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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折腾,唐凯顿时感觉丢人丢大发了。回到家里,好几天都闭门不出。钟金英带着两个孩子去了酒店住。好几天没见唐凯来接她回家,连个电话都没有。她有点着急了,给唐凯打电话:“你在干啥呢?又在下围棋吗?你要知道住酒店很贵的……你给我道个歉,接我回家去吧!”唐凯确实正在下围棋,他说:“我没空,愿意回来就回来,我没空去接你!”说完,又捧着围棋谱,在棋盘上认真的打谱。
钟金英听了还想说什么,只听“嘟”的一声,唐凯挂了电话。钟金英对着手机破口大骂:“去你下的围棋吧,我回娘家!”虽然这句话只是个气话,不见得真得要回娘家。
第二天一早。钟金英回到家里。开门一看,唐凯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研究棋谱。他对钟金英的回来不闻不问,双眼通红,带着黑眼圈,一动不动的盯着棋谱思考。钟金英也对他无视,径直回到房间休息。
临近中午,孩子饿了,钟金英说:“唐凯,你下去买点菜去!”唐凯不说话,好像没有听见,只是看着棋谱。过了一会儿,钟金英见唐凯不回话,也不动,她走出来大声说:“跟你说话呢……”唐凯说:“叫啥叫啊,混蛋娘们儿,没见老子在下棋么?”
钟金英本来就不高兴,又被唐凯这么一戗,内心的火气立马窜上心头,她小跑过去,掀翻了棋盘,又动手打唐凯,嘴里骂着:“我让你下棋,你还管我们不啊……”
唐凯本来在研究一个棋谱的循环劫,差不多想到如何对应了,结果被钟金英这么一搅合,前面想的全都白费了。他火冒三丈,窜起来直接掐住钟金英脖子不放。他双眼通红,布满血丝,精神状态极差,他喘着大气,死死掐住钟金英,恨不得把她掐死。忽然唐凯眼前一黑,“嗷!”的一声昏死过去。
钟金英咳嗽了两声,挣扎着爬起来,流着眼泪仰着纤细的胳膊捶打唐凯的身子,边打边骂:“你个混蛋!你要掐死我呀……”打了一会儿,钟金英发现有点不对劲,唐凯一动不动像是个死人一样。她伸手在唐凯鼻孔下试了试,发现气息极弱,又扒开他的眼皮看,发现两眼上翻。这下钟金英吓坏了,连忙打电话喊救护车。
医院里,急救室外,众人焦急的等待着。天慢慢的黑了,大伙无心吃饭,钟金英悄声跟徐小春说:“唐凯他研究了一天一夜的棋谱……”徐小春安慰说:“把心放开点吧,等会大夫出来了,听听他们咋说……”徐小春心中已经猜到唐凯应该是脑溢血,只是不敢确定轻重。可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抢救,可见事态并不是轻的。
晚上九点,大夫终于出来了。众人围上去。大夫摘下口罩,说:“病人的情况不算乐观,是多发性脑溢血……”
三个月后,唐凯出院了,整个人都废了,不仅口眼歪斜,无法说话,半边身子都不听使唤。
半年后,唐凯的父母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们对钟金英说:“媳妇啊,你还年轻,你老公现在这样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好起来。我们不能耽搁了你的青春……”
唐凯和钟金英平静的办理了离婚手续。风卷着枯黄的树叶,在空中和路面翻滚,钟金英登上了回广州娘家的列车。
徐小春在诊所里认真的盯着显示器,屏幕上的行情跟预料的一样,临近下午收盘的时候,账面上浮盈四十多万元。徐小春望着窗外的天,感觉今天的天分外的蓝,是因为今天期货市场的走势被他猜对了,他赚了钱,心情当然好。墙根边的沙发一个人没有,那帮子老头们再也没有来过,徐小春突然有点失落。平时,他心情好的时候总会出去跟老头们开开玩笑,这会儿没人了。
徐小春看着电脑,期货账户里的资金还有一千万出头,他盘算好了,要用半年时间把本钱捞回来。
徐小春天天炒期货,满脑子都是想着做空还是做多。一连数日,行情涨涨跌跌的,不可能总是让他猜到。有个期货大师说过一句话,期货市场总是重复着昨天的事情,现在这个市场里学会生存,人们不是死于上涨,也不是死于下跌,而是死在波浪里。
林月在忙着公司的事情,她心里想着徐小春,总是腾不出空来见他,平时也只是打个电话,问候问候。她并不知道徐小春现在赔了很多钱,心态也不是以往那样了。林月让牛芳蕊来看看他。
这天下午,天气相当晴朗,诊所外边的破旧沙发空空荡荡,一个蹲墙根的老头没有。牛芳蕊并没有觉得不对劲。诊所内传出噼噼啪啪的摔打声。牛芳蕊觉得不对劲,隔着窗户往里边看,之间徐小春气急败坏地砸着东西:桌子,椅子,茶杯,七零八碎的摔在地上。
牛芳蕊大惊失色,连忙进来拉着徐小春,说:“春哥,你这是怎么了,干嘛摔东西呀?”徐小春甩开牛芳蕊,没有回答,扭头抓起一个砂锅,狠狠的砸在地上,登时碎片乱飞,其中一块不偏不倚地正好反射到牛芳蕊胳膊上,刮出个口子,鲜血汩汩流出。徐小春不仅不上前去帮牛芳蕊止血,反而破口大骂:“你的丫头片子,上这来干什么,倒啥乱呀,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