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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临路安排我返回伦敦重读高中,我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课业上,在我大学临近毕业的那年,有一天,临路告诉我报纸上登出了你和薄一心订婚的消息,听到这个我很怕……很恐惧,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最后我回都柏林……去找了从前的心理医生。”
心理医师帮她做了一个深层的意象映射。
让她进入自己被意识强行封闭的内心世界,把她心底最真实渴望的东西呈现在她出窍的灵魂前。
催眠中,她来到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依山倚海而建、高低两层的无人泳池,她从来没见过的仿如天上才有的纯净蓝水从高池流入低池,然后融入无垠大海,四周景致美得似置身天堂,流动的透明水色使心灵被荡涤无尘,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浸满了平和愉悦,整个人从每根头发到脚趾都蔓延着舒畅。
这个时候,占南弦出现在海边。
他的脸和身影那么清晰,即使站在山上她也能看到他眸中的星光,她踏着池水狂喜地向他飞奔过去,但还没等她跑到他面前,已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海里,水从他的脚踝淹到膝盖,再从腰部蔓延到肩,她肝胆俱裂,然而不管她怎么吼叫他始终不肯回头,她的心像被锋利的锥子扎出三角形血洞,痛得无法形容。
就在此时她被医师唤醒,潜出眠梦的那几秒听到自己肝肠寸断地大喊大叫着他的名字,睁开眼时全身仍剧烈抽搐,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医师说她的意象没有做完,因为她在催眠中的反应太过激烈,他担心继续下去她会有危险,所以决定临时终止。
听完她的梦境,医师沉思良久,最后建议她顺应自己的心,回自己想回的地方,去见自己想见的人。
返回伦敦后她申请做交换学生,终于赶在他订婚宴那日出现。
虽然很惆怅他身边有了别的女人,内心却又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太过沉重的人命和负疚烙在心口,往事纠成最凄凉的死结,那时的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只想着,此生还能让她见到他,对她已是极大恩赐。
他将她紧抱在怀,轻缓地抚摩着她的后背,静默良久。
半晌,唇瓣微蹭在她耳际,“温柔说……你曾有孩子?”他问出心头那丝悬了许久的细微不安。
“没有,她只是想刺激你。”
明知那话当不得真,但也还是从她口中确认了,他才算真正放下一颗心。
“占妈妈怎么会认识迟碧卡?”她问。
“爸爸去世后我怕她一个人在家会胡思乱想,就让她开了一个才艺馆教插花,碧卡是她班上的学生,后来她把碧卡介绍进了浅宇。”他说着,执起她的手,转着她指间造型像一弯弦月的戒指,眸内闪过柔和星芒,“我从没在任何场合听到过你承认自己是朱临路的女朋友。”
“临路带我出席你订婚宴那天故意误导记者的。”当时她没有否认,事后朱临路也没有澄清,由是外界一直以为她是他的固定女友,“有天他陪我上街,我无意中看到这个戒指,他说哪有女人给自己买戒指的,所以帮我付了钱。”
他将她的手牵高,咬她的手指,她强忍,到最后实在忍不住,逸出轻微痛呼,无名指通红一片,已留下触目惊心的牙印,边上渗出细线一样的血丝。
她微弱解释,“我之所以结婚——”
“又是为了温柔?”他淡勾唇角。
报纸上铺天盖地全是她和朱临路在异国的蜜月旅程。
她垂首,如果她的幸福是温柔唯一肯放手的理由,那么她愿意以此去让唯一的姐姐放下她远走高飞,“我已经拖累她陪着我活在往事里太久。”
眸色淡黯,他轻哂,“我在你心里,永远也排不到第一?”
她眼眶一红,摇了摇头,“有件事你一直错了。”
“什么?”
“在我生命中你比任何人都亲,是我心头最血脉相连的那部分,所以我才会牺牲你。”因为,那如同牺牲的是她自己,双臂环抱他的颈项,她伏在他的肩窝,“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必须恨你,你明白吗?原谅你就意味着原谅我自己,可是我害死了爸爸,我有什么资格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