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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间迎面杀出一群黑袍玄甲刺绣披风的淮南军士来,只是这些淮南军士各个手持雪亮泛光的齐身长刀,或又是长柄大斧,霎那间劈头盖脑的纷纷舞动起来,就将冲到门前的这些太平士卒,给猝不及防的连人带兵器给砍断当场,或是斩成数块。
一时间竟然杀的血流成河一般的,将仰攻而上的太平士卒给从漫长曲折的阶梯上,杀得节节败退尽数反推下去而留下一片尸横枕籍;然而下一刻,他们就成为了那些聚拢在蜀冈脚下的太平铳手竞相集火的对象;
随着山脚下阵列中此起彼伏响彻一片的爆豆声,这些气势汹汹迎头追逐而下,奋力大砍大劈如入无人之境的玄甲淮南兵,突然纷纷身体一顿就在衣甲、头脸上炸裂开一蓬蓬血雾和血花来;顿时就在血水滑腻的阶梯上跌左、拌倒、滚落了一大片。
随着这些居高临下一时间躲无可躲、藏无可藏的玄甲兵,在各色火器弓弩交击之下插如箭猪的相继扑到一地,相应大刀长斧如林交击所构成的汹涌反攻之势,自然也就成了昙花一现的虎头蛇尾了。而后队幸存的玄甲军士也慌乱起来,而忙不迭的想要收兵退缩回去。
然而,蜀冈之下已然形成足够优势数量和包围之势的太平军士,却哪里会轻易放过这些残杀了先头袍泽的敌兵呢。很快就有推进过来的弹射器,将十数枚爆弹和火油弹给投掷到了坡道和台阶上去。
虽然因为仓促之下大多数都偏离了目标,或又是顺势滚落下来炸了个空;但是还是有两三枚落进了这些仓促退走的玄甲军士当中;只听得轰轰两声在沿着台阶分布的拉长队形中,人仰马翻的拦腰炸开两大蓬灰烟;
又腾起了一团火光而就近迸溅、灼烧着,好几名玄甲士凄声惨叫着滚倒在地。更要命的是顺着台阶流淌而下的火焰,也变相阻断了余下淮南甲兵的退路。与此同时,高举手牌挟夹短矛、钩枪的太平十足,也在重整之后再度奔踏上了满是冰雪和血水的台阶。
当这些被暂时阻断后路的玄甲士,也纷纷决然跳下台阶而顺着满是冰雪和泥泞的山坡,努力稳住身体做出应战之势;第二轮更加密集的火铳和弓弩攒射,就依然先行一步的接踵而至了。虽然他们有着连身玄甲和銮兜的遮护,但是更多骤然喷溅血水和插着箭簇的尸体,也像是滚木一般的顺坡滑落、跌坠而下。
因此,当初掩杀而下的数百名玄甲军士,剩下最后数十名幸存者;也只能在一名身具银色明光大铠的敌将带领之下,颓然而绝望高声大喊着什么返身再战,而挥舞大刀奋力一跃而起,却是被当面举起的包铁手牌给挡嵌住,下一刻他就被数只矛头刺中,又合力血淋淋的挑高了起来。
于是,这些残存的敌兵就这么在阶梯上一哄而散,而变成了竞相丢弃武器和脱去衣甲,在山坡泥泞当中努力攀爬、蠕动和滚落的散乱身影。因此,当这些用钩枪和短矛扒拉开尸体和其他障碍,又手牌扑打、覆盖过地面的残余火势,再度冲到山腰第一重牌楼时,却发现乌漆大门居然还是敞开的。。。。
随后,顺势移阵到子城南墙上的朱存,也看着眼前被专门呈送上来朱漆长柄、银装镶边的窄刃长刀,微微叹然道:
“这就是传言中能令人马俱碎的大唐陌刀么。。可惜了,只能埋没在这儿了。。”
这时候的蜀冈山头上,已然攻到到牙城第二道门户的太平选锋,也在捉生校尉董周的带领下;与满地狼藉而一片凌乱的府衙当中,重新涌现出来的一群赤袍绣甲的敌军厮杀混战成一团。然而,董周下一刻就感觉到了这些敌人的孱弱和混乱。
虽然他们衣甲颇为光鲜,但是手上的搏杀技艺和经验都显得尤为生疏。因此,仅仅是数个照面之后,就被董周手中奋起的单铁锏和三眼铳,给轮番交击着打了出个对穿过去。然后他好不犹豫转身过来,铳锏交击连放三发击倒两人,就见这些敌兵已然大呼小叫着,重新溃逃进了那些侧边的署衙之内。
然后就再也没有能够阻挡他们这些长驱直入的选锋勇士了;直到在一路丢满书册与各种杂物,时不时有属官文吏逃窜开来的节衙深处,再度被一道丈高朱门给挡住去路。董周当场叫喊道:
“清障组的王大力、石牛何在,上来开门。。”
随着他的话音未落,名为石牛和王大力的两名军士拨开同伴上前来,只是他们肌肉泵张的双臂分别端拿着特制的锥头大锤,以及一柄窄刃大斧,轮番对着这处门户闭合的缝隙处,就是碎屑飞溅的凿击开来。
下一刻,没几下就门闩摧折轰然洞开的门户当中,却是迎面铺卷来一阵暖暖的热气和浓重的熏香味,还有白日里也点着明亮烛火映衬下的人影。
“淮南节度使,扬州大都督,江东,东南八道转运大使,杨行慜在此。。”
古朴深重的海龙出水吞日大幅壁画背景前,一名长相粗陋而外形消瘦皲黑,却颇具威严与深峻气度的紫袍高冠之人,端坐在上首而对着冲进来的太平军士们毫无怯色断然道:
“如此大好首级,却不知道那个先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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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江陵城内地额新建筑之一太平大剧院当中,则正在上演应景的新剧《两京记/双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