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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说还是别耽误了病情,赶紧送卫生院最好。
我跪在三麻子身边,听他们这个说那个嚷的,也拿不定主意了,因为我不敢确定麻子是不是真被狐仙迷着还是演戏呀。
就在这时,只觉小腿肚一阵刺痛,忙下意识地伸手摸去,竟一把攥住了三麻子的手。
我脑子一闪,我靠,麻子这是真在演戏啊。
那他掐我腿是啥意思?噢,是怕去医院?还是怕被杨半仙折腾?两者应该都有。
我稍一迟疑,转头对大棒槌道:“哥,我,我三爷可能是早晨没吃饭,又见二叔村长两口子这样,可能是又急又躁,气血攻心晕过去了吧,不过没事,我把他背回家去好好静养静养,等缓过气来就好了。”
大棒槌和众人一听,也没主意,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遂痛快地应了。
我背着三麻子跑回家里,见没人跟来,便把他往炕上一扔,呼哧着问道:“三爷,你吓死我了,你突然那样,我还真以为被狐仙眯着了呢。”
三麻子一骨碌坐起来,把嘴角的血渍用手一抹:“屁,老子的生辰八字硬着呢,别说狐仙,就是特么老虎,老子也能顶回去!”
他这是在吹牛皮了,当初在济南那老木匠家,不是被狐仙啥的迷疯过吗,切!
我没驳他,又问二赖子两口子会不会出大事?
麻子说若不折腾的话,死不了,先让那赖子迷糊几天吧。
我靠,二赖子死活我不管,关键是他媳妇呀,一定意义上,她曾经救过我的命呀。
“三爷,你到底使了啥邪法子鼓捣的他俩人?”我想起了头顶上的那俩赤红的‘大灯笼’和那道白影,又气又狠。
三麻子呱嗒了一下脸皮,道:“你问这个干啥,你又不能做。”
“我,我不能做,可还把我吓了个半死呢。”我急辩道。
三麻子蹙了下眉,看着我,竟得意地笑了笑,接着道出了实情。
二赖子不是以权压人吗,不是逼着我们换房子吗,简单,老子全答应,不过,呵呵,那房子是你这种穷鬼能住的吗?
老子混迹江湖几十年,啥巫术不会?在窗户上贴张念了咒语的白纸条,再在窗外撒两颗朱砂豆,折腾不死你。
当然,这种巫术是要有引子来挑动催活的。
所以,昨晚麻子知道我在院子里溜达,就故意低声跟二赖子说些男女的事,引的我起了好奇心。也生了醋意,就想回来探个究竟。
而我的半夜潜入,激活了他布下的巫术,就发生了那恐怖的一幕。
我娘,麻子呀麻子,你狗日的为了报复二赖子,竟把我也算计进去了,真是……
我心里打了个冷颤,忽又纳闷麻子为啥也要装被迷,就问。
三麻子奇怪地看着我,反问道:“小子,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咱特么昨晚在那玩到半夜,他两口子忽然这样了,万一被警察调查,能脱了咱的干系?我不装同样的症状能行吗,玩,不就是玩吗?老子玩死他们……”
我看着他那丑陋苍老的老脸,心里暗暗感叹,三麻子呀三麻子,难道你要一直玩到老死吗?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当天,二赖子和他媳妇被村里的杨半仙折腾着喝了几碗纸灰水,用桃条抽打了全身,症状还是没消失,依旧瞪眼张嘴地啥笑,浑身也不能动弹。
没办法,大棒槌和几个汉子套上驴车把他们两口子送到了乡卫生所,并向乡里汇报了情况。
几个乡干部就来村里调查原因,三麻子自然也是装傻冲愣,半死不活。糊弄过了这一关。
而乡里卫生所也查不出二赖子两口子到底是啥病症呀,没办法,一个老中医就偷偷告诉陪床的村民,说还是抬回家找懂巫术的仙婆神汉看看吧,要不在这不吃不喝的,光饿就饿死了。
因此,半月后,二赖子两口子就又被驴车拉回了村里,放到炕上等死。
村民们也不顾忌啥迷信了,到处找人来给他两口子破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