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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沉默,她眼神里的犹豫,让他皇甫少擎特想大笑,说实话,他在她心中,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吧,既然是混蛋,那总要对得起这个称呼吧。
皇甫少擎一身随意的气场走到了台下,从容不迫的转了个身,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微仰着头睨望着站在主席台上的牧晚秋,薄唇抿着一抹清冷的浅笑,低沉的嗓音凉凉的化开,“牧晚秋你听好了,乖乖做完我这七天的暖床工具,不然我真的不敢保证,霍子墨是死是活。”
说完,他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会议室,这个地方再大,都让他压抑的呼吸困难,都说一个人的表面伪装的再完美,他的背影也骗不了别人的眼睛。
他走的很优雅,可那份跟随他多年,沉重的孤寂,是怎么都挥之不去的。
牧晚秋就像个傻子一样站在主席台中央,诺大的会议室里都是皇甫少擎最后那句残忍嗜血的话,暖床工具罢了,霍子墨的生命总比她的屈辱重要。
头又疼了,很疼,一如既往的疼痛难忍,开始反胃,恶心,想吐……头重脚轻,眩晕眼花,整个会议室打开开关的旋转木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牧晚秋,你还真没出息,气势凌人的跑来这里,现在却连挪动一步的力气都没有了。
“砰,咚,”一记落地声,牧晚秋晕倒在了会议室里。
被总裁命令把会议室里的牧晚秋安全送回家的特助,打开会议室的枣红色大门,一眼便看到晕倒在地面上的牧晚秋。
有人说过,当你的心里刻下了那个人的名字,再想抹去就很难了,何况当初刻的那么深呢。
皇甫集团的总裁专用电梯里,被皇甫少擎抱着的牧晚秋动了动沉重的眼皮,眯眼看清了一脸慌张,额头上还有细微汗珠的男人,皇甫少擎。
“放我下去。”她没有多少力气,头还是晕乎乎的,低弱的声音命令着他。
皇甫少擎垂眸睨着她,全当没听到她在说话,淡漠的说,“难道你不是因为,像个泼妇一样跑来一哭二闹的,不好意思走出去,才假装晕倒的吗?”
他那全都是自以为是的揶揄,听在耳中,让人难受极了。
牧晚秋抿嘴苦涩一笑,她现在还头疼的厉害,说话都觉得费劲,他却把她当成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
“那你就别管我啊,让我自己抬头挺胸的走出去,即使被别人戳破了脊梁骨,我牧晚秋照样问心无愧,完好无损,一身骄傲的迈出你们皇甫集团的大门。”
皇甫少擎轻蔑的冷哼一声,封闭的空间里,他的冷笑特让人寒心,他巴不得的放下她,凉凉得瞅了她一眼,没有一点儿温度的命令道,“回家后乖乖待着,要是让我知道你又乱跑,别怪我真的让霍子墨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你……”本来就站不稳,他还说这样的话来气她,她刚要发怒,脑子就是‘嗡’的一声,如果不是身后有电梯壁让她靠着,真该直接晕倒在地。
她双手死死的攥着电梯扶手,骨节都发白了,倔强的她,咬紧牙根怒瞪着他,就在昨晚,她还决定用一生来爱着的男人,今天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比恶魔都残忍的家伙。
昨晚他睡着后,她还偷偷的在他耳边说着,‘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一定先爱上你。’
她是犯了多么愚蠢的一个错误,才会自以为是的以为,他是爱她的,深爱着她的。
昨晚的他还是那么温柔,今天的他却是让人如此的寒心。
她对他的失望,皇甫少擎一眼便能看出来,心不痛呢?当然痛。
从刚才她一身怒气的跑过去甩了他一耳光,到后来她对他绝望般的责怪,他也算是明白了,如果真的让她在霍子墨和他之间选一个,她永远都会选霍子墨。
不过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他比谁都希望霍子墨早日恢复健康,带着牧晚秋离开这个地方,找个安静僻静的地方,等季川给她的动过手术之后,也好好好的修养。
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嫉妒着霍子墨,他和牧晚秋不止同命相连,就连身体都同病相怜。
他从来都是多余的第三个人,即使这最后的七天,他也只是想让她不要离开他的视线,让季川尽快的指定手术方案。
“季川在门口等你,让他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说完,电梯门刚好开启,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垂眸深睨着她,动了动唇瓣,还有想说的话,可却没能说的出口。
牧晚秋冷冷的回视着他,“你应该特希望我死的吧。”
她的话戳疼了他的心,她的眼神刺痛了他的眼,冷冷的苦笑一声,他该有多悲哀啊,他希望她死吗?他比任何人多希望她能好好的健康的活着,哪怕他用生命去交换都可以。
可她呢?在她心里,他又算什么?
他凉凉的掀了掀单薄的唇,“对,我希望你们都死,但你记住了,就算你们一块去死了,我也不会把你们埋在一起,我一定会把你们一个埋在南极,一个埋在北极。”
让你们再也不见,无法相见。
......
季川真的已经在摩天大楼的门口等着他,一身休闲装的他,单手插兜倚在白色的车身上,他看到牧晚秋出来的时候,朝她的方向招了招手,而后随手帮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牧晚秋什么都没说,像个被提着线的木偶,坐进了车里,然后就什么都没在说。
她没有问,那个带走霍子墨的医生是不是他?也没有问,更没有问,为什么她的头一直疼的厉害,还越来越严重。
她沉默的给着霍子墨去了医院,听话的做完了各项检查,然后霍子墨说要送她回家,她眨了眨眼睛,连头都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