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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楠相信他，但是他信不过自己。路阡陌并不是这么容易被忘掉的人。不然他昨晚、不然他昨晚何必去买醉。
但是她这样苦苦求他。
良久，李明泽终于叹了口气，他说：“谁告诉你……她爱我？”
“那还需要谁告诉我吗，我也不是瞎子，”罗忆楠苦笑，“我回国那天，明泽哥去找她算账，我出现的那个瞬间，她眼里有多绝望——”
“是这样吗？”李明泽看了她一眼。他不记得了。他当时兴许还沉浸在忆楠归来的巨大惊喜中。或者还有别的。或者他从来就没有在意过路阡陌会怎么想。就如同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这样干脆利落地离开他。
他总以为该是他说放手，带着复仇者的微笑。
但是并不是。就好像忆楠归来，带给他的并不全是喜悦一样。三年前忆楠离开，他记忆里的忆楠全是美好，她纯真，善良，努力，对这个世界永远抱有极大的热情，就好像她生命里从来没有阴霾一样。
唯一的阴霾就是他和路阡陌这个意外。
但是这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他从来没有细想过的一个问题：他在路阡陌的手机装了定位仪，所以那天他能顺利找到她，那么忆楠呢？忆楠怎么找到的他，她也在他的手机里装了定位吗？
不、不可能，他不会这样大意。
于是留只剩下一个可能：他身边有她的人。
李明泽微微仰起面孔，就如同罗忆楠没有想到是自己亲手推到了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牌一样，这时候李明泽也不知道，他的生命是怎样一个被操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