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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懵了,万没想到自己猎了一辈子鹰,却被鹰反挠了一爪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女人事小,名誉事大。
瞒天过海地带着人家的老婆孩子来青岛,孩子死了,老婆也跟人跑了,回去怎么跟三麻子交代?
还有二赖子同志,他五十多岁了好不容易拼死拼活地讨上个媳妇,生下个大胖儿子,却被我鼓捣没了,即使他不清楚这里面的猫腻,我也没脸再见他呀。
不行,奶奶的,必须一定坚决地要找回来,给我,给三麻子,给二赖子一个交代。
我想到这儿,翻墙跳出,在附近挨家挨户打听起那摊主的底细来。
前后左右转了五条胡同,问了十几家住户,终于把残片末节拼凑起来,捋出了那摊主的身份脉络。
他外号叫肉包,大名曹玉金,今年三十五岁,老家是即墨县曹家溜村人,曾有过一个老婆,被他家暴上吊了。
三天前解放军进城的时候,他就没在胡同口摆摊,也就是说,那时候他就领着赖子媳妇跑了。
我娘,看那家伙鬼头蛤蟆眼的不像个好人嘛,还真是这样呢。
咋办?赶紧去即墨找人吧!
于是,我跑到信号山上挖出了埋藏的宝贝,重金雇了辆马车,出了城,急急向百里外的即墨县奔去。
一路上,我不停地催促车夫快马加鞭。
车夫心痛马呀,我火了,又从兜里掏出一把大洋,往他手里一塞,道:“咋的了,这些钱还不够你买一匹马吗,赶紧的,越快越好!”
车夫拿到钱,也豁上了,站在车辕上,一手攥着缰绳,一手扬着辫子,“驾、驾”地驱马绝尘而去。
一路飞窜,在天色近傍晚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了即墨县域,然后放慢速度,一路打听着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外围。
其时,天色已黑严,大约是晚上九点以后了吧。
我打开夜眼,望着这个只有二三十户的曹家溜村,心里是五味杂陈。
不知曹玉金那小子住在哪件破房子里,因为天黑,也没法打听,只好让车夫在村外等着,我独自进了村,开始了挨家挨户的探听。
当然,这探听也不能大面积的瞎走,据我分析,他一个常年在外的光棍子,家里应该没多少人,最多还有老爹老娘,房子也不会很大,另外,他在外摆摊用的家什和炊具啥的也带回来了吧,因为我在那租屋里没发现。
我就依着这么条思路,沿街撒目了几家,光顾了两个户后,在村西头的一三间茅屋的小破院子里,看见了屋檐下堆着的餐用炉具啥的。
好了,就是这家了!
我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东屋窗户下,先蹲身侧耳听了听,里面有轻微的鼾声,便伸头透过窗棂上的破洞往里瞅去。
炕上,一个黑乎乎的汉子赤着身子四仰八叉地在躺在那儿呼呼大睡。
而他的身边,一个雪白的躯体侧身朝里躺着,肥硕的屁股格外惹眼。
你娘,这汉子不就是那个摊主曹玉金吗。
那女人呢,不看别的,但看那身肥肉和屁股,就知道是赖子媳妇。
显然,他们刚日捣完,累了才睡去。
我怒从心头起,既仇视姓曹的,又怪赖子媳妇。
那天她对我是多么的痴情、悲情呀,没想到才二十来天又跑别的男人的被窝里来了,真是,比三麻子还无耻呀。
我暗暗决定,不论好歹,只要把她带回老家扔给三麻子,从此再不理。
我堵着一口恶气,走到门前,轻轻一推,门从里面关着,为了不惊动他俩引起邻居的主意,便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轻轻地拨开门闩,轻推开一条缝,把身子慢慢挤了进去,而后又把门关上,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东屋。
站在炕下,我俯视这这对狗男女的丑态,恨不得一拳一个直接结果了,但这样太便宜了他们,还是慢慢折腾吧,让他死也死个明白。
我偏腿上炕,把炕角的一面床单挂到了窗户上,这床单是浅蓝色的,跟我和赖子媳妇在青岛租屋用的一模一样,百分百是她从那儿带来的。
然后从兜里摸出火柴点着了挂在他们头顶墙壁上的煤油灯。
关闭夜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对狗男女。
他们睡的很死也很香啊,这些天犒劳大了吧。
我冷哼一声,单膝咕咚跪在了曹玉金的膝盖上,他猛地一哆嗦,还没等出声,我的手就卡住了他的喉管。
“不许动!”我恶狠狠地低声严厉道。
昏暗的灯光下,他睁着双眼,吃惊地望着我,半天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而其身边的赖子媳妇也被惊醒了,转头一看竟是我,一下子张大了嘴,不过没出声,而是忙捂住嘴巴,眼神惊恐而又惊讶,雪白的身子不停地哆嗦起来。