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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东西,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得瑟呀。
而二赖子媳妇虽然被折腾了这么多日子,瘦了很多,脸色也苍白,但却瘦的更好看了,身材也不那么臃肿了,高挑有形,脸白皮嫩。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心里暗暗自纠,昨晚若不是稀里糊涂地把纸条搞迷糊了,二赖子不定永远就过去了,而这个女人就是我的了,唉,真是天不趁人意啊。
我们挤在他那三间破草屋里,说了些废话,便出来向杨子龙汇报去了。
只有几个长舌妇女留在那儿跟赖子两口子套闲话。
忙活到天傍晚,众人这才恋恋不舍的各自回家做饭去了。
而杨子龙因为吃了消炎药,打了消炎针,腿虽然还肿痛,但精神比早晨好多了,所以又挂记上了给三麻子治病的事。
我就推阻,说这事不能鲁莽呀,万一好心办坏事,把人治死,你的政治前程岂不要一毁殆尽?我还是把他拉济南那边去治吧。
可谁知杨子龙年轻气盛,性格执拗,嘿嘿着说没事,胡叔已经是个瘫子了,咱只扎腿,就算扎坏了也还是个瘫子,万一扎好了呢,我就立下大功了。
他话既然已经说到这儿,我也没法阻拦了,便去灶房做饭,杨子龙则在炕上忙着做最后的医疗准备。
做好饭,熬了一碗玉米糊糊,我端着先伺候三麻子吃。
在喂他的时候,小声说道:“三爷,今晚他真要给你下针了,我阻也阻不住。”
三麻子冷哼一声:“我早听见了,特娘的,既然活的不耐烦了,就尽管让他放马过来!”
啥?我一愣,忙低声道:“三爷,你可千万别弄死他呀,村里接连出事,死了两任村长了,他若再死了,上面就更加怀疑了。”
麻子嘴一撇:“放心,死不了。”
听到这话,我才把心放下来。就赶紧让他喝了糊糊。刚要端着碗出去,三麻子抹了把嘴,道:“他给我治的时候,你赶紧去找杨半仙来。”
“找他干啥?”我不解地问道。
“就说杨村长在给我三爷扎针,你不放心。”三麻子道。
这主意好,老子不在跟前,随你们折腾去,只要不出人命,磕着绊着的,有杨半仙处理。
我应了,去灶房端来饭,喊着杨子龙过来吃。
他满脸灿烂,看三麻子的眼神都熠熠生辉,跟狼见了羊似的。
我暗暗担心,弄不好麻子真要遭个罪呀。
我俩草草吃了饭,杨子龙洗了手,就张罗着要给麻子下针了。
我脑子一闪,就起了坏心眼,麻子不是喜欢折腾吗,反正现在他也不敢开口说话,何不也故意装傻充愣地折腾他一回?
心里打定主意,就看着他撸起三麻子干瘦的小腿,我的表演也开始了,担心地问道:“杨村长,你想把钢针扎他哪儿?”
杨子龙不紧不慢地从一个纸包里捏出半根筷子长短的三四根钢针,便在煤油灯上烧烤着消着毒,便认真地道:“医书上说,先扎脚心,深度三至五公分,再捏着钢针慢慢捻,直到血流不止,才能放手继续扎下一根,这叫放污血……”
我靠,我头皮一麻,三麻子能受的了吗?他可是个神经敏感的大活人呀,不是没啥知觉的瘫子,这,这……
我惊悸地看向三麻子,见他躺在那儿,瞪眼张嘴地盯着我,虽然不敢说话,但那表情是真急了,恨不得一个蹿跳蹦起来踹我们两脚。
眼看着杨子龙把手里的那根钢针烧的通红发光了,我才假装害怕地道:“杨村长,能行吗,要不我去把杨半仙叫来吧,万一……”
杨子龙道:“没有万一,放心好了,昨晚我对自己那么扎都没事,何况个无知觉的患者呢。”
我点了下头,假装关系地冲三麻子叫道:“三爷,杨村长要给你扎针了,筷子长的钢针,烧的通红,要把你脚板扎透,还要把你膝盖穿透,等放出你身上的毒血来,你就能动弹了……”
这是故意给他增加心理恐惧呢,嘿嘿。
三麻子的表情依旧那样,但依我多年对他的神情了解,此时的他已经愤怒惊悸到了极点。
只是,我还不想走,想看看烧红的钢针扎他脚心的瞬间反应。
只见杨子龙两指捏住通红的钢针,凑到嘴边吹了吹,一手握住他的那只右脚,对准脚心,猛地扎了下去。
“哧啦……”
一股刺鼻的肉皮烧焦的气味震的我心里一颤,惊眼看向三麻子的脸,见他依旧瞪眼张嘴,一副瘫样,没有半点反应,更没露出痛苦的表情,而且,而且脚也没颤,身子也不动。
我娘,这得多大的毅力呀,三爷,我服了!
我忙出溜下炕,转身窜出了屋,急急往杨半仙家赶去。
杨半仙家在村东头,一大家子人,他已八十多岁了,老目卡哧眼的,一听杨子龙在家用钢针扎我三爷,且大有把他往死里造的节奏,也急了,遂在我和他儿子的搀扶下,拿着他的药袋,急三火四地往我们家奔来。
刚到院门口,忽听屋里猛一声惊吼:“鬼啊……”
我们几个同时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屋门里嗖地窜出一个人影,飞一般地往外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