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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逃离那条山谷后,首先乘火车到了黑龙江的佳木斯市,然后又乘坐汽车来到一个偏远的小县城,见这儿人烟稀少,又值初冬,冷的瘆人,当然我们的身份也不敢在城里落脚。
就在车站打听了几个拉客的伙计,雇了一辆雪爬犁出县城往西南走了五六十里,来到了一个叫元宝屯的村子。
这屯子靠近林场,偏僻闭塞,住户也不多,二三十座院落吧,皆独门独院,稀稀拉拉的。
我们为啥来这儿呢,是因三麻子听说这儿山东老乡多,屯子里二三十户,起码有一半是山东来的,生活来源多以伐木为主。
最重要的是,那个赶爬犁的汉子说这儿有他的一个亲戚,且是村长,叫张大福,可以帮着打个招呼帮助我们一下,暂寻个落脚点。当然,麻子也承诺,事成后多给他五毛钱,算作辛苦费。
进了屯子后,那伙计直接把我们送到了一座木屋和用木棍扎成的篱笆院落前,先独自进去说了,接着领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出来,说这是他表姐,也就是村长媳妇。
那女人打量了我俩一遍,问了,麻子说在关内呆不下去,逃荒来的。
这理由正当,也不稀奇,便和那伙计带我们进了屋。聊了几句,伙计就偷偷把三麻子拉到屋外,要了路费和额外的五毛赏钱,乐颠颠地走了。
村长这家虽然屋里没啥摆设,也是一铺大炕,但干净整洁,这说明女主人是个利索人。
后来得知,村长张大福以前当过兵,参加过长春战役,喜文艺,吹拉弹唱样样会,退伍的时候就把当地这姑娘带回来当了媳妇,两口子恩爱着呢,美中不足的是他们只有一个女儿,没儿子。
晚上,张大福从林场回来,他媳妇就一一介绍了,张大福人长的不高,但白净面皮,也很爽快热情,便痛快地答应我们留下来,在他家暂住了一宿,管酒管饭的,第二天又把我们送到了屯子里一个烈属家,算是安定下来。
这烈属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姓林,仨儿子全在战场上牺牲了,而且有一个是在朝鲜战场死的,而我也曾参加过抗美援朝,一拉呱,就有了共同语言。
其时,已是一九六零年的冬天。
东北很冷,零下二十来度算是暖和天,麻子整日呆在家里不敢出门。
我则跟着张大福他们去林场伐了个把个月的木头,时间也就到了农历冬月底,林场收工发钱,村里就热闹起来,老少爷们天天聚在一块打牌赌钱,胡吃海喝。
女人呢,也是闲的没事凑热闹,一群妇女也是找上块打牌吃喝,聊乌七八糟的段子,有光棍就趁机贴了上去,什么老里头跟老王家的媳妇抱一块亲嘴了呀,张家儿子睡了老陈家老婆了,这种事层出不穷,人们聊的也就更热乎。
把我也听的也蠢蠢欲动了,老子四十不到,鸟大体壮,相貌堂堂的,标准的山东大汉,说不想女人是假的。
所以每到晚上,睡在热炕上,就辗转反侧地想心事,一会是玲花,一会是赖子媳妇,一会又是啥林山花,小鹅、“大花瓶”……
总之,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能翻身,把个三麻子气的骂了我好几次,说我扰的他都睡不踏实。
他不骂我还不火呢,若不是你个老畜生把玲花和赖子媳妇全填进去,老子能遭这个罪吗?
麻子自然也明白我的想法和痛苦,一天中午,趁着老林头去屯子里大队部看二人转的时候,我和三麻子坐在热炕头上就闲聊起来。
说是闲聊,其实是这些日子我的闷闷不乐,让他感觉到了自己对我的亏欠。
“这两天,我就去跟村长张大福两口子说说,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女人,给你讨房媳妇,省的特娘的整天耷拉着个死脸皮给我看。”麻子仰躺在被褥上,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我靠,是你狗日的先对不起我,我拿脸色甩你是轻的,不骂你呵斥你算是面子了。
我心里有气,但却不敢说出口,只盘腿坐在那儿低着头,支棱着耳朵听动静。
“你说,你想找个啥样的?”麻子问道。
我一昂头,没好气地:“你说我能找啥样的,眼看快四十岁的人了,只要对方不瘸不瞎不聋不傻就行,到这地步了,咱还有条件挑人家?”
“哦,”麻子嘴角微微露了下笑意,眯眼想了想,道,“你看,张大福他媳妇咋样?”
啥?我猛地一愣,吃惊地瞪大了眼,紧盯着他:“你……啥意思?”
三麻子却并不理我,兀自自言自语地:“那娘们虽然比你大两岁,但人长的白净,奶大,屁股也肥,身段也好,性格也很开朗……”
麻子呀,麻子,你能不能不瞎出主意?老子可不想再惹是非,去勾搭她?没门!
我烦躁地道:“你瞎说啥呀,人家两口子恩恩爱爱的,我能勾搭上她?可别打不着狐狸惹一身骚,到时若被人轰出这儿,看还去哪儿落脚。”
三麻子奇怪地乜了我一眼:“你没看好她?”
“看好看不好咱都是干馋,有用吗?”我气道,“人家对咱有恩,我若去勾搭他媳妇,能对得起张大福吗?勾搭不成咱完蛋,勾搭成了咱良心过不去,再说这种事没有不透风的,到时……”
我刚说到这儿,麻子猛然一挥手:“谁说让你勾搭了,老子是想让你娶她,明白?”
啥,啥?我娘,麻子这又上疯魔了?这才安稳下几天呀,仇也报了,气也出了,现在还想杀人?这不是找死吗?说好的安度晚年的,咋又想来这一出?
我忙摇头,说不行不行,老子即使打一辈子光棍,也不去干那杀头的买卖了。
麻子见我如此,不由叹了口气,说他是真对不起我,连累着我这半辈子没享着福,所以,就想找个好女人给我,算是补偿。
不管他啥理由,我就一句话:宁死不再作孽!
他见我意已决,便不再吭声,闭目养神,好似在琢磨啥。
我见他这样,心里更怕了,这老东西可是说到做到的呀,便一个劲地提醒他千万别瞎想,咱可再也经不起风雨了,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啥心事都没有了,老老实实地享几年福吧,百年之后我给你养老送终,做一口好棺材,找个好风水地儿埋了,还不行?
不说这个也许麻子还不吭声,一说埋他,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冲我道:“啥?你想让老子死这儿?实话告诉你,老子哪怕再难,也得回到老家去,埋到祖坟里去,明白?”
我靠,这老东西还想回老家?这……
我一时瞪眼张嘴地答不出话了。
麻子见我发愣,遂叹了口气,说咱俩闯关东,来时带着个媳妇,回去也不能只俩光棍呀,所以等你成了亲,过两年看看形势,好的话咱就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