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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沈芊芊轻轻应声道。
“这个主意好！”沈晟晟兴奋地笑着说，“就凭赫连曜的名字，法官也得相信他了吧。”
“沈晟晟，你给我严肃点！不要太乐观了。”沈芊芊呵斥道，“我跟你说，赫连曜现在会不会理会我们还是个未知数呢，更不要说请他出庭作证了。”
“怎么会，难道你们又吵架啦？”沈晟晟嬉皮笑脸的玩笑话结果出了口他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呀，不会被我不幸言中。你们真是又吵架了？”
沈芊芊面无表情别过头不理睬沈晟晟的话。
“别这样嘛，不是说夫妻没有隔夜……”沈晟晟说了一半方知失言，连忙闭嘴。
“沈晟晟，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沈芊芊生气地说道，“现在我和赫连曜连朋友都算不上，我们沈家和赫连家再无瓜葛，你这样的话别再叫我听到了！”
“是是是，我错了，是我失言了。”沈晟晟忙认错道，“不过，你还不是要亲自去找赫连曜的。按你的脾气，这件事你也不会麻烦别人吧——比如我？”
沈芊芊想到自己又得去找赫连曜，还是有点抵触。
“姐，大局为重。”沈晟晟收起了刚刚玩笑的样子，严肃地说，“如果想要让孙子彬进去待安分了，这个人证对我们很重要。”
“我知道了。我会亲自去找他，拜托他出庭作证的。”沈芊芊说着站起来准备离开，“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了，你该干嘛还干嘛，别让孙子彬看出什么破绽来。”
“Yes，Madam。”沈晟晟说着敬了一个礼，气得沈芊芊抬手就拿起包砸中了他的脑袋让沈晟晟痛得倒吸冷气。
等沈晟晟捂着头起来想辩论说“你包里都装了什么”的时候，沈芊芊早就已经走出了门口。
出了咖啡馆，沈芊芊径直回了家。虽然家里的确是冷清得很，但是却是很适合现在需要好好冷静下来思考问题的她。沈芊芊开了门，换上了拖鞋，把包挂在了门口的衣帽架上，只是独独拿出手机走进了客厅。
沈芊芊窝进了沙发，盯着手机联系人里赫连曜的名字就开始发呆，脑中的思绪开始飘远。
说起绑架案，沈芊芊还清楚地记得后来自己赶到医院时的情景。前一次的伤都没有好完全的赫连曜为了救晟晟，居然又是单枪匹马闯进去，结果和歹徒搏斗的时候伤及旧患。
但是等到她去看望的时候，那家伙偏偏又是轻描淡写地样子。“一定很痛吧”，沈芊芊那个时候心里就是一直这么想，而现在回忆起来的第一反应也是“为什么明明那么痛还要硬撑呢，其实自己答应了孙子彬的条件晟晟就能平安回来，自己又何必让赫连曜趟这趟浑水”。
是啊，何必呢。沈芊芊问着自己，如果早知今日，是不是会有很多何必当初的疑问。不光是自己，估计赫连曜也是这么想的。早知今日的分手会弄到如斯田地，他应该很后悔当初舍命救自己了吧，他应该很后悔不顾自己安慰去救晟晟吧，他应该很后悔为了自己和母亲还有妹妹的关系搞得那么僵了吧。
沈芊芊此时真的很想问问赫连曜，他是不是觉得两个人之间的种种都是一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闹剧。是不是，已经很后悔爱上自己了。
沈芊芊又忍不住想起自己不久前在赫连曜面前说的所有违心的话：关于自己从来没有爱过他的那些话，还有希望他不要再痴缠自己，还有自己的孩子和他毫无关系的话。她多么希望这些话是自己不曾说过的，可是确确实实这些都已经成为了叫赫连曜对自己死心的尖刀——一把没有刀柄所以伤己伤人的尖刀。
在说尽了所有的绝情之后，现在的沈芊芊还有什么立场去要求赫连曜帮助自己打赢这场官司呢。现在的沈芊芊要用如何的身份和面目去请求赫连曜再对自己伸出援手呢。
虽然梁宇博和沈晟晟都和自己说“大局为重”这样子的话，她也清楚不能让私情影响了这最后一步，但是，她怕的是就算自己能够拉下脸去找赫连曜开口求他帮忙。赫连曜也可能对自己熟视无睹，对自己再多的卑躬屈膝都不为所动了吧。赫连曜可能会把自己赶出来，然后自己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吧。
沈芊芊摇摇头对自己说着，根本不可能啊，已经根本不可能再去找赫连曜了，更不要提让他出庭作证了。但是，转头她想起了自己在梁宇博面前揽下这件事，她想起她跟沈晟晟说让他不用理会剩下的事情。这些是她自己的承诺，难道现在要因为自己的面子上过不去就假装自己没说过么？
你可是下决心一定要把‘盛世’夺回来的，现在就是你应该顾全大局不顾其他的时候啊！沈芊芊在心里对自己喊着，打吧打吧，你没有尝试过怎么能就放弃呢？起码也应该挣扎一下吧！
沈芊芊再次解锁，然后点开了通讯录，下滑到赫连曜的界面。然后，她的手指停住了。脑中的声音此时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有赫连曜绝望灰心的眼神。
“果然，我还是没办法打给你啊！”沈芊芊闭上眼苦笑着喃喃，而泪水已然从眼角流下，湿透了两边的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