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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突然笑了，是的，在这种气氛下，她居然还笑得出来，可是又有谁能明白，她这笑里有多少苦楚。
“公子，您的妹妹是太子妃，那您一定是云家的少爷，你的手下称你为四爷，您一定是云家的四少爷，身在云家，您有多幸运啊，您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过日子的吧，您可知道这世间疾苦，你可知道如烟的无奈。”
云少毅笑了：“含着金汤匙？如烟姑娘，你可知道，我不满二十就去往西北镇守，一守便是这么多年，期间我从来没有回来过，不曾见过我的父母家人，也不曾见过我最疼爱的七妹，直至我的七妹进宫当了太子妃，直至她怀上太子的孩子，现如今她的肚子都五个多月了，我才见她一面，我走的时候她才到了心口，现在她已经快要当母亲了，你说，我这样的生活是好的吗？”
如烟一时无言以对，静静的站在原地。
云少毅又说：“就算你有什么难处，就算你有什么困难，既然我已经说了要帮你，那就是要帮你，我可以帮你赎身，也可以给你弟弟治病，你可以过你想过的日子。”
闻言，如烟摇头失笑：“可是公子，你为什么要帮我？您帮我赎身之后，我一介女流之辈，又该如何报答你呢？”
“我不需要你报答，你就当我闲着没事做好事吧。”
“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不愿意？”云少毅怒了：“你就想在那种地方天天伺候不同的男人？你知不知道青楼女子的下场一般都是怎样的？很多青楼女子都是得花柳病死的，你也想这样吗？”
“我没有选择！”如烟突然吼了一声，眼泪随之流下：“我没有选择你知不知道，老板娘不会轻易放我离开的，今天你买我花了一万两黄金，对她来说，我就是无数个一万两黄金，她怎么可能让你给我赎身？就算你云家家财万贯，你替我赎身了，可是接下来的日子我该怎么过？你也知道，我本是富贵人家的千金，我什么都不会做，以后我跟我弟弟要靠什么活？靠你吗？我凭什么？你又凭什么！”
“那你的意思就是宁愿去霓虹院伺候那些男人！”云少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这个女人他也就是第一次见，她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是她自己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
就在云少毅以为如何会告诉他是的时候，听到她哽咽的声音：“我不愿意，可是我没有选择，没有选择……”她不断的重复这句话，终于崩溃的哭了。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这样哭过，因为她告诉自己还有弟弟要照顾，不能让弟弟吃苦受罪，更不能让弟弟以为他没有依靠了，弟弟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家里父母向来宠他，可是他偏偏不骄不纵，还非常懂事，若是他知道姐姐的苦楚，一定会更加伤心绝望，她不忍心，她这个当姐姐的怎么忍心啊。
她可以出卖自己，不管是出卖什么，只要弟弟过的好，只要能有足够的银子治好他的病，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云少毅突然上前，扣住她的肩膀说道：“你没有选择是吧，好，我给你选择，你不是想伺候男人嘛，那从今天开始，你就伺候我一个男人就行了，我会给你赎身，我会给你买一个院子，你和你的弟弟就住在那里，我随时会过来，我来的时候，你好好伺候我就行。”
如烟愣愣的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时候，她该说什么？说谢谢恩公吗？说我一定会好好伺候您吗？不，她不要说。
或许她骨子里还是自尊自爱的，只是她强迫自己忘记那些廉价的自尊，不要那些廉价的自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