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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总淡淡的脸色中闪过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异样,薄唇轻启,“是我太太,平常就是喜欢跟我开玩笑,惯她惯的厉害。”
夏芷一怔,随即笑开,“郁太太还真是……”嘴角勾了勾,说了个算是褒义的词语,“特别。”
“嗯,我妈什么心思我们都清楚,但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就是不太喜欢我太太的性子,但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大厅里灯光多是蓝色,营造出一种偏荼蘼的气氛。
郁衶堔没看到夏芷脸上微微怔住的表情,只听见她的笑声,“是啊,感情是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都是自己的,跟旁人无关。”
男人转头看着夏芷,“我替我妈向你道歉,这老太太天天巴不得我跟我太太离婚,简直疯了。”
郁衶堔起身从来不避讳谈到离婚这个话,他也可以坦坦荡荡地说出来,因为他始终觉得,就算郁太太跟他要死要活地闹离婚,他可以陪着她闹,只不过不答应就行了。
至于今天郁母介绍认识的夏芷吧,两个人小时候还是同校的校友,那个时候关系还挺好的,因为两家大人关系比较好,后来再大一点儿,夏芷出国了,从此就断了联系。
算起来,两个人也算是快有七八年都没有见面的那种吧。
听到他这么坦然地说郁母跟他妻子,夏芷恍惚了下,突然就生出了一声羡慕的心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情,她咳了咳,“放心吧,我不会放在心上的,看你跟太太感情挺好的。”
这时,郁衶堔脸上难得露出了无奈又宠溺的情绪,说,“她就是爱跟我闹。”
夏芷笑笑,“你这么说我还挺羡慕你的……”
这厢路轻浅找了半天经过侍者着的指引才找到了洗手间,在洗手间里待了会儿,整理了下自己的裙子,准备出去就随便在哪个情景的地方站会儿。
反正不知道那老男人跟那个女人怎么了,万一进去刚刚好打扰了人家的好事呢。
路轻浅出了洗手间,长廊上风很大,因为酒店靠近江边的缘故,虽然这里是一楼,但因为本身酒店地势本身就比较的高。
这会儿,外面人不多,正好适合她一个人在这里吹吹风。
路轻浅低头摆弄着手机,发了条微信给安言,问她在干什么。
那头过了大概有十分才回复她,安言说她在拉小提琴,正好萧景今天晚上出去应酬了,不用担心会吵着他。
路轻浅想了想,还是没有将今天晚上遇到萧景的事情跟安言说,只发了个不屑的表情过去,她说,【伟大的小提琴手,他能听到你拉的琴,是他福气,还要嫌弃你?】
安言:【他可是个工作狂,每天下班回来了都还要忙工作的,听什么都是折磨,就算是世界名曲。】
路轻浅在这头轻嗤,打字过去:【明明就是不想面对你,你就继续自我乐观吧,迟早要出事。】
到这里,安言可能有事情去忙了,没再跟路轻浅发微信。
路轻浅刚刚将手机放进小包里,肩上骤然传来不一样的感觉,有属于男人粗糙的大掌放在她肩头——
她今晚穿的是抹胸裙,肩膀都是光溜溜的,这么被人突然一搭,路轻浅反应挺大的,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张陌生男人的脸,她差点没有直接一巴掌甩上去。
比她足足高了一个头的男人看着她的态度嘴角勾起了笑,挑眉,“这位小姐,一个人在这里吹风?”
路轻浅并不认识这个男人,后退了两步跟他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又看了看周围,还有其他人呢。
她视线落在男人还算英俊的脸上,只是这人给她感觉怎么说呢,有种阴测测的感觉,当然,就看他这身装扮,八成是哪个富家子弟。
她清清嗓子,跟看智障一样看了他一眼,“能不能换种搭讪方式?”
现在她不是一个人站在这里看风景吹风难道和鬼一起么?
男人冲她伸手,脸上的表情倒是有些坦荡,“我姓莫,名怀生,能够交个朋友?”
路轻浅看着了眼伸到自己面前这只手,想到方才郁衶堔说的话,当即就懒洋洋但颇是傲慢地转头过去了,轻描淡写地道,“我跟陌生男人握手要过敏。”
莫怀生听到她这么说,倒也没有生气,收回了自己的手,“那不握手可以交个朋友?”
眼前的女人颇是慵懒地趴在栏杆上,他们面对着的是一条宽阔的江河,此时,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江边传来的汽笛声。
路轻浅转头看了眼大厅,继续用刚才的腔调漫不经心地说,“朋友啊……我老公不准的,你再多看我两眼,小心他将你眼睛戳瞎。”
莫怀生闻言,勾了勾唇,眼中闪过什么画面,“你说刚刚一直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是你丈夫?”
“嗯哼。”
他跟着就上前一步,因为人太高,微微垂了眸望着她的脸蛋,随即轻轻道,“可我出来的时候,他正在跟某个女人一起相谈甚欢……夫妻之间都是这种相处模式?”
听到这话,路轻浅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人不算是贸然来搭讪的,还做了一定的功课,不过也并没有让她脸色如何变化,只是说,“不可以么?”
“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没想到你跟郁总是夫妻……你难道不是他的——”话音戛然而止,那双眼睛只在她眉眼之间流转。
路轻浅挑着眉头,“……什么?”
“你是他的女伴。”
“……”路轻浅无语,她抽空看了眼满天的星辰,对着天上默默地道:郁衶堔啊,不是我不拒绝啊,是有些男人道行很高,非要跟我说话,你他妈要是借此对我发脾气欺负我,劳资就真的给你弄顶绿帽子戴戴。
她在心里说完这些话才重新审视着莫怀生,她感觉自己看人看走眼了,这男人有种深藏不漏的感觉,跟一般的富二代二世祖不太一样。
路轻浅摇摇头,望着他衣襟上精致考究的胸针,“都说是太太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他偷偷对你做的小动作我看见了。”
小动作?
“什么小动作?”路轻浅一边问一边想了想,然后骤然想起了郁衶堔捏她屁股的事情,结合起这男人肆无忌惮的大量目光,饶是再怎么脸皮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咳了咳,抬手将散落在耳边的一缕发丝给勾回耳背后,“夫妻情趣我想没有必要跟你说的太清楚。”
路轻浅抬眸正眼看着他,“莫先生,会场那么多女人,你最不该找的就是我,交朋友么……不交。”
还以为她要说什么,没想到是直接拒绝。
莫怀生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灰尘,望着她,脱口而出,“但是放眼今晚,只有你最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