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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棉起初根本就不敢见他,就躲在门缝外偷偷摸摸地看他一眼。
虽然只是一眼,但是也足够痛心。
每次她都是趁着上课时间翘课来医院的。
看了一眼之后心情难过到了极点,她便也不敢回家,就坐在医院楼下的院子里,一个人哭到傍晚。
她回到家就感觉自己眼睛有些微微发肿。
乔姨不知道看出来没有,反正没有多话。
棉棉就趁着战慕谦还没回家,急忙先上楼洗澡顺便热敷了眼睛。
等到眼睛几乎看不出异常才敢走出浴室。
这么接连几次,她觉得战慕谦最近也很忙,好像对她没有那么观察入微,只关心她身体情况,时常摸摸她的额头探探她有没有发烧,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觉察的样子。
棉棉一星期至少也要抽两次时间去医院。
她每次趁着没人的时候推开病房门小心翼翼地看宫乔一眼,心里又安慰,又刺痛。
安慰的是他虽然只能躺在床上,可是好歹他还活着,更可怕的事情还没有发生,好歹她还能亲眼看看他……
她去了几次之后,有一回宫乔就用胳膊硬撑着直起身来,他目光淡然地望向门边,声音很低——
“棉棉,你为什么不进来?”
棉棉就差当场就泪奔了。
好在她能装,难过到了极点,却也能装成往常那样笑嘻嘻地走进病房里。
她噘了噘小嘴,眼睛里闪烁着某种液体……
“这不是怕你生我的气么……”
宫乔也不知是看开了,还是终于接受了现实。
他竟然扯动唇角笑了笑,“怎么会呢,你从来都是我的小祖宗,我怎么敢生你的气。”
棉棉终于忍不住红了眼圈,想要假装若无其事也是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