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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傍晚时分,燕玖将自己打理好,班溪有事先出去了,整个军营显得有点安静地不像话,找不到薛明靖,也找不到袭蓦城和班溪,但……找到了白听舟。
不知为何,她看见他,还是心跳多于恐惧,兴许是因为被他针扎多了的缘故,原来这样就可以让一个人怕另一个人的话,那么她以后也可以试着走针灸这一行,扎到别人不敢生病。
他仿佛走路自带光环,即便没什么表情,也是一道风景线,有时候她就在想,圣贤山庄选庄主是不是以貌取人,三个庄主都是山庄的颜值担当。
大庄主白衣翩跹,二庄主气质兰心,三庄主一丝不苟。
她好不容易稳定住了心神走过去,问:“他们人都去哪里了?”
白听舟说:“说是给死去的士兵举行入土仪式。”
“我也要去。”
白听舟说:“你最好不去。”
昔日一起作战的战友,如果连送他们一程都不可以,那他们走得有多凄凉?虽然他们并不一定能记得自己,去看看也好。
燕玖一直不知道,接近荒漠的地方,还有这样一片绿意掩埋的地方,青草漫过人的膝盖,随风摇曳,一座座惨白色的墓碑如星空般点缀在这一片绿海,有点很新,有点已经点上了岁月的痕迹,在上面裂开了一条痕迹,有的连上面的名字都看不清楚了。
燕玖就将手搭在颓废的泥墙旁边看着远处他们送行的样子,有人在无声抽泣,这样的情景她反而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看着不说话。
她不该来的,她不喜欢这样悲伤的地方,可是她又挪不开脚步,她脚下这片青草下,埋着尞国无数英魂,筑起一手恢弘的英雄壮歌,波澜壮阔,似巨浪,一阵一阵敲击在心头,激荡回肠。
回去的时候,燕玖回了城里,让城里裁缝的老太太按照她画的设计图缝了很多孔明灯,走到了荒漠里,白听舟担心她的伤势,便也跟着在旁边看着她自己弄自己的。
今晚的月亮很圆,沙漠的月亮也很干净。
他看着燕玖在布条上写下了“青婴”这两个字,然后系上了孔明灯,点了火。说来也奇怪,只要将形状弄对了,这灯居然就往上飞,而且很稳,朝着月亮的方向飞去。
白听舟怔了一怔,看着月光下这个女子,刚脱稚气的脸上,有一丝寻常女子没有灵气。
她是怎么知道这样做能让灯飞上天的?
此时,她已经双手合十,对着月亮的方向祈祷:“青婴,希望这盏灯能指引你,去快乐的地方,忘记这红尘中所有的烦恼,不再为世上之事劳神伤怀。”
第二盏灯飘起,系着的字样,是对逝去英魂的缅怀。
第三盏灯,她将布条打了个结,白听舟没有看到上面的内容,他竟然也会好奇,道:“第三盏灯写了什么?”
燕玖的手一抖,灯差点掉了下来,好在她扶住了,等到灯飘远了,她才放下心来,回头对白听舟说:
“是我的少女心。”
白听舟说:“你也有少女心?我听你身边的那位薛明靖说,祖国尚未统一,你没有心思谈恋爱。”
燕玖说:“我唬他的。”
是了,这个年纪,少女心也很正常。
白听舟说:“让我猜猜,是太子,还是禹王?”
“都不是。”燕玖笑道,好像,她从未敞开心扉跟别人说过她心里的感情问题,也没有这样畅怀地说过她心里的小秘密。
白听舟说:“不是?我听说,这俩兄弟为你都打起来了。这是其次,你是聪明人,太子和禹王背后皇权较劲,你死我活,最后只会一王一寇。而你迟迟不说,这两人有一天轮到为情弑亲,便是你的罪过。”
燕玖说:“你相信人会为情弑亲吗?骨肉至亲。”
白听舟说:“说不准,当一个人被妒火冲昏了头脑,那一刻谁也阻止不了,而往后即便是后悔也于事无补,所以你若是对他们俩都没意思的话,早些跟他们坦白了,远离这个纷争。”
燕玖对着月亮叹了口气,说:“谁说我没说过,我感觉有时候我的话跟耳边风一样。”
白听舟不觉得她的话像耳边风,只是有时候,说得太过委婉,没有让那种情结绝望。他说:
“或许,你该考虑,跟你挂念的那个人一起走。”
要是事情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燕玖直接坐在沙子上,手里捧着一抓沙子,说:“这个世上,做一件事往往就是这么难。”
“难?难在哪?”
燕玖学着他说话的腔调,说:“第一,八字还没一瞥,我只是单相思,我说想走对方也未必会带我走。第二,我师父不会放过我的,他处心积虑做那么多事,处处针对我,我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可我知道,倘若忽然有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挡着,他一定会把那个人给杀了……话说他会杀了你吗?”
白听舟道:“那个人是我吗?”
燕玖说:“假如……我是说假如,你这样的身份,他会杀了你吗?”
白听舟说:“没有这个假如,我们算半个师徒,我不会做出此等不耻之事,更不会让你为难,所以你基本不用想这个问题来为难自己。”
燕玖觉得他好没趣,撇了撇嘴,说:“那我再举个如果,如果,我跟你之间存在爱情的可能,你会不会介意之间的师徒身份?”
白听舟思考了一会儿,就在燕玖等着他回答的时候,他嘴唇动了动,说:“你的话题跑偏了,我们说的是,潋的事情。潋会杀了隔在你和他之间的那个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