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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邱处机说道,他背转了双手,慢慢向庵堂走去,一边走一边想:“刚才看于士焕的样子,倒好像我就是他的仇敌一般!现在他想要伤我自然不是易事,不过他有这样的戾气,却于他的修行不利,我也怕他早晚会惹出事来。听他说自己也是因为听师兄讲道才来这里学道,这么多年,不知道却是如何学的?怎么还是一副智慧未开的样子,倒空有一身的蛮力,这倒应该如何教化?”
这样想着,不由随口问宜迟道:“我看士焕只知道一味地去用蛮力,倒不大像修道之人,他平时可也曾读经听讲,平时却最喜欢和谁往来?”
“师叔,于师兄来重阳会比我还早,倒实在是就如同他自己所说的,他是听了师父在乡镇上讲经才慕道而来,平时么,除了听师父讲经,他就是自己在庵堂之中读经,倒不怎么和别人来往。”宜迟说道。
“既经常读经,怎么却还是如此执拗,难道却不曾开得一点智慧?”邱处机心下奇怪,想起于士焕当时看自己的眼神,眼睛只管直勾勾地看人,执拗又带着些难以被打动的冥顽不化,听宜迟说平时他只是读经,看他那眼神却又不像久读经书、通情达理之人,这却又是为什么?“他平时在庵堂当真是在读经?”邱处机问道。
“哦,看起来是的。”宜迟答道,“我们师兄弟平时都在那大庵堂之中居住,平时看他坐在床上,面前总是会放着一本经书,师兄弟们都说他却最是勤奋,只是偶尔师兄弟们互相讲道之时,他却也不大吭声,所以,我不知道他学道到了什么层次。”
“原来如此。”邱处机微微点了点头,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斋堂处,宜迟抬头一看,看到冯玉恒正坐在斋堂门口的一块石头之上,头垂得很低,不知道正在凝神看着什么,就连邱处机和宜迟走近他身旁,他都没有感觉到。
“冯师弟,你在这儿做什么?”宜迟忍不住问道。
听到有人叫自己,冯玉恒抬起头来,目光中却透着迷茫:“哦,宜迟师兄,你终于回来了,我在这儿等你啊。师叔让我在斋堂和你一起做事,一时我却不知道从哪里做起,所以在这儿等你一等。”
“刚才我看你看得入迷,却正在看什么?”宜迟问道,低头向地上看去。
“我,我方才闲得无聊,正在看蚂蚁搬家。”冯玉恒脸上一红,说道,此刻他眼神空蒙,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
邱处机看向冯玉恒低头看的地方,果然正有一群蚂蚁在爬来爬去,小小的一群,如果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他当然不会认为冯玉恒这么大的人在看蚂蚁之中得到了什么乐趣,不由仔细观察冯玉恒的神情,正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恰好似失去了魂魄一般。
“想来玉恒的深恨家仇在心中积聚日久,此时已经是难以承受的负荷压在心头。纵然今天我把他拦下来,虽然是避免了一场眼前的争斗拼杀,只是却像把一股正怒奔向前的河水筑坝拦起来一样,这股奔腾的势头终归要有一个发泄之处,才不致于形成祸患。”邱处机想道,眉头微微皱着,默不作声地向自己的庵堂走去,留下宜迟带着冯玉恒进入斋堂里面开始布置起事务来。
邱处机回到庵堂之中,庵堂内一片沉寂,邱处机住的这个庵堂原本是马钰在修建重阳会之时为自己修的一处静庵,庵堂不大,依山而建,门口一棵大槐树是刚建庵时种下的,此时已经长得枝繁叶茂,在堂前投下浓浓的树荫来。因为这个庵堂距离重阳会讲经堂和重阳弟子居住的庵堂距离颇远,所以平时这里比别处更见幽静。只是现在,邱处机觉得这个原本狭小清静的庵堂更显得冷清、空寂,之前有师兄在的时候,清静自然也是一般的清静,只是自己心里总还有所凭赖,知道这偌大的重阳会中不管发生什么事总会有师兄出头去解决,现在师兄一走,讲经传道尚未开始,就已经有诸多的事情簇拥而来,要想让自己于这千头万绪之中立刻理出一个头绪来,想想未免就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