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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什么时候又动过她的手机……路轻浅刚刚准备接电话,本来亮着的屏幕倏然间就息屏了,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路轻浅微叹,这不能怪她。
其实完全可以买完东西回去拿林海棠的手机给郁衶堔打个电话的,然后她忘记了。
晚上十点左右,路宝宝已经被护士给抱走了,这个时候路轻绝刚好也回来了,应该是匆匆忙忙地赶到的,身上的衣衫都因为热而湿了大半。
路轻浅本来还想指责一番的,但是见到自己哥哥这样,什么都话都没的说了。
要是能,谁不想陪在妻子儿子身边呢?
不过无奈罢了。
家里也不是没钱,根本不需要一个人努力赚钱,只是职业特殊,那一份责任感,他哥已经给刻在心里了。
林海棠有眼力见地拉着路轻浅往病房门口走,简蓁睡了一觉恢复了些力气,见到路轻绝过来,心里自然很高兴,冲路轻浅跟林海棠抱歉地一笑。
路轻浅本来还想跟简蓁说点儿什么的,但是人已经直接被林海棠给推出去了。
“你别打扰你哥哥嫂子,人好半天没见了。”
路轻浅忍住翻白眼的欲望,整个身子靠在墙壁上,“不瞒你说,妈,我跟我嫂子也差不多一个月都没见面了。”
林海棠用看神经病地看了路轻浅一眼,“你能跟哥比吗?”
她耸耸肩,什么话都没说。
谁知道十分钟后,路轻绝从里面出来,笔直地朝路轻浅走过来,路轻浅看着他,“哥。”
路轻绝视线朝林海棠身上扫过,然后拉着路轻浅往走廊另外一边去,他手长脚长的,路轻浅脚上鞋跟有些高,跟不上他的脚步,只好抱怨,“哥……你干什么呢,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嘛。”
直到两个人走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确认林海棠听不到两人的说话内容路轻绝才停下脚步,看着路轻浅,“十点多了,你不回去就算了你好歹打电话知会郁衶堔一声,他找你找得就差没有到警局立案了。”
闻言,路轻浅心里咯噔一声,抬手抓住路轻绝的手臂,“那你跟他说了吗?”
路轻浅觉得自己今晚可能有点危险,郁衶堔的脾气说好挺好,说不好,那是真的不好。
这男人,一向阴晴不定的,虽然她不怕他,但很多时候自己不免要吃点儿亏。
路轻绝那个眼神,脸上写着很明显的“没有”两个字。
路轻浅脸都皱了起来,咬着下唇,“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嫂子,我明天再过来。”
说着她转身,却又被路轻绝扯住了手臂,“不给他打个电话知会一声?”
“手机没电了。”
路轻绝的电话递到她面前,路轻浅看了眼,然后摇头,“不打了,我先回去了。”
她现在打现在就要被骂,一会儿回去了再说。
路轻浅离开之后,路轻绝还是给妹夫郁衶堔打了电话知会了一声,叫他不要再找了。
郁衶堔接到路轻绝的电话,听到他报了路轻浅的行踪,什么话都没回,直接掐断了段话,这头,路轻绝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眉头微拧,这妹夫脾气这么暴躁?
平常他很忙,也不知道路轻浅的婚姻生活过得到底怎么样,但是她妹妹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过不得苦日子,只要她自己没有抱怨,那说明还是差强人意的?
路轻浅开车回到家,时间刚刚好指向晚上十一点。
别墅灯火通明,路轻浅刚刚走进去就感受到一股格外压迫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她抬眸直接跟郁衶堔视线相对,看着他。
此时,郁衶堔坐在沙发上,和她视线相对,眼神格外的幽深,看不出喜怒,但路轻浅觉得那个眼神应该是很生气的。
她清清嗓子,仿佛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红唇翕动,“我去医院了。”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目光依旧是那样,要不是他那么坐着有些逆着光,路轻浅一定可以看到他寒光凌冽的眼神。
男人问,“不管你去哪儿,不管你有什么事情?路轻浅,你不觉得你应该跟我说一声么?还是说,你真以为你跟我离婚了,你自由了?”
路轻浅抿着唇,今天的事情是她不对。
换作是任何一个人,也应该生气的,尤其是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她低着头,颇是小媳妇儿样子地小声说,“后来我电话没电了。”
“那我傍晚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挂我电话?”
“我……”路轻浅抬起头看着他,刚刚张开嘴,蓦地就想起了季惜如今天说的话,真是见不得别人好,临走时还要来恶心她一下。
当然,路轻浅并不承认她说的这些事情会影响的自己的心情,她连关于曾经差点跟郁衶堔谈婚论嫁那女人的一点半点都不知道。
她不说话了,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穿着高跟鞋在医院里跑来跑去几个小时,现在脚很痛,见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没再说话,路轻浅不经意地眯了眯眼睛。
然后扶着墙弯腰换鞋。
郁衶堔从傍晚被她挂电话开始就不高兴,这么多个小时了,他不知道她在闹什么脾气,后来也直接开车去酒吧找她了,但人不在。
她那个小助理林鹿说她接了个电话很激动就离开了,至于跟谁打电话林鹿也不知道,当时郁衶堔的火气就开始在胸腔里面积攒了。
后来给她打电话,每一个电话都通了,但这女人就是不接,直到打到她电话关机她都不接。
至此,郁衶堔还从来都不知道什么事情能够让他的郁太太这么激动,想当初两个人结婚的时候都她都没什么感觉的。
婚礼只请了三五个好友和郁路两家很亲近的人,婚礼上路轻浅都没什么笑脸,但也没有不高兴,大抵就是那种无欲无求的样子。
而路轻浅平常生活中,大方不拘束,脾气直,该笑就笑,该哭就哭,可少有激动的时候,这么想着,郁衶堔心里就更加不高兴了。
到处找了她半天,最后将电话打到路轻绝身上去了,因为林海棠电话压根就没有一直带在身上。
虽然知道她最后干什么去了,可郁总还是生气,从这件事情可以看出,他郁衶堔在她路轻浅的心里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此时,见她一个字的解释都没有,反而在那儿换鞋。
女人稍微侧着身子对着她,她今天穿的是到大腿上方的黑色蕾丝短裙,裙子外面还有一层透明的纱,长至脚踝。
从男人这个角度看去,刚好能够看到她修长笔直隐匿在薄纱下面白皙的腿,这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一直蔓延到了她的大腿根。
郁衶堔抬手狠狠地扯了扯自己的衬衣领口,起身朝着她走去。
路轻浅刚刚换好鞋,人还没有直起身子,整个人就被男人给搂住了,然后迅速又利落地将她按在墙上,一只手撑在女人的耳际,另外一只手扣着她的手腕。
被他困在墙壁和怀中的女人惊魂未定地抬头看着他,和他视线相对,但是并没有说话。
男人扣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往上移动,在她脖子的地方停住,那个架势,仿佛随时都要掐死她的样子。
郁衶堔眼中没有任何颜色,只是褐色的眸尤其地深,脸色冷峻,薄唇微掀,“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刚好就一个都没接到么?”
路轻浅低垂着眉眼,视线向下,眼睫一颤一颤的,“我……没听到震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