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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受惊地兔子,急急闪开了。
洗完澡出来,发现她早回自己的房间了。
遂关灯推门回屋,三麻子已没了鼾声。我也不敢开灯,摸索到床边就躺下了。
“今晚过瘾了吧?”麻子突然开了声。
我靠,这老东西还没睡呀。
我不理他,他又问了一句:“上手没?”
你以为属狗的呀,就是狗也会互相跟在屁股上调几天才成事呢。
我厌恶地道:“上啥手,哪有你那本事……”
“屁货,我可告诉你,再不动手就没时间了。”麻子竟轻叹息了一声。
咦,他啥意思?我眨眨眼,没明白过来,疑团就从心底冒了上来。
“咋的了?”我忐忑地问道。
“小陈这个月没来好事。”麻子淡淡地道。
啥?没来好事……我猛一下子明白过来:“那,她怀孕了?”
怀孕是好事呀,若是三麻子的种,那就更好了,反正生下来也不连累他,她男人还是当自己亲生的养,天知地知……不,麻子这个岁数了,应该也没生育能力了,肯定是陈姐男人的。
那他叹的啥气?
我刚要再问,麻子又道:“今中午她告诉我的,问题是,她男人去外地出差两个多月了……”
我靠!我一下子懵住了。
“那咋办?”我急问道,这事若暴露了,那非砸锅不可,要知道,在那个年代,男女不正当的关系是大罪,更何况把人家搞大了肚子呢,“那赶紧让她吃付药打掉吧……”
三麻子冷哼一声:“吃啥吃,老子还巴不得有个后呢,那样也不枉来世一遭。”
“你不怕被批斗坐牢吗,跟你说,咱一旦进了牢房,人家可是连老根也会扒出来的,想不死都难,还有小鹅,她若被牵连进去咋办,咱岂不是一下子害了好几口子人?”皇帝不急太监急,我越说越火窜,越后怕,禁不住伸手抓住了他干瘦的胳膊。
麻子道:“所以,咱要安排后路了。”
后路?逃跑?
“是,不跑在这儿等死呀?”三麻子说道,“那个小娘们不是个善茬,一旦确认自己怀孕了,非赖上我不可,不定还能把我说成是强*了她的呢。不过,这事还没确定,还需要再观察几天……”
我脑子乱了,这特娘的,老子还没上手,老目卡哧眼的死麻子却下了种,而问题是,跑往哪儿跑?回小王庄?肯定也是自投罗网。
不过麻子又道出了一个落脚点:沂蒙山区山王村。也就是王凤兰那儿。
因为两害相权取其轻,我们虽然在山王村也有血债,可应该还没人知道,再者,我们逃那儿去不用拿介绍信,村里都认识的。
唉,三麻子呀,三麻子,这好不容易千辛万苦,千里迢迢地来找了个比较理想的落脚点,你狗日的又鼓捣出这种事来。
一夜无眠,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三麻子又特意叮嘱:想下手就赶紧,要不以后后悔了可别怪我。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加紧了对马玉香的攻势,唯一目的就是想和她成就好事,败败火。
而马玉香看似大大咧咧,但心眼多着呢,第一个是担心怀孕。这个好说,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遂信誓旦旦说我曾在战场上被炮弹震过,受过内伤,医生说我没了生育能力。
这事解决了,她又提出若和我成亲行,但必须让张天鹅县长给我转成正式职工,另外,她还想往上爬,起码到商业局干个副局啥的有实权的官。
这女人野心真大呀,我拍着胸脯说非常简单,绝对没问题,放心好了,等咱俩成了亲,你想当啥官就当啥官,我表姐说了算。
这样,在我忽忽悠悠地吹嘘了一通后,我俩终于在晚上去县城南面的小树林里成就了好事。
俗话说的好,凡事一旦开了头就没个挡了。
我俩都正直壮年,也都憋屈的够呛,干柴遇烈火,不惊天动地才怪。
马玉香尝到了我的厉害,更迷上了我。所以,此后的几天里,不只晚上,即使在大白天,我俩也借口出去,偷偷回到家里猛造,那小日子,真是惬意过瘾啊。
这样又过了二十来天,麻子终于给我摊了牌:小陈确定怀上了。
她不但连续俩月没来好事,而且麻子还给她评过脉,不会有半点差错。
这特娘的咋办,跑吧,否则等俩女人翻了天,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当天下午,我偷偷去火车站买了两张车票,回来后,装作若无其事,领着马玉香出去又狠狠造了一火,把她折腾的哭爹喊娘,连叫亲汉子。
我也对她发誓,过些日子等有机会就领她去见张天鹅县长,跟她汇报一下我俩的婚事。
而第二天一上班,我就随意诌了个理由,出了饭馆去了汽车站。
麻子因是义务劳动,也不用请假,所以早早在车站等着我了,俩人坐上客车,一路狂奔而去。
当然,为了反侦查,我们来了个声东击西,先去了潍坊(解放后潍县改名‘潍坊地区’)。又从那儿买了去沂蒙山的车票,晃晃悠悠杀了过去。
那时也没身份证,也没监控啥的,通讯更近乎于空白,所以,邹平方面即使想找到我们也很难,只要小鹅不透露我们的过去,天空海阔任我们飞了。
两天后,我们来到了郁郁葱葱的沂蒙山区,其时,已是一九六二年农历七月十五,当地的鬼节。
当然,这是解放以前的风俗,现在是新社会了,老百姓不信迷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