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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晴天虽然很需要被子,但是她不想给苏清雅增加麻烦,于是摇头说,“有这件棉衣就够了,你不要再去找叶以深了,省的他又迁怒你。”
“没事儿,”苏清雅仗义的说,“大不了他把我也关进来,正好我们两个人作伴,还像小时候那样抱团取暖。”
当然,她也只是说给夏晴天说,叶以深可舍不得把她关进来。
“我昨天晚上还想到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就那年冬天,我们两个闯了祸,被院长罚站了两小时……你还记得吗?”
苏清雅接着她的话说,“当然记得了,就是那次,我脚都被冻出冻疮了,每年一到冬天就又疼又痒。”
“那时候我们真是穷开心,可是现在……”
苏清雅握着她冰凉的手宽慰道,“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藏獒似乎很不开心自己的朋友离开,慢悠悠的站起来走到笼子跟前,它的悄然出现吓了苏清雅一跳,以至于她直接坐在了地上。
“你……你别过来……”她声音颤抖的看着藏獒,僵硬着不敢动。
夏晴天忙说,“你别怕,它刚吃了午饭,不咬人的。”
但藏獒似乎并不配合夏晴天,冲着苏清雅露出了牙齿。
苏清雅立刻从地上起来对夏晴天说,“我有点怕这畜牲,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你小心点啊,”夏晴天冲着她的背影喊,看到她消失才扭头对藏獒说,“你看你,把我朋友吓跑了,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和我聊天的。”
藏獒哼哼了两声,又卧了回去。
有了苏清雅送来的棉衣,夏晴天从身体暖到了心里,也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下午四点多的时侯,叶以深应酬回来了,他没有进房间,而是先去后院远远看了一眼。他以为自己会看到夏晴天蜷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场面,却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夏晴天靠着藏獒睡觉,于是整个人都震惊了。
那个畜牲不是很难让人靠近的吗?
夏晴天怎么还能靠着它睡觉?而且,它起来还很温顺的样子。
她对它做了什么?
等等……她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一想到有人违背他的命令,再加上没有看到想看的场景,叶以深的怒火成倍的增加。
怒气冲冲的回到别墅,王管家迎上来还没有说话,叶以深就怒声说,“谁给那贱人送的棉衣?”
王管家一头雾水,“啊?我不知道啊。”
“去查,查出来……”
话说了一半,苏清雅从客厅站起来打断他的话,“不用查了,是我送的。”
叶以深凌厉的眼神飞过去,火气不将反升,“我说过,不允许任何人照顾那个贱人,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苏清雅心中升起惧意,但还是硬撑着,“晴天是我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人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冻死。”
“那你就宁愿违背我的命令?”
“是,如果你觉得我做的不对,那就把我也关进去吧,我宁愿和她一起承受寒冷。”苏清雅说的大义凛然,她也是在赌,赌叶以深对自己的真情。
叶以深直直的盯着她,这一刻他真的想这么办,因为在这个家他不允许任何人挑战的他的权威,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太特殊,她救过自己的命,又这么善良,他如何忍心把她关进那种地方?
许久,叶以深才败下阵来,深深的叹口气说,“清雅,你太善良了,那是我给夏晴天的惩罚。”
“可是你的惩罚太重了。”苏清雅在心里暗暗松口气。
“一点都不重,而且我已经答应你,只关她三天,这次我先原谅你了,下次决不允许。”
苏清雅暗暗开心,看来自己在叶以深心中还是有些份量的,正这么想着,却听他对王管家说,“去,把贱人身上的棉衣扒下来。”
苏清雅和王管家都愣住了,这都穿上了,还要扒下来?
“以深,你……”
“不要再替那个贱人求情,再多说一句,我就多关她三天。”
刚想开口的王管家立刻噤声,因为他知道叶以深向来说话算话。
“还不快去?”叶以深厉声说。
“是……”
叶以深看了眼苏清雅,语气缓和了许多说,“清雅,我和夏晴天之间的事情你不管了。”
苏清雅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她怎么能坐视不理,若是别的女人她自然不管,可她是夏晴天,纵使她们之间也有过间隙,但涉及到生死这种大事,她怎么能袖手旁观。
看苏清雅不说话,叶以深知道一时说不通她,于是也不说了转身上了楼。
王管家来到后院,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这少爷是魔怔了吗?为什么非要揪着夏晴天不放,折磨一个小姑娘干什么?既然她长得像白依灵,你不是应该好好待她吗?怎么还变本加厉呢?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嘴里边念叨着,王管家来到兽笼前,夏晴天看到他来到笼子前问,“王叔,有事吗?”
王管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小姑娘身体这么单薄,少了棉衣一定过不了今晚的。
夏晴天看出他有难言之隐,主动问,“是不是叶以深又有什么命令了,你说吧,我承受的住。”
王管家叹息一声道,“少爷刚才回来,知道苏小姐给你送衣服,和苏小姐吵了一架,还说……”
夏晴天一听苏清雅连忙问,“叶以深有没有责怪清雅?”
“这个倒没有,就是……”王管家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夏晴天立刻就明白过来了,快速的脱下身上的衣服,递给王管家,“王叔,叶以深是这个意思吧,不穿就不穿,没关系,我不能连累清雅,你把衣服拿回去吧。”
一阵秋风吹来,夏晴天一抖,倒吸一口气,牙关紧咬在一起。
“少夫人,你受苦了。”
夏晴天双手抱在胸前淡笑着说,“王叔,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少夫人,你以后不要这么叫我了,喊我晴天就可以。你快回去吧,这里太冷了。”
王管家重叹口气,抱着还带有体温的棉衣离开。
夏晴天立刻缩到藏獒身边,将四肢埋进它长长的毛发中,打着颤说,“这个混蛋王八蛋,他是想活活冻死我,不过我不会这么死的,我还要报酬呢。朋友,你说等我出去后怎么报仇好?是给他下药还是把他推下楼?”
藏獒哼了两声,夏晴天往它身上又靠了靠,自言自语道,“不行,这样太明显,容易被他发现,我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把他弄死,然后找到叶家的秘密,带着白帝离开……靠,太冷了……”
就在此时,叶家别墅的大门冲进来一个人……
一个原本应该在意大利读书的人……
“二少爷,你怎么回来了?二少爷……你去哪里?”王管家的表情从惊喜变成惊讶,最后有些担心。
叶星悦一句话不说,从车上跳下来就直奔后院而去,那脸色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王管家一看情况不对,赶紧上楼去告诉叶以深。
叶星悦得知夏晴天的事情,整个人就燃烧起来了,他什么也顾不上只想回来救夏晴天出这个火坑。
他知道哥哥讨厌夏晴天,却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种可恨的事情。
一路狂奔到后院,叶星悦的脑袋都快要炸了,夏晴天紧缩在藏獒身边,蓬头垢面,如同电视剧里的小狼女,完全看不出第一次见她时的那种青春活泼,靓丽可爱。
夏晴天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还是那么的乌黑发亮。
“叶星悦?”夏晴天声音嘶哑的问,接着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你怎么回来了?”
叶星悦鼻子一酸,这是他喜欢的女人,如今却……
叶星悦看她穿的单薄,嘴唇都发紫了,快速的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进去,“赶紧穿上。”
“算了,穿了也会被叶以深脱了。”夏晴天坐着没有动,她的腿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了,根本动不了。
“他就是个混蛋!”叶星悦喉结上下滚动,情绪异常的激动,将衣服扔在地上,找到笼子的铁锁,用力拽了好几下,手都拽红了,铁锁却纹丝不动。
“操!”叶星悦爆了句粗口,气的铁笼子上狠狠踹了好几脚。
里面的藏獒盯着他,但只哼哧了两声没有起身。
“叶星悦!你在干什么?”叶以深急匆匆赶来,看到弟弟疯狂的举动怒斥道。
跟着他来的还有王管家,方毅,以及还在走过来的苏清雅。
叶星悦停下举动,气冲冲来到他面前,一边动手搜东西一边说,“钥匙呢?钥匙在哪里?”
叶以深一把将他推开,气不打一处来,“你什么时侯回来的?”
“把钥匙给我!”叶星悦双眼通红伸着手,仿佛叶以深不给他就抢了。
叶以深的权威被挑战,很愤怒,“我在问你话,你没有听到吗?”
“钥匙给我!”叶星悦冲他吼道。
叶以深死死的盯着弟弟,咬着牙问,“你要钥匙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叶星悦指着兽笼,语气愤怒又痛心,“你这是在干什么?啊?这TM是人干的事情吗?”
叶以深瞬间被激怒,一把拎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说,“你在说一句!”
叶星悦用力推开他,“你做的事情还怕人骂吗?里面的人是谁?夏晴天,你的妻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她?退一万步讲,她就算是个普通人,你TM有什么权力这么干?你这么欺负一个女人,你还算什么男人?”
叶以深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厉声说,“她怀了别人的孩子,给我戴绿帽子,难道我还要开开心心的接受?”
“谁说她怀的是别人的孩子,她怀的就是……”叶星悦话到嘴边硬是憋住,吓得旁边的苏清雅出了一身冷汗,叶星悦咽下那句话,接着说,“你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证据呢?”
叶以深极为自负道,“我说这话自然有我的道理。”
“放屁!”叶星悦又爆了句粗口,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二十多年的修养在今天彻底被摧毁,“你以为你是谁?皇帝老儿吗?谁给你的权力?你这么做是在犯罪!”
叶以深阴恻恻的盯着弟弟,冷笑道,“叶星悦,我知道我是谁,可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你不就是想说你是我哥哥吗?对,你是我哥哥,可是你做的这事就不是一个哥哥做的,我都TM鄙视你。”
“你还有脸说我?我不配当哥哥,你就是一个合格的弟弟了吗?”叶以深怒声说完,想到两人还不能撕破脸面,毕竟他是自己的亲弟弟,于是换了个话题问他,“我不是送你去意大利了吗?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我如果不回来,还不知道自己的好哥哥干了这种好事。”叶星悦被这件事气的太阳穴突突的跳,摆着手说,“好,我不和你吵,把钥匙给我。”
“我也告诉你,不可能!”叶以深后面三个字说的极为坚定。
叶星悦的目光落在方毅身上,这种琐事向来都是方毅负责,于是径直走过去冷声道,“方毅,钥匙给我。”
方毅向后退一步,尴尬的说,“二少爷,钥匙不在我身上。”
“撒谎!给我!”
“真的不在我这儿。”
叶以深这时从兜里掏出一个明晃晃的钥匙,讥讽道,“钥匙在我这里。”
叶星悦深吸一口气,又回到他跟前,二话不说上去就抢。可叶以深是谁,怎么会让他抢到手里?
“说吧,怎么样才肯给我钥匙。”叶星悦磨着牙。
叶以深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现在立刻回意大利,我明天自然会放了她。”
叶星悦也不会上他的当,万一他走了叶以深却守信用怎么办?而且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明天?不可能!你现在放了夏晴天,我就答应你立刻回意大利。”
“叶星悦,你没有资格和我讲条件。”叶以深真的好像打这个弟弟一顿,“你最好搞清楚,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这不是你的事情,这是夏晴天的事情,是她的事情我就必须管。”叶星悦梗着脖子吼道,这一刻他心中没有胆怯,全是怒火和勇气。
“我说了,你没有这个资格。”叶以深咬牙切齿的说。
“如果我没有资格,那你就更加没有资格,”叶星悦毫不客气的揭老底,“从夏晴天嫁到叶家来,你有对她好过一天吗?你从不把她当妻子,也从不用公平的目光看待她,难道你有资格?就凭你和她有一纸婚约?叶以深,她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你的私有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