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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的反对,麻子只冷哼几声,不予解释。
显然,反对无效,他已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赖在这儿享福了。
我心里怕呀,怕这个恶魔作出违背人伦的溴事来,给小鹅脸上摸黑,害了人家。
就再三警告说小鹅能熬到现在不容易的,咱最好不要给她添乱,在这住几天可以,但咱终归要回乡下的,你不是还想多活几年,让我给你养老送终吗?
麻子闭眼不理,那表情也是不屑一顾。
草你个麻子娘啊。我无奈地暗骂了一声,无奈地叹了口气,下定决心要跟他唱场对台戏,打破他的美梦。
晚上,马玉香回来了,进门就问张县长来找没,得到失望地回答后,就说没事,我知道她家,咱吃了饭一块去找她,就急急进厨房忙活起来。
我也不能闲着呀,就去厨房给她打下手。
马玉香人高马大,手脚也利索,不一会儿三个荤素搭配的菜就上了桌,一家人吃了,她就领着我们出了门。
那时县城还没路灯,她领着我们穿过半条大街,来到一个大院门口,指了指院子里的几排砖瓦平房,说那就是县里大官们的宿舍区。
但张县长具体住在哪一排那个屋却不知。要不咱在门口等等,逮个进出的人问问吧。
麻子说等啥呀,直接进去找个人家问问不就行了?马玉香面露难色,说不好吧,万一人家说咱不礼貌呢?
她心里还是有阶层顾虑和自卑感的。
麻子正色道:“一样的人,啥不啥礼貌的,不就是为人民服务分工不同吗?你若不好意思,我和郭子进去问问。”
马玉香怕贴不上张县长呀,忙说那咱一块。
大院门口没看门的,跟当时的其他家属院一样,直来直去。
进院打听第一排第一个门,一个穿着中山服的中年男子开门出来,听了,问你们是干啥的?
马玉香忙说这俩同志是张副县长的亲戚。
中年男子噢了一声,说天鹅同志住在最后一排第三个门,你们去看看吧,她今天去乡下了,不知回没回来,不过她对象和孩子应该在家里。
我们谢了,转身往后排走去。
麻子低声问刚才那中山服是啥官?马玉香说不大认识,起码副县级吧,这大院里住着的都是大干部。
麻子严肃道:“没有大干部,只有人民公仆!”
马玉香忙说对对,胡叔说的对。
来到最后排第三个家门,透过门缝见屋里有灯光,麻子便抬手敲了几下门。
屋里高应了一声,稀里哗啦一阵乱响,接着门开,一个戴着眼镜的五十多岁的男子出现在了门口。他应该就是小鹅的丈夫吧。
他眼神不大好使,伸头瞅瞅,还没开口,马玉香抢先道:“同志,张县长在家吗?”
“你们是……”眼镜男迟疑地问道。
马玉香忙说我俩是张县长的亲戚,她是人民饭馆的老马。
眼镜男哦了一声,说她还没回来呢,估计今晚回来也的下半夜了,也说不定是明天,没个准,要不你们先进来坐坐?
我以为麻子会很痛快地进去,不料他摆了摆手说那先不进去了,我们在人民饭馆馆长马玉香同志家,小鹅外甥若回来,有空去找我们就行。
眼镜男就不再谦让,目送我们出了胡同才回去。
回到家里,麻子问外甥女婿干啥工作?马玉香说不太清楚,好像在财政局啥的单位任职吧,反正没张县长职务高。
别看马玉香人高马大,大大咧咧地,但脑子很精明,见我们和张县长这亲戚铁定了,对我们更是客气有加,照顾周到。
先催着俩孩子睡下,又帮麻子放了洗澡水,让他去卫生间洗漱。
等麻子洗完出来,又让我进去洗了。最后她掩上门,自己洗了起来。
天热,我和麻子在客厅里只着汗衫,摇着蒲扇闲聊。麻子眼睛不时往卫生间门口瞟。因为里面的水声很大,可以想象到马玉香正赤着身子洗澡的景象。
我心里就更忐忑了,若在这儿长久住下去,保不准麻子会打她的主意呢,人家可是支边干部的家属,这政治性可不能碰触。
当他又一次把眼光瞟向门口的时候,我干咳了一声,白了他一眼,道:“三爷,咱睡吧?”
“不急,这才几点呀,等会跟马馆长问几件事。”麻子说道。
啥问几件事,特么是故意等她单衣薄衫的出来饱眼福罢了。
我想自己回房间,又怕麻子对马玉香做出磕碜人的事来,那样就尴尬了,只好硬着头皮坐等。
好一会儿,卫生间门终于开了,麻子转头冲我道:“你说你表姐夫应该当过兵?我看八成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我靠,他这是为掩饰他的贼心,故意瞎扯呀。可我不敢不接呀,道:“戴眼镜不一定是知识分子呢。”
马玉香用毛巾擦着头发过来搭了腔:“你俩争论啥呀,我听说张县长男人家原来是大地主,他年轻时就参加了革命……”
“噢……”麻子似乎恍然大悟,转头看向她,“怪不得呢,我一看外甥女婿那气质就是有文化的人。”
我遂也把眼光看向了她,这一看,傻眼了。
只见她只穿着一条大裤头,丰满粗壮雪白的小腿令我心里猛地一颤,上身呢,着一件白圆领短袖汗衫,两个鼓囔囔的大奶若隐若现,随着她胳膊的抖动而抖动,晃的我不敢睁眼,忙把头转向了墙角。
麻子却不避不躲,颠着脸继续跟她没话找话,眼神不眨地紧盯着她,问她老家是哪里的?参加工作多少年了?完全是长辈的口吻。
马玉香擦完头发,找了个马扎子坐在我们对面,哩哩啰啰地说起了她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