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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怪你,命运就是个混蛋
说到这里,林若溪停下来,她的唇角微微勾起,眸中闪过一丝得意:“什么样的人才会在大半夜跑到一个姑娘的房间去一亲芳泽?用脚后跟想我也猜得出是兰香的暗恋者。所以我便留了个心眼,故意让府里一名相貌出众的小厮去接近兰香,并开玩笑说要将兰香许配给他。果然,暗一坐不住了,现身来求我成全,我便顺理成章地知道你那日虽带着林若云他们离开了,却留下了寒夜和暗一、暗二在崖底保护我。”
许是觉得自己太忘形,林若溪敛了神情又道:“此事我一直放在心里,并未跟暗一说破,寒夜和暗二也不知道。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责难他们了。”
寒夜与林若溪交好,知道她的为人,暗二和暗三却不怎么喜欢林若溪,尤其是昨日林若溪下令将暗一痛打五十大板,暗二和暗三心中是有些恼怒的。可是此时,听着林若溪故意压低声音说出来的话,他二人心头巨震,下意识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眸中读到了一丝钦佩。
“你都不想罚他们,为夫还追究个甚?”九千岁的声音突然柔下来:“溪儿?你可有怪过为夫?”
“怪,岂能不怪?我又不是圣人。不止怪你,这段日子我还一次次恨过你。让我数数看哈!看看你这段日子到底虐过我多少次……”林若溪煞有介事地掰着手指头数起来:“第一次是龙傲天带着逍遥派的弟子突然出现,对我百般刁难,而你非但不帮我,你还和他们抱成团来打压我。
第二次是那日你和我温存之后,将我一个人丢在行院寝室,我是那样充满欣喜地在榻上等着你回来,可是你不但回来了,还带来了龙纤紫和龙云轩。第三次是你阻止我杀林若云,对我说出‘难怪纤紫说你是贱人’的话;第四次是你在荒地林子里对我的绝情。
这种恶性循环从进入红叶山庄开始,就像被诅咒附了身,你一次比一次严重、一次比一次狠绝地欺负我打压我,把我以最卑微的姿态踩在脚下,也让龙纤紫把我踩在脚下。到你将我丢在崖底,带着林若云提前离开,我已经记不清楚那是第几次我把心交给你,你却从背后捅我一刀了。我很难受,和以往每一次你将我踩在脚下一样难受得想死。
可事情过后我一想,还不能怨你。逍遥派是你的家,龙傲天是你师父,龙纤紫是你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是你母妃为你选择的正妻,是夫妻石在十几年前便认定的女主人。而我林若溪算什么?从头到尾我不过只是你的一个玩具,一只宠物而已,难道我还能指望你对一只宠物比对自己的正妻还要好?还有最关键的,如果能恢复男儿身,难道我还要让你眼睁睁地放弃?
这一个月来,我不停地问我自己,如果换做是我,如果我是九千岁,我会怎么办?我该如何选择,是继续让自己做一名宦王太监,沉迷于空虚的爱情,还是乖乖臣服于命运的安排,做一个孝顺的儿子,一个听话的徒弟,一个正常的,可以娶妻生子的男人?
最后,我发现我没办法继续恨你,因为命运就是特么的混蛋!”
九千岁一瞬不瞬盯着林若溪,透过车窗传来的亮光,林若溪可以看见他瞳眸中闪过的微光,但她却不知那是九千岁百年不遇的泪光,还是仅仅只是他的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