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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求你,一定要帮我保住孩子。”
齐王妃喃喃着,对着赶过来的医者不断的祈求,那苍白的面色,凄楚害怕的眼神,让周围那些个夫人小姐们忍不住恻隐。
怀孕七八月的时候下身见血,只要不是傻的,都知道齐王妃腹中的孩子悬了。
尤其齐王妃身子弱,京城中有些消息的都知晓齐王妃怀这个孩子本来就艰难危险,便是足月生产也是危险重重,更何况现在这般。
“大姐,大姐你怎么样。”
谢谨瑶满面焦急,伸手推开好几个人,冲到齐王妃的面前,伸手握住了对方的另外一只手。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先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二姐,二姐怎么办?”
谢谨画方才就一直在齐王妃身边,众人一拥挤,她离的齐王妃更近。
从齐王妃下身流血开始,她似乎就愣住了一般,一动不动,此刻谢谨瑶的一声大喊,却是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谢谨画,也因此想到了齐王妃刚刚突发状况的时候是拿着据说谢谨画送的锦囊。
“是你害我母妃的!”
一声稚嫩却尖利的喊声,秦萱像是一颗炮弹一般向着谢谨画腰腹部冲来,谢谨画在对方快要撞到自己的时候,才像是想起来一般躲开,秦萱收势不及,砰的一声摔落在地,脸朝下,抬起头,鼻下出现一道血痕,可怜凄惨的很。
她的手捂住自己还在流血的鼻子,呜哇一声哭了出来:“你这个坏女人,一定是你害我母妃的。”
“珺儿,大姐如此我们都担心,但是你不能够没有证据的乱说,二姐怎么可能害了大姐。”
谢谨瑶状似维护谢谨画,其实却是在提醒所有人。
其实没有人比谢谨瑶还相信谢谨画没有害齐王妃的必要,因为谢谨画对齐王是真的没有兴趣。
所以她才越发的奇怪,是谁要害齐王妃,然后将谢谨画拉入局?
本来最应该怀疑的是齐王妃本人,可是谢谨瑶也知道齐王妃对腹中这一胎的重视,她下意识的便以为是旁人借机出手,也许是府中哪个侍妾。
不过这些与谢谨瑶暂时无关,她此刻只要顺势而为让谢谨画入局就好。
“那个香囊,一定是那个香囊有问题。”
秦萱又尖嚷了一声,齐王妃簇紧了眉头:“珺儿。”
她似乎要阻止秦萱多说:“来人,将珺儿带下去,别让她在这里,还有,还有在场各位,恐怕不能够招待了,抱歉。”
一边吸着冷气,一边断断续续的交代着,她这般,似乎是想要保护谢谨画,可是有心人的眼睛都忍不住落在地上那香囊上了。
秦萱被两个侍女强行带走,临走前还在愤恨的指责着谢谨画。
她已经认定了就是谢谨画害的齐王妃。
现场许多的人虽然觉得事情太巧,怎么齐王妃一拿出那香囊就当场流血,早不流晚不流的,但是无论如何,谢谨画现在都是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若是现场这些人就这么离开,不论真相如何,谢谨画的名声也是彻底完了。
始终站在一边没有出声,似乎是被这事情变化惊呆了一般的谢谨画,在王府中的侍从要将客人请走之前,站了出来:“等等。”
她转向帮着齐王妃诊断的陈太医,轻启朱唇,声音清亮,丝毫没有紧张害怕,镇定的很:“这位太医,请问姐姐腹中胎儿如何,又是什么原因让姐姐出血。”
“今日之事,便是为了我那未曾谋面的小侄子,我也要帮着大姐弄清楚。”
谢谨画一字一顿,气势强硬无比。
虽然知道热闹不好看,但是谢谨画都不让人走了,有心想要接着看看这一出大戏的便也就留了下来。
只是不少自诩精明的看着谢谨画却是忍不住摇头。
到底是年轻气盛,太过冲动,若是按照齐王妃说的将所有客人都先送走,谢谨画就算坏了点儿名声也不是不可挽回,不管查出什么,只要不出齐王府便没事,齐王妃刚刚可是在保全自己的妹子。
可是客人留下了,等会儿会查出什么,谢谨画就真的是难以翻身了,最重要的,齐王妃腹中可是齐王子嗣,皇家骨血,谋害皇家骨血的罪名,可是不轻,谢谨画那刚刚挂身上还没有捂热的县主位子九成九要丢掉。
常驻齐王府的太医已经帮着齐王妃彻底止住了血,可是他的面上没有丝毫轻松,他听到了谢谨画的问话,看了她一眼,迟疑了下,摇首叹息:“血虽然止住了,可是王妃这一胎本就有些弱,这一胎恐怕是不成了。”
“陈太医,求求你,求求你救救王妃的孩子,求求你。”
咏薇在听到陈太医的话语之后,猛的跪地磕头,砰砰之声不断。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额头上已经是涔涔血迹:“陈太医,王妃为了这个孩子费了那么多心思,甚至不顾自己的身体,也要帮王爷留下一线血脉,求求你救救小姐腹中的小主子吧。”
陈太医为难的摇头:“恕老夫无能为力。”
“王妃的身子本来便弱,这一胎怀的危险,却又沾染了些活血化瘀的东西,现如今要么彻底流掉孩子保住王妃一命,要不然,便是一尸两命。”
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齐王妃果然是被人所害吗?
“这活血化瘀的药物已经在王妃身体中潜伏了七八日的时间,量小,本来不会突然爆发的,只会随着时日的长久,药性浸润入骨髓,慢慢的流掉孩子,王妃刚刚恰好行了酒,这葡萄酒虽然孕妇可以适当饮用,但是对已经中了药的王妃来说,不啻于催命,才会这般直接爆发出来,若不然,老夫跟本查不出来脉象。”
陈太医似乎是豁出去了一般,再不复先前的迟疑,一声声一句句,全都是诛心之言。
“陈太医,请您看看,看看这香囊,这是二小姐七八日前亲手送给王妃的。”
咏薇咬牙将地上的那只香囊捡起,递给了陈太医。
陈太医的鼻子凑近那香囊,然后又扯开抽绳,极其仔细的嗅闻着。
他的眉头皱起,然后将里面的药材倒入手心,仔细的翻找着。
他的表现,很明显那香囊中的药材真的有些什么。
在场所有人看谢谨画的目光都不对了,一些个未曾出阁的少女,大多面上都是幸灾乐祸,还有隐隐的嘲笑。
若不是谢谨画方才坚持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清楚,哪里需要面对这般情形。
谢谨画深深的望着那边不断抽气仿佛痛苦至极的齐王妃,她闭着眼睛,仿佛不忍不敢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