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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了？”
“恩！”欧菲菲、高耀虎小鸡啄米频频点头。
墨彦扭头瞧顾宸，冷硬的眼角露出月牙弧度，问：“你呢？”
“差不多吧，”顾宸刻意避开了墨彦扑朔迷离的眼神，还洋装摆起架子故意疏远他，不想给这人好脸子看。
人性的双面被顾少爷演绎的淋漓尽致，要东西吃的时候脸是一个色儿，吃完之后脸上又是另一个色儿。墨彦属贱型的，爷啥都不要硬是稀罕他倔强的小骄傲。
顾宸这枚吃货面对美食诱惑片刻卸下武装，吃干抹净肚滚腰圆，回过神，发现墨彦居然靠的如此之近，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讲人家一脚踢走。
墨彦不但不恼，脸上还闪过一丝皎洁的笑，站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啊？”顾宸脱口而出，喊完想甩自己一耳刮子，他去哪我激动个什么劲儿？
“关心我呢？”墨彦公然调情。
顾宸瞟了眼对面杵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二位尊佛，干咳两声，敏捷反应：“我不是担心万一你跑路了，这账待会儿谁结啊？”
还在发呆的高耀虎清醒，神经质的发牢骚：“宸儿，不是我说你，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没劲儿，没人情味儿了啊，人家墨哥是谁？能做出这档子事儿来？”
“就是，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欧菲菲跟声应和。
姥姥的，丫的你们两个现在是叛变不认识主帅的节奏啊！
“还有提拉米苏，我回来之前吃完！”墨彦扔下一句让人激情澎湃的话后转身离开。
顾宸是整明白了，这条大墨鱼敢情在打美食牌，眼瞅自己心腹即将被挖墙脚离自己而去，顾宸也无力回天，因为……他也想吃提拉米苏！
安静的房间里，水声骤停，墨彦换上一套干净运动衫，发茬上的水珠颗颗落下。
墨彦没开口，守在一旁的宋毅也低着脑袋保持沉默，这人平日里当老板昂首挺胸天地不怕，站在墨彦身边，他仍然保留着对老大最诚挚的敬畏。
“算账，晚上卓凡送来。”
“老大，您这是折杀我！”宋毅仿佛受到人格上的侮辱整个人如坐针毡，抖着唇压抑呼喊，“这馆子原本就是您的，古今天下，哪有让老板买单付账的道理？”
“当初既把馆子给了你，这儿就与我再无干系。”
七年，整整七年了，老大的话掷地有声，还是那么具有威慑性，命令性，让人无胆违抗。
宋毅知道，这个账不算也得算，于是点头说：“是！”
打墨彦出现宋毅一直忍着，憋到现在实在压制不住，试探性的问：“老大，您……这次回来。还……还走吗？”
墨彦扣上最后一粒扣子，眼睛里闪着精光，“我不再是你老大了，但，并不意味着我的规矩，你可以破。”
咫尺间，宋毅倒吸一口凉气，背后脊骨仿佛钻上一条毒蛇咔的一下咬住了他的椎骨，那种无声禁忌的恐惧让他不自觉抽搐。
老K的规矩是什么？该问的问，不该打听的，就是用针把嘴给封起来，也不炸一句！
七年的时光终究不可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性，更不可能改变面前这个男人，无论他的名字是曾经的老K还是如今的墨彦，筋骨里，他仍旧是那位浑身透着青光，眼底默然杀气腾腾，从嗓子眼儿里发出一个字儿都能穿骨破腹而出，这种人往面前一站，一团乌云笼罩过来披戴无穷无尽的压迫感，冷血充满腥味儿。
在墨彦的羽翼下像宋毅这种小弟不计其数，他们恐惧这个男人，又仰慕这个男人，他们害怕曾经打打杀杀的生活，又怀念跟着墨彦站在黑色首峰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