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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倾年今天不一样。
他语气开始有哄着我的成分,对我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我淡定解释说:“刚拿到天成的资料,还有很多都没有处理,今晚在加班。”
苏倾年默了一会,说道“等我,我十分钟后过来接你。”
“不用,恐怕还需要很久。”
“顾希,撒谎选一个高级点的,这资料能让你晚上十点还在检察院?”苏倾年顿了顿,语气明显不悦戳穿我说:“可以带回家看的东西,为何要赖在检察院?昨晚的事……”
我打断他说:“你过来吧。”
我挂了电话,将手机紧紧的捏在手心里,手指骨泛白。
他居然知道我今天买了手机。
十二月的凛冬,停了几天的雪,在这夜晚的时候又下了起来。
从落地窗望出去,洋洋洒洒的雪花在办公室里灯光的照耀之下,缓慢的飘落,有种时光静好的错觉。
夜晚是安静的,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能听见自己心底的秘密。
能听见我对苏倾年渴望的心。
这是一种百感交集的情绪。
我转身到办公桌将资料收拾好,想了想又抱在怀里关灯出了办公室。
这一层楼,还有一盏亮着的灯。
是萧炎焱的办公室。
她今晚又要加班吗?
刚这样想,她就从办公室里面打开门出来,看见我还在,她依旧镇定说:“今晚加班吗?”
我摇头,说:“马上回去了。”
她穿上检察院发的黑色大衣说:“一起走吧,这么晚了我送你。”
“不用不用,等会有人接我。”
她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一起进了电梯。
和萧炎焱待在一块更多的是沉默,虽然我和她共事很多年,但平时都未曾说过什么话,很陌生的关系。
“赵先生来接你吗?”
她突然这样问,我表情有些错愕,这完全不是她的风格。
她现在不知道我离婚了。
我摇头,笑着解释说:“我和赵郅离婚了,现在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提起赵郅,我平静的很。
“离婚?”萧炎焱有些惊讶的语气,随即抱歉说:“不好意思。”
“没什么。”
在检察院下面的时候,萧炎焱要去车库开车,正在这个时候远处开来一辆黑色的宾利,灯光刺眼而来。
我眯了眯眼,看见苏倾年从车上下来,他走到我身边,用自己温热的手掌摸了摸我的脸,温和问:“冷吗?”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我还愣在当地,萧炎焱已经转身离开了,悄无声息的。
我摇头,绕过他说:“不冷。”
我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苏倾年也随后进来坐在驾驶座上。
“吃完饭了吗?”
“没呢。”
“想吃什么?”
“随意。”
“今天工作累吗?”
他想找话和我聊天,我愣了愣说:“苏倾年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吧。”
像以前一样冷讽热嘲的对待我。
听我这样说苏倾年沉默下来。
不大的空间里有压抑的气息,车速忽而快了起来。
一个小时的车程,四十分钟就回到了桓台小区。
回到公寓苏倾年没搭理我,径直的回到自己的卧室。
我不在意的换上拖鞋去自己的房间脱下制服,换了家居的衣服。
想起两人没吃饭,我又去厨房。
昨天的骨头汤还剩很多,我从冰箱里拿出来,打算煮骨头汤面条。
十多分钟后,我将面条装进两个大碗里,又拿了两个苹果窄果汁。
装进杯里,端到饭桌上。
我犹豫一会敲了敲苏倾年卧室门,里面没有回应,我伸手打开门进去。
苏倾年正望着窗外的雪景背对着我,背影微微有些孤寂,悲凉。
这时我想起苏伽成说过的话,六年前苏倾年执意要娶一个20岁左右的小姑娘,却被自己的母亲狠心送走。
那时候他也不过24岁,24岁的年龄正步往成熟,心里有些脆弱。
我出声喊他道:“吃饭了,苏倾年。”
他站在原地,身姿没有一丝的移动,我又喊了他一次,“吃晚饭了。”
“顾希,你觉得婚姻是什么?”
苏倾年忽而出声,语调清冷的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
婚姻是什么?
“两个人幸福相守。”
这个问题其实问我是没有什么答案的,我的婚姻失败的一塌糊涂。
我想了想又补充说:“我结过婚,也明白两个人幸福相守不容易,婆媳关系,邻里邻居的关系,还有生活中鸡毛蒜皮的事,都会影响到婚姻。”
苏倾年接上我的话,自信强大的说:“顾希,婚姻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承诺更重要,还要互相坦诚。而你说的那些影响婚姻的事,都是小事。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没人敢说你什么。”
苏倾年忽而转过身,眸子幽远的盯着我,像一潭死水,冰封冻结。
我愣住,慌乱的低头说:“吃饭了。”
“呵,顾希你就逃避吧。”
他不屑的呵了一声。
我在逃避什么?
我越发看不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