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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笑的是,每一次都是他贱兮兮的贴上去主动要陪她的。
此刻,他只想咆哮着问她一句到底有没有良心?
可他还是努力的撑着,努力的压着自己的情绪,深怕自己一开口,就会生吞了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冯宇婷整理好衣服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很严肃的看着边上的左轮,一字一句缓沉的开口,“你这是要发什么疯?我自认为自己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堂堂左家大少爷,难道还要玩那种纠缠不清的幼稚游戏?”
她的话,无疑是往左轮的胸膛里面浇汽油。他的胸膛里面已经有成片的火海在蔓延了,现在火势无疑烧的更旺了。火烧火燎的感觉,实在是很难受。整个胸腔仿佛要爆炸了一样……
他不说话,唇角抿的紧紧的。
冯宇婷看了看手表,有些无奈的叹息,“左轮,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下午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你这样把我弄出来,我要怎么跟公司交代?”
回应她的还是他的沉默,只是沉默之中,他的呼吸声越发的粗重了。
冯宇婷不是一般女人,一般女人早已被他这样的气势给吓的不敢吱声了。可她却能维持着一贯的理智,试图跟他讲道理,“左轮,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再玩那些幼稚的戏码真的没意思,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一直都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你这样真的耽误我工作了……”
她的话没有说完,左轮扭头冷冽灰暗的眸子扫向她。
那眸光很复杂,情商不高的她根本就看不懂那眸光的含义。只是,她被他看的心口狠狠的一颤,下面的话也堵在心口说不出来了。
左轮车速已经飞快了,他眼底那些波涛汹涌的情绪不断的翻滚着。
情绪在翻滚的同时,他也在不停的压制着。
不然,他真的怕自己一冲动就拉着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一起去死算了。
死了,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死了,就能省心了。
冯宇婷发现自己说什么都没用,索性也就不说了。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她真的会被这个左轮给折腾疯掉的……
左轮将车停在他们以前经常来的一家主题酒店门口的专属车位上,下车之后,想到自己曾经因为冯宇婷的一句话,就在这家主题酒店定了长包房,甚至花钱买了这个车位时,他懊恼的一脚踹在车轮胎上。
猩红着双眸,绕过车头,将冯宇婷直接揪下车,然后拎着往酒店走。
冯宇婷是个优雅的女人,这么被拎来拎去的,她实在是有些恼火。尤其是一路上遇到的人的那些指指点点的眼色,更是让她受不了。偏偏,这个男人化身成了野兽,她根本就挣扎不了。
左轮将她拎到长包房门口,刷卡进去,将她狠狠的丢在大圆床上。
冯宇婷清冷的面孔上闪过一丝慌乱,看见左轮开始扯自己领带的时候,她蹙眉,压低声音叫道,“左轮,你干什么?我今天下午已经正式提出跟你分手了,你现在已经没资格再对我……”
左轮就像是一个燃烧的火球,浑身都是火焰。他眼底猩红色的暗潮,正在涌动着,三下五除二扯掉自己的西装外套,然后覆盖住她,强势的用自己的薄唇封住她性感的红唇,将她那些话都逼退回去……
……
这一场战役,最后是以冯宇婷气喘吁吁无力的瘫在床上收场的。
左轮的情绪稍稍平静了那么一点,伸手去摸床头柜的香烟,点燃了一根,无心顾及她不喜欢闻烟草味,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还夹着一丝的轻颤,“把今天下午的话收回去,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依然是我左轮的女人……”
冯宇婷呼吸还不太平稳,看着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她蹙眉咬牙道,“够了!左轮我们已经分手了,需要我说多少次?还是要我登报声明?你现在是什么行为?你这是强暴!”
左轮不屑的冷笑,嗓音更加沙哑,“强暴?我特么想杀了你!”
冯宇婷的嘴角也勾起淡淡的冷笑,“疯子!流氓!”
这一次的左轮比任何一次都要强势霸道,直接折磨的她双腿发软,她努力了几次,才坐起来,掀开被子,她准备起床。
奈何左轮再一次伸手拉住她,将她强势的拉入怀中,“去哪?你他妈哪里也准去!”
冯宇婷受不了的瞪着他,吼道,“你他妈疯了?我特么回公司,我还有工作!刚才的事情我也当做没发生过,就当是我一夜qing失身吧。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以后我们就算是在其他场合碰见了,也请装着不认识好吗?”
左轮不光是身子在燃烧着火焰,就连眼眸中也有熊熊大火在燃烧着,他伸手擒住她的下巴,她嫩白的下巴在他的掌心里变的淤紫一片,“你这个女人到底在胡说什么?什么当做一夜qing失身?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你把我左轮当成什么了?你又把我们之间的三年感情当成什么了?”
冯宇婷疼的蹙眉,清冷的眼眸中弥漫了一层水雾,却被她硬生生的逼退了。她逼着自己迎上左轮那凶狠的眸光,一字一句清晰冷漠的道,“你觉得我们之间有感情吗?”
左轮牙齿都在咯吱咯吱的发出声响,他气的真恨不得狠狠的扇这个女人两巴掌,可终究是下不了手,“冯宇婷,我真想拿刀把你的心挖开,看看你的心到底是怎么做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心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视我们之间的感情?三年了,我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没感觉?你居然一句淡淡的我们之间有感情吗就想抹掉我们之间的一切?”
冯宇婷眼底闪过一丝悲凉,随即很快就隐藏了起来,继续用清冷的眼神看着他,“你觉得我跟你之间有感情吗?三年前,你莫名其妙的把我换成你的未婚妻。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目的,什么居心?我也算是对得起你了,这三年我都在陪你演戏。现在是时候结束了,你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不累吗?”
什么目的?
什么居心?
演戏?
这些话,就像是利刃一样,一刀一刀的刺进左轮的胸口。巨大的疼痛袭击而来,他感觉自己都快疼的死过去了。猩红的眼眸中是满满的受伤和不甘,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更加用力,像是要捏碎一般,“冯宇婷,你他妈到底有没有良心?三年了,我对你那么用心,那么认真,你感觉不出来?”
冯宇婷楞了一下,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扎了一下,有些疼,有些麻,她却无暇顾及那么多。只维持着理智,保持着初衷,清晰的道,“我感觉不出来,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我只想跟你分手。”冯氏跟左氏合作的项目已经完工了,她名义上的父亲已经得到了该有的利润,所以今天下午冯美婷给她打来电话,逼着她分手。
她也觉得是时候提出分手了,她从来不相信男人,也不会相信左轮对她是有真感情的。男人对女人不过是新鲜感和利用,当年她的母亲不就是这样被她名义上的父亲利用的吗?
至于她跟左轮的订婚典礼,她一直都没当真,只认定那是一场闹剧。左轮大概是对她有一点新鲜感,有钱人又特别喜欢刺激,所以才在订婚典礼上面临时决定换人。而她那个贪婪的父亲,大概是被左轮利诱了,所以当即也就同意换人了。
所以,三年前的订婚典礼不是闹剧是什么?
她冯宇婷这辈子不需要依靠男人,她可以凭着自己的努力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抢回来的。
左轮是第一次尝到了痛彻心扉的感觉,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言语可以有这么大的杀伤力,他痛的就像是心被剁成了肉酱一般。
一开始他就了解到她是个没情商的女人,可他就是对她情有独钟。他那么喜欢她,那么宠着她。处心积虑的跟她订婚,订婚之后又怕吓着她,所以一直没敢要求结婚。只是默默的感化着她,希望能让她懂爱,懂得珍惜感情。
可是,到头来却换来她一句分手吧。
这……是不是太讽刺了?
他也知道冯氏跟左氏合作的那个项目竣工了,冯氏获得了一笔可观的利润。利润到手,就提出分手?
她冯宇婷怎么可以这样?
这样看起来,她冯宇婷这三年中从来没被他感动过?对他只有利用?
这样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简直让他承受不住,脑袋轰隆隆的疼着。眉心一阵阵的突跳着,他深呼吸,压制着心底排山倒海的情绪,像是诱哄一样低声道,“姑娘,是不是你家里人逼着你跟我分手了?我知道一定是你家里人逼你对不对?没关系,只要你告诉我,我可以搞定一切的。你告诉我好不好?”
冯宇婷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好像在这个骄傲的男人眼底看见了一丝卑微,她摇头,只当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她不相信男人的话,一句都不相信。遇到任何事情,她都会自己挺直脊背扛着的。
她摇头,坚决道,“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想要跟你分手。我不喜欢你,我对你没感觉!”她对男人都没感觉,她的心早已在这些年的被虐过程中死掉了。
左轮心底最后那一点希望都被她撕的粉碎,他的眸底不断的有冷光凝聚着,最后凝固成了一把冰刀,刺向她。他第一次失控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冯宇婷,你给我闭嘴!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胡说什么?”
冯宇婷下巴真的快要被他捏碎了,也不叫疼,只是冷冷的迎着他的眸光。她有些疲惫的叹息,清冷的嗓音里面没有半点情绪起伏,“左轮松开我吧。不要再纠缠了,这样我真的很累。我也会瞧不起你的!”
左轮整个人像是被劈成了两半,他痛不欲生的嘶吼,“收回你说的这些话!快点收回去!良心是个好东西,我喜欢你也长一点。姑娘,这三年我怎么对你的。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冯宇婷心口又蓦然颤抖了一下,随即她还是摇头,有些偏激的道,“我就是没良心,没感觉,我就是这样一个冷血的女人。”三年中,他也有过让她感动的时候,也做过一些温暖的事情。可是,这又能怎么样?能代表永恒吗?
母亲的遗物里面有一本日记,她看过很多次,差不多能闭着眼睛背出日记本里面的内容了。
日记本里面清楚的记录了母亲跟父亲相识相爱的过程,那些甜蜜的瞬间,那些温馨的画面,那些深情的拥抱,那些深邃的情感,日记本里一一记载着。
可是最后母亲变成什么样子了?
母亲直接被骆晴给活生生气死了,直到母亲去世之后。她才知道父亲之前对母亲的那些付出,不过是利用。他利用了母亲的感情,得到了母亲名下的公司股份。
她明明是原配生下的孩子,最后却被外界冠上了私生子的恶名。冯美婷明明就比她小,可她这个原配的女儿就这样成了私生子?
小时候她经常做梦,梦见的都是那个她名义上的父亲的两种嘴脸。一种虚伪的,一种阴狠的……
所以,她现在是不会相信男人的话的。
左轮近乎是放下自尊,有些卑微的恳求着,“冯宇婷,姑娘,不要放弃我们的感情。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帮你解决。只要你相信我,依赖我,你是我第一个如此用心对待的女人。你不要说那些冷漠的字眼出来,我特么不想听!”
冯宇婷自嘲的勾起唇角,他说的话她会信才怪!之前他跟冯美婷恋爱的时候,也很用心,也很投入。每周都陪冯美婷逛街买衣服,所以他真的是个花心的男人。
这样纠缠着真的很累,她深呼吸,提高嗓音,“左轮,不要纠缠,我很累的!我没那么多时间纠缠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面。”
左轮松开她的下巴,猛然将他抱进怀里,手臂倏然收紧,就像是要把她的身子揉进胸膛里面一样,“闭嘴!我不准你说这些!还记得吗?每次我跟你缠绵的时候,我都会保证以后为你遮风挡雨。你信我一次,我一定可以对你好!”
冯宇婷再次苦笑,音调清晰而犀利,“够了!左轮,你真的够了!你为什么那么自以为是?你从来都不知道,我的风雨都是你带来的!”
他从来不知道跟他在一起的这三年,她回到冯家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她在冯家,受到骆晴冯美婷母女多少冷眼和迫害?她在公司里,也受到了漫天的非议。
大家都说她是个丧良心的女人,不知廉耻,在订婚典礼上抢了妹妹的男朋友?
可这一切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是她想的吗?是她能左右的吗?
她承受的这些,从来都是默默的承受。她习惯了一个人,在左轮没出现的时候,她的生活倒也没那么多的风波。他出现之后,真的为她带来了很多风雨……
她的风雨都是他带来的?
左轮被震慑的楞在原地,冯宇婷趁机挣脱开来他的胸膛……
她开始穿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淡然的给自己补妆。
好半响,左轮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冯宇婷,是不是你从来都没喜欢过我?是不是我做什么都感动不了你?”
冯宇婷涂着口红的手指动作一僵,心头竟然有些酸楚,不过她还是冷声道,“是!”
她现在用的这支口红是他送的,他知道她喜欢口红,在专柜出限量版的时候,总是会送她几支。
她习惯了,如今看着唇间的口红色彩,突然觉得心口刺痛的厉害。
左轮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好像连站都站不稳了。原来所有的努力和用心换不来别人的真心,也换不来他所希望的感情。原来他真的怎么努力都没用,原来……
他甚至不忍心再想下去了,深眸中满是挫败,那些灰色的挫败,荒凉而凄无。
终于,他在冯宇婷出门的时候,哑声道,“你自由了!我放手!”
冯宇婷终于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这句话是她所希望的。她以为自己听到这句话会很开心,可事实上她真的开心了吗?
她感觉不到开心,只觉得脚下的步子有些飘。心口好像又被东西扎了几下子,有些疼痛密密麻麻的蔓延开来。
走出这间主题房,她苦笑着深呼吸。
终于自由了……
终于不用跟他约会了……
自由是什么感觉?自由是轻松的感觉么?
可她为什么觉得自由是苦涩的?
——
分手后,左轮很颓废。
以至于都忘记了陶笛拜托他的事情,直到陶笛打来电话。
他才一堆酒瓶中翻找出手机,接通,嗓音迷醉不轻,“小嫂子,有事?”
陶笛听到他这醉醺醺的声音,关心的问,“怎么了?大白天怎么喝这么多酒?发生什么事了?跟犀利姐吵架了?借酒消愁?”
左轮低低的冷笑,“怎么会借酒消愁?小嫂子……你想太多了……我是庆祝分手,分手快乐!懂么?那么没良心,甚至冷血的女人分了不值得庆祝吗?”
陶笛听着他这话,心底有些难受,“到底怎么了?我能为你们做点什么吗?”
左轮嘴角勾起苦涩的弧度,“不用了……小嫂子……谢谢你的好意。冯宇婷已经无药可救了,我也无药可救了……你救不了我们的……”
冯宇婷冷血的无药可救了,他是痴迷的无药可救了。他们都病入膏肓了,没人救得了了。
陶笛听的心底越发的难受,感觉到左轮的绝望,她有些无奈,只说,“如果一个人喝酒没意思就打电话给你大哥吧,让他陪你喝。”
左轮微微吸了一口气,揶揄的口气听上去却还是很苦涩,“小嫂子……你真体贴……你就像是个发光体,自身拥有携带阳光的技能……你走到哪里都能问温暖别人,大哥第一个被你温暖了……我也想自带阳光,我也想温暖别人……呵呵……终究我只是自己瞎想想罢了……”
陶笛不知道怎么安抚他,“你别这样说……你跟犀利姐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了?你跟我说说,没准我真的可以帮到你们。你还记得以前吗?以前我跟季尧刚闪婚的时候,你简直变成我们的情感导师了。你一直开导我们,开解我,还帮我分析,教我处理感情问题……没准现在我也可以反过来帮到你们……”
左轮楞了一下,最终心灰意冷的道,“不用了,我也累了。”
陶笛叹息,长长的叹息……
左轮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本不好再催促他帮忙了,可在挂电话的时候他自己想起来答应小嫂子的事情,连忙道,“有关于小城的事情,我明天就帮你去鉴定……明天就去!”
第二天,他果然是不允许自己再为冯宇婷伤心了。他想办法弄到了季诚跟季向鸿的鉴定样本,当然也是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
鉴定结果出来后,季尧,陶笛,左轮三人面色顿时就复杂了。
原来季诚真的不是爸爸的儿子……
陶笛的直觉和分析再一次被验证了,那么季诚喜欢筱雅这件事完全是有可能的,筱雅肚子里面流掉的那个孩子也很有可能是季诚的。
如果他们两人早就在一起了,却故意隐瞒着所有人,只能说明他们两人有着一定的居心。在外人看来,筱雅跟季诚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是可以在一起的。但是他们却瞒着大家暗自在一起,说明他们早已知道彼此表面上的身份,有一定的居心才瞒着大家的。用表面的假象,来掩盖一些东西。
季向鸿一定是不知道季诚不是他亲生的,按照他的脾气如果知道了,不会容忍的。
但是季向鸿知道筱雅是他亲生,他也以为季诚是他亲生的。
所以,季诚跟筱雅这两个心知肚明的人只能暗自在一起。
出生在豪门,所有人的居心不都是为了遗产嘛?
这份亲子鉴定,就像是一记警钟,让季尧顿时就清醒多了,眼前的方向也更加明确了。
以前他虽然怀疑过季诚,可是因为季诚吊儿郎当的行事作风,他也被他这些年的外表所迷惑了,每一次都没往深处查。
现在看来,季诚跟筱雅两个人很有可能早就勾搭到了一起。
而他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从这两个人身上同时着手查下去,一定能查出有价值的东西。
陶笛叹息着问,“老公,下面要怎么办?”
季尧的手指在椅背上轻轻的点了点,眸底有精锐的暗芒闪过,片刻,他的眸光猛然抬起,已然想到了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