给我大哥做随扈。另外,把我大哥的这三十多个手下人的名字登记一下,再和他们谈一谈,简单的培训几天,以后按照统计署的标准,按月发放饷银。”
林文彪抱拳遵命:“公子放心。”
虽然李成楝是自己人,但林文彪毕竟不知道总裁将李成楝带到哪一步了,所以当着李成楝的面,林文彪并没有行军礼,也没有称呼总裁,而是像一个家仆,称呼公子,并用下人对主人的行礼方式。
韦宝这么做,是提前布局,不管能否顺利进入官场,能否在大明官场一展拳脚,在锦衣卫有一帮人,这都是很重要的。
李成楝很高兴的招来自己的手下人,对大家说了韦宝的意思。
一帮人也十分高兴,有钱拿,谁不乐意?
锦衣卫是好衙门,但好衙门也分三六九等,他们都是最底层,跟顺天府的衙役比起来,也没有啥优势,京城物价又比别处高的多,都是拖家带口的人,一点点微薄薪俸,养家糊口都十分困难,又知道韦公子是李成楝的义弟,又熟知韦家庄的实力,见韦公子都能将这么大一片地盘,这么多人口管理的这么好。
都暗忖这下李成楝交了好运,有这么个土财主在背后撑腰,便不愁银子了,官场上最怕就是没有银子,银子换权力,再用权力换银子,滚着滚着,便官路财路亨通了。
虽然都是底层,但是在衙门混的人,在差也看多了官场风景,内情都是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